“唉，一个没有情感的人，却对一个弱者产生了同情心，真是奇妙啊。”
回想起当初在街区中，陆仁最后出手相救的画面，司晨依旧能够笑出声来。
被自己耍的团团转，真是不过如此呢。
陆仁也不反驳，只用行动来表示。
他的身形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随后司晨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兀自伸出一只手抓向某处。
只见陆仁的狭刀竟是被他准确无误的握在手中，而刀刃居然没有对其的手心造成破坏。
“别急呀，你就不好奇云螭为什么想要置你于死地么？”
司晨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转身对着陆仁出现的方向。
“不好奇。”
说着，陆仁就要抽刀。
“你不好奇，我就偏要告诉你一些，哈哈哈哈。”
司晨任由陆仁将狭刀抽回，身形轻轻一闪，便拉开了与陆仁的距离。
“你可知道陆妄为？”
陆仁有些耳熟。
“就是当年打遍天下无敌手，横扫三十六大宗门，连挑天池三圣，成立天下盟的陆妄为，你别说你没听说过？”
陆仁颔首，算是听说过。
司晨一笑：“那就好，不然后面还真没得聊了。”
“接下来，我再问一句，你是个孤儿吧？”
陆仁淡然视之，没有回答。
“不回答，就代表默认了。我之前啊，想要给你强行加点记忆，可笑的是，我竟然无法做到这一点。当我想要侵入你的脑海时，你猜怎么着？竟然还是无法做到。”
“我就在想啊，天底下能够阻挡我搜魂大法的人拢共就那么几个，你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又怎么办到呢？”
“思来想去，好像就剩下一个答案。”
司晨没有继续说下去。
陆仁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司晨才继续道：“陆妄为二十余年前消失无迹，你又是在那个时候出生，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应该是被首领捡到，之后加以培养？”
司晨摇了摇头，坚定道：“不用应该，肯定是！因为你姓陆！而首领是个无名之人！”
司晨的情绪终于出现了一些波动。
“世上哪儿有这么巧的事？你说呢？陆妄为消失，你陆仁便出生了，被首领收养。”
“从你出生之时，你便继承了陆妄为的两门绝世神功，万阳朝绝功与妄象不死决，再被首领倾囊相授，你天生便有天下第一人的潜质！”
“你太强了，但是又缺乏情感，所以你注定是一个人！忘了告诉你，虽然我入侵不了你的脑海深处，可是我能够从浅处着手，所以你的不重要的记忆，我已经了解大概。”
“所以，你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了？”
司晨站起身，看着陆仁。
他要陆仁亲口承认身份。
如此一来，他的猜测便全都准确无误。
只是他永远也猜不到，陆仁已经不是四年前的陆仁。
他能得知的，也只有穿越而来的陆仁脑海浅处的记忆。
而陆仁对自己的生父是谁，根本无所谓。
如果硬要说在乎一个人，那个人只可能是首领。
司晨尖声道：“你为什么不回答！你为什么不说话！这种突然知道真相的感觉难道还不够令你感到震撼？”
“你是陆妄为的儿子！你知道陆妄为是谁吗？他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将你除掉的云螭！”
司晨见陆仁丝毫不为所动，这种向来运筹帷幄的感觉，突然有了些动摇，令他怒意油然升腾。
他竟然连陆妄为的身份都给揭穿了。
当然，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也许只是想试探一番陆仁？
陆仁只是淡然道：“我不管你说的陆妄为还是云螭，这些于我而言都不重要。”
“你以为你什么都猜的到，可是我身上还有个秘密你绝对猜不到，也永远不可能知道。”
司晨大惊：“什么秘密？！你说！”
陆仁无悲无喜道：“我不告诉你。”
闻言，司晨整个人都向后倒退了数步，险些跌倒。
“你不可能还有秘密！这些时日我已经将你摸透了！你是陆妄为的儿子，是首领的养子，是个没有情感的人，是个从出生就有着天下第一潜质的人！你还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不说！”
一旁始终没有情绪波动的陆仁，并不想对司晨出手。
而是继续开口：“这个秘密……你就慢慢猜吧。”
不管司晨说的是真是假，可是从他以前的一些听闻中，不难猜测出真的几率显然更大。
是啊，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司晨喃喃自语，全然忘记了云螭交待给他的任务。
从一开始接触陆仁的脑海浅处记忆，再了解到陆仁用之不尽取之不竭的内力，类似陆妄为的万阳朝绝功。
以及陆仁基本不会受伤的身体，可不就是妄象不死决么？
再加上陆妄为消失的这二十余年与陆仁此时的年纪异常吻合。
身为唤天上君，他一心钻研的不是打打杀杀，不是权力滔天，他更喜欢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样可以给他带来另类的快感。
他会去试着了解一个人，在知晓对方的一切秘密后，用言语将其完全摧毁，成为一个走火入魔，丧失心智之人。
只是这时，他沉醉在陆仁的身世中无法自拔。
对于陆仁所说的秘密，他竟然没有任何怀疑。
因为他也觉得陆仁身上应该还有一个秘密，可是无论他怎么揣摩猜测，始终没有个结果。
他隐约觉得陆仁这个秘密似乎与这座天下无关。
那与这座天下无关，又能与什么有关？
他想象不到。
也纠结于此。
陆仁吊足了他的胃口，却始终不会将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秘密告诉对方。
云螭之所以在派了司晨来摧毁陆仁，又派来自己的义子来解决陆仁，其中的深意也是很难琢磨。
若是一切巧合都如同司晨所言，那么，云螭又为何要舍弃陆妄为的身份，又为何要抛弃刚出生的陆仁。
更关键的是，为何又要杀陆仁？
司晨之所以说会给陆仁透露一些秘密，实则是他也想不通云螭为何要除掉陆仁。
当下又因为陆仁的秘密纠结，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爆掉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