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付所娴熟的把试图跟上来的舞厅女人给打发走。
王志强老老实实跟在后面，一声不吭。
怪不得唐僧进了妖精洞结结巴巴呢，说不过又打不得，实在是无从下手啊。
出了大门后，鼻子才算通气。
里面一股香不香臭不臭的味道。
付所一直坐车过了个路口才吱声：“刚刚找了个熟人，拿着许丽丽的照片问了下，韩大力的这个二婚媳妇，果然是个风月场的常客。”
王志强开着车不耽误贫嘴：“咋地，俩人还是歌舞厅认识的啊！”
没想到付所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对也不对，这个许丽丽，算是长袖善舞吧，小火电厂之前的那位厂长才算是她的金主，韩大力天天开车接送，天长日久的也厮混到了一起。
至于白队长，人家还真没说谎，应该真有点儿亲戚关系，只不过，俩人也就露水情缘吧。”
这真真假假的听着头晕。
王志强试图掰扯清楚里面的关联：“就是说领导的司机娶了小蜜对吧？小蜜还有个真爱？”
付所捋了下关系，点头道：“也是这么个意思。”
可这跟田云云失踪有啥关系啊！
王志强这么想，也就这么问出来了：“别说是韩大力娶了领导的小蜜，就是当领导的后爹，跟他媳妇失踪有啥关系呢？”
付所继续点头：“问的好！可我刚刚问的时候，人家说见过田云云来问许丽丽的情况。”
王志强觉着有些烧脑：“付所，你干脆点，你就说你要我干啥吧，这些个弯弯绕，我脑子有点儿转不过来。”
付所语重心长：“志强啊，你还不到三十岁，不能老是听领导指挥啊，你得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那天要是机会真落到你眼前了，你没这个能力抓住怎么办？”
王志强还挺乐呵：“付所，我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您要是需要我用用脑子，我就好好帮忙想想。
刚您说啥来着，你问的别人，那个别人靠谱吗？”
付所倒是很肯定：“靠谱，我俩关系在那儿放着呢！”
王志强扭头瞅了眼又赶紧转回来看路：“多铁的关系啊？”
付所简单介绍了下：“我给他抓进去了一次，进拘留所之后，还给他行过方便。”
王志强心惊，咱们这种微妙的上下级关系，这种事儿可以说吗？
付所看着王志强差点儿把忐忑俩字写到额头上，咧嘴笑了：“他是个老烟枪了，我给他行了个方便，审讯的时候多给了一根儿烟。”
这大喘气。
王志强赶紧往回找补：“也是我小人之心了，您都是二等功了，组织检验过的，肯定思想觉悟上没啥事儿。”
付所慢慢摇摇头：“功劳这东西只能代表过去，以后还得看表现。
志强啊，咱们这个行当，诱惑太大，千万得守住初心，别哪天咱们见面了，身份对调。
这话不是说给你听的，也是说给我自个儿听的。”
话题有些沉重，不知道付所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与自己相关的人或者事儿，脸色也暗沉了不少。
王志强换了个话题：“说了这么多，还没说为啥你就这么肯定你那个熟人说的全都是真的呢？
真真假假的线索，咱也不是没见过。”
付所赞许道：“你看，刚催着你用脑子，你就能看出点儿问题了。
你咋知道，我就找了一个人呢。
再说了咱这个身份，本身就是个威慑，只要跟他们没啥利害纠葛，给公安行个方便，也是常见的操作。”
王志强叹为观止，果然当领导的，心都那啥啊。
一个歌舞厅，问句话，还找了不止一个人。
王志强沉下心来，回归案件本身。
然后慢慢的说出自己的总结：“就是说，当年韩大力虽然工资都归媳妇了，但是因为当着领导的司机，肯定也有自己的小金库，又跟领导的小蜜有一腿。
天长日久的露出来了点儿风声，媳妇就找到小蜜那了。
但是既然家属院这边没有风声，说明当时不管用什么办法，这事儿被掩了下来。”
看着警车缓缓的开进了派出所大门，付所拍拍王志强的肩膀：“说的对，奇怪就奇怪在，是什么理由被掩盖下来了。
你回家去吧，明天别忘了去张大姐家接婷婷。”
说完长腿一迈就下了车。
王志强赶紧锁车追上领导：“付所，我觉着我还是能再加会儿班，不然我怕回去睡不着。”
付所微笑：“我要是知道，今天就去抓人了，赶紧走吧！”
王志强半信半疑：“明天真不用我来？”
付所豪气的说道：“你得接受一件事儿，咱们所早都鸟枪换炮了！想上进的人多了去了！”
王志强很能接受这个理由，喜上眉梢：“那行，付所，明天我可真不来了，有事儿打我电话。”
看着王志强骑上摩托车欢脱的背影，付所笑着摇摇头，自己手底下的两位副所长，各有各的特色。
不过好在是，真有事儿的话，全都不推活儿。
凡事十全九美都已经难得了，不能求全责备，这段时间的共事儿，付所觉着还比较满意。
于是在第二天看到赵建设按时到单位加班的时候，露出了个关切的微笑：“志强我让他带孩子去放松放松，咱们老同志多担当下，抓紧时间结案，也好让婷婷这孩子早点儿回家。”
赵建设虎躯一震，心想，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啥话。
早点儿结案，这事儿大概率就指向于亲爹勾搭上后妈弄死亲妈，真要是证实了这点，孩子还有家吗。
等听完昨天得到的所有信息后，赵建设提出了个新问题：“为啥不去问问那位领导呢？”
赵建设指着小黑板上所有人关系交际的中心点，那位原小火电厂的厂长。
要不是这位找了个小蜜，哪来这么多狗屁倒灶的事儿。
付所叹口气：“问不成啊，我昨天晚上知道后就找人打听了下，人家刚办完丧事儿刚仨月。你觉着这会儿去不领两个大耳瓜子都不错啦。”
赵建设警觉道：“正常死的？”
付所确定：“刚过完年的时候，大早上给小孙子买牛肉汤，倒路边了，送医院之后就没气儿了，说是急性脑出血。
上年纪的人了，早上起来太早，走路出点儿汗又把帽子摘了，冷热交替的，血管受不了，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