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尘的眼眸空洞无神，她冲向空桑鹤月，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像是一个只知道杀戮的傀儡。
空桑鹤月本来就打不过她，现在自己受了伤就更打不过她了，不过好歹把人暂时制住了。
空桑鹤月长长的狐尾捆住发狂的雪晴尘，试图唤醒她的意识。于是她干脆利落的甩了雪晴尘一耳光：“大师姐，清醒一点。”
雪晴尘呆滞了一瞬间，然后看向空桑鹤月的杀意更浓了。
空桑鹤月：“……”
哈哈，唤醒失败，完蛋了。
被狐尾困住的雪晴尘身上开始冒出耀眼白光，看样子是要挣脱空桑鹤月的束缚，为了避免自己狐尾受伤，空桑鹤月收回了束缚。
雪晴尘再次朝她攻击过来，很快，空桑鹤月被打飞出去，撞到了树干上。
“噗”她吐出一口血，看着越来越近的雪晴尘，轻声叫了一声：“大师姐。”
雪晴尘动作一顿，但是依旧没有恢复的迹象。
空桑鹤月狂吐鲜血，眼见着就要被雪晴尘用剑扎成刺猬，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制止：“够了。”
那声音低沉，雌雄莫辨，语气温和的不像在训斥，但雪晴尘却乖乖的停下了动作。
如果是方才空桑鹤月是脸色苍白，那现在就是煞白了。
因为那声淡淡的呵斥之后，半空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袍人。
那人似乎在看空桑鹤月，神色带着打量的意味，看不清脸。
空桑鹤月六条毛绒绒的狐尾断了两条，沾了血，残缺不全，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忍着剧痛和眩晕，看向了那白袍人。
“你到底是谁？”
白袍人没理她，只是说：“天狐血脉，效果略次，不过也勉强。”
而后，他吩咐一旁的雪晴尘：“带走，挖了她的心。”
雪晴尘眼眸空洞：“是。”
“天狐心……”白袍人看了看天色，“唔，时候不早了，该去找下一个目标了。”
……
上清。
云霏意后怕的躲在江岁晚身后，她擦去唇角的血，“小师弟，帮我削他。”
变成小精灵的黎宿趴在她肩膀上，气愤的看着打伤了云霏意的裴书锦，吱吱的叫了两声。
裴书锦看着送上门来的江岁晚，笑了：“就凭你也想杀我？”
“自找死路。”
这下不用再去一个个的杀了，主动送上门来的，就别怪他了。
江岁晚执剑而立，看着裴书锦，还没说什么，一旁就传来了一声带着淡淡杀意的反问：“是吗？”
来人一袭白衣，眉眼艳丽妖气，他来到江岁晚身旁，笑眼盈盈的叫他：“师尊。”
沈弃怎么来了？他不是回魔界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云霏意看到沈弃的那一瞬间眉头微皱一皱。
这欺师灭祖的小混账怎么来了？
江岁晚没注意到云霏意的神情，问沈弃：“魔界的事处理完了？”
沈弃：“暂时没有，不过也快了。”
他原本就是回去杀裴书锦的。
江岁晚其实很想问沈弃怎么一天天的很闲的样子，他不是魔界之主吗？这么闲的吗？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裴书锦看到沈弃，面色一变：“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
云霏意闻言朝他翻了个白眼：“死变态你自己才是阴魂不散吧？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虽然她现在不喜欢沈弃了，但是更讨厌裴书锦。
裴书锦被她戳到了痛处，眼神越发阴鸷。
真想把云霏意那张嘴缝起来，拔出她的舌头然后再扭断她的脖子。
可是现在沈弃也来了，本来就打不过他，现在一对三更打不过了。
沈弃把江岁晚从头看到尾，确保他没事后松了一口气。
还好来的及时。
裴书锦见沈弃眼神都要粘到了江岁晚身上，于是嗤笑：“狗男男，真恶心。”
“堂堂魔尊，天天和疯狗一样跟在一个上清长老身后转，可笑至极。”
沈弃闻言没什么情绪，裴书锦说什么他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倒是江岁晚闻言不知为何有些怒了，他一剑朝裴书锦挥去，眼神冰冷：“闭嘴。”
他的弟子，还轮不到裴书锦指责。
沈弃见他维护自己，眼眸微亮。
“男男怎么了？关你屁事！”云霏意嘲讽裴书锦：“笑死了，人家好歹是师徒。而你呢，一个陌生人，还不是天天跟疯狗一样追着我大师兄。”
“不知是谁更加可笑。”
“恼羞成怒了？啧啧啧，难道你对自己的徒弟也有那种肮脏心思？”裴书锦躲开江岁晚的剑气，又看向云霏意：“我对书宴哥哥可没有那些恶心的想法。”
他只想把人困在身边，让他看着自己，最后再一起去死。
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执念，无论活了多久，经历了什么，死去多少次都不会变。
江岁晚：“……”
这人好烦。
而沈弃听到他的话后则是看向江岁晚，眼眸期待。
江岁晚：“。”
你那期待的眼神又是什么鬼？！
云霏意看着裴书锦翻了个白眼，然后看到盯着她小师弟，眼眸亮晶晶的沈弃，又翻了个白眼。
裴书锦趁着躲开的间隙朝他们微微张嘴，丝丝缕缕粉红雾气从他口中溢出，然后溶解在风中。
一股腻人的甜香在空气中散开，很快，无数枯骨自地下爬出，同时，黑色怨灵铺天盖地的朝他们涌过来。
云霏意戳了一下肩膀上的小精灵：“站稳了，我们要开始打怪了！”
她并不知道这个小精灵是黎宿变的。
黎宿懒洋洋的点头：“咕。”
裴书锦趁机逃跑，江岁晚见状要追，沈弃却拦住了他，他说：“上清遇袭，正是需要师尊的时候，裴书锦我去追就好。”
江岁晚看着他：“嗯，注意安全。”
“我会的。”沈弃笑了一下，然后飞快的俯身在江岁晚眉心落下一吻，不等江岁晚反应过来他就立刻起身追着裴书锦不见了踪影。
江岁晚摸了摸眉心，没再说什么，专心的开始杀那些个枯骨和怨灵。
不远处的云霏意看到了这一幕，脸都黑了。
该死的小混账，居然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轻薄她小师弟！
她肩上的半透明的小精灵黎宿见状，也变成了愤怒的红色。
狡猾不要脸的小混账，居然敢轻薄他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