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罗觉得好像吃亏了。
所谓夜班管理员的职业，现在好像成了全职。
夜班管理员也不过才三级，白天就这么多奇怪且危险的事要解决。
他不禁出现了一个很久没有出现的念头：这一切的意义是什么？
门罗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上一次出现这种念头时候，使自己陷入了几年的重度抑郁状态。
“瑞德，段凡昨天回去后怎么个情况？”门罗感觉到瑞德站在门外。
这时候他才恍然记起，这已经不是三楼了，这是地下六层。
“他先去医院找了个熟人做了检查，其实也就是在我们这里认识的女孩子，他的爱慕者。女医生说他这是因为强烈辐射引起的细胞坏死，让他住院做进一步检查，并且要报警处理。他哀求女医生不要报警，跑回家了，到现在还没出门。”
“你觉得他能坚持多久？”
话音刚落，瑞德手里的平板震动了一下。
瑞德拿起来滑动着：“他定了今天下午去西藏的机票，带着一块金砖出门了，看来要卖掉一块出去旅行。”
“这身体状况去西藏，应该是有去无回了。还好，最后给父母留了一笔养老金。”门罗觉得很悲伤，他见过段凡的父母，非常好的两个老人，惯孩子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不知道他留下的信里会不会跟父母提及什么不该说的话。”瑞德担心地说。
“应该不会 。他自己知道的也不多，也会担心给父母惹麻烦。”门罗又想了想：“白班的咖啡师阿九替代吗？”
“不，另外一个帅哥。”
“嗯？”
“是个完全的仿生人，无论从内外哪个方面都看不出差别的高级仿生人。”瑞德温和的笑着：“杜冰杜雪的工作完成后，负七层可以正常使用了，她们就正式负责负一层书店和咖啡馆的工作。”
“我觉得还是应该再招个普通人。”门罗认为本身就是需要活跃度，太多的智能人和仿生人并不会达到这个效果。
“嗯，已经发了广告，一个图书管理员，两个店员。昨晚已经把书店搬到下面一层了，另一侧也改成咖啡店区域，所以需要两个店员。”瑞德把平板递过去：“我把二楼做成了一个免费的展馆，只要持负一层的书店卡，每个月借书一次，一个自然年三次\/月以上；或者每月买书一本，超过三次\/月以上，可以刷卡上二楼免费参观。”
“如果他们拍照怎么办？二楼还有不少有争议摆件吧？”门罗想起上次从另一个平行空间拿过来的镂空便壶。
“我都处理过了。绝对没有问题。无论哪个机构检测，都没有近年出土的。再说，如果网上随处可见，上来参观的意义就没了。所以不准带任何电子设备也是必须的。我安装了最精密的数码产品和电子设备监控报警系统。”
门罗满意的点头：“这样的话，是不是二楼也要一个固定的值班人员？”
瑞德点头：“两个智能人，因为他们会对电子设备作出快速反应。”
“这样的话，这栋房子里，有两个仿生人五个智能人。”门罗觉得这栋房子越来越像是一个大型机构，而不是住宅了。
没想到瑞德接下来的话让他大吃一惊。
“除了一层没有额外配备智能人，二楼已经配备了两个智能人之外，其余楼层，每层都有两个智能人待命。他们的任务是保护这栋房子和你。避免昨天那种危险情况发生。启动程序稍后会发给你了解下。”
平板又震动了一下，瑞德看了一眼：“段凡出发了，我觉得没有意外的话，他的父母看到留言，无论他说了什么还是没说什么。都一定会到这里来打听情况。”
“他那种情况，真的无药可救吗？”门罗对于段凡的处境还是有恻隐之心的。
虽然他背叛了自己，给自己带来了危险，毕竟一年多的时间，段凡一直就是这种毫无底线，也没有任何道德感的性格，他不知道有多少小白领的主动的奉献了感情和身体。
门罗也提醒过他，不要太过分了。而段凡明确的说：“老板，你以为我来上这个班就图这点钱吗？主要是快乐。我们都是自愿的，我也没骗她们啊。2037年啦，现在的女孩子可敞亮了，你要是主动跟她们谈未来谈责任，她们跑得比你都快。”
门罗当时还叹息道：“你不知道吗？爱什么，就会死在什么上。你会吃亏的。”
谁能想到，他没死在女人上，死在了贪婪上。
“走吧，去负一层和一楼二楼看看你们布置的怎么样。”门罗站起来，“我觉得我应该冲个澡。”
“如果你想冲也可以，但是没有必要。因为现在整栋房子都有自洁粒子，所有的在这里面待上一段时间的，都会被自动清理。进来喝咖啡的客人会被清理掉味道，但不会清理灰尘，除非他在这里连续待够24小时。”
门罗觉得很神奇，不知道还有多少神奇的功能在前面等着自己。
如果全球都有这样的功能该有多好。
他去外婆的房间喂了鳄龟，然后跟瑞德一起去看了书店和一楼。
负一层的书店的空间明显高了很多，沿着四周的墙加了二层和二层半。
“以前的老顾客不会发现吗？”门罗觉得改动的太夸张了。
“不会，人类的视觉和大脑是有bug的，只要稍微加入一点补偿意识，他们就不会注意到改动，会坦然接受。以前网上发的一些照片杜冰杜雪也都替换了。”
一楼刚开发的位置靠东墙是一排卡座，吧台延长成了半圆，把储藏室和冷冻室包围在中间。加上吧台的座位，至少多出来二三十个人的座位。
“这有点像国外的咖啡+餐馆了。”
“对啊，都增加牛排了呢。”瑞德笑着说。
已经临近中午，客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这新咖啡师帅气是帅气，这冷面孔跟以前的段凡差的也太大了。”门罗看着在小青身后忙碌着的新咖啡师。
小景已经回家休产假了。后厨还有一个刚来不久的年轻厨师。
“老板，这你就不懂了吧。人们喜欢这种范儿。如果段凡那种性格是块谁都能吃一口的肉，这种冷脸的类型，便是可以拿来追星的偶像派。”
“那个厨师，不用换吗？”门罗看了看那个胖乎乎的小伙子。
“不用，他刚结婚，咱这工资给的也不低，先干着吧。”瑞德看了那小伙子一眼：“主要他就在附近住，本地话说的也很溜，人们觉得亲切。”
“唉，这都是段凡这小子带来的麻烦。改动太大了，我都觉得陌生了。”门罗有些失落。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给你设置个视觉代偿模式，让你自动接受这些改变。”瑞德笑着低声说。
“可千万别。那样我岂不是也...”
门罗边说边要上二楼，突然一个胖乎乎的女孩子冲了进来，一看就不是进来吃东西或者买咖啡的。她径直跑到吧台前，一拍吧台：“段凡呢？我找段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