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虽然辈分高，但是她一般是从来不管院里的事儿的，更别提傻柱要娶还没离婚的秦淮如这么破事儿了。
但是聋老太太无儿无女，也就指望傻柱给她养老了，说是把傻柱当成亲孙子也确实没错，傻柱一意孤行，她也就没办法只能帮忙了。
既然她能答应帮忙，那基本这事儿也就是有把握了，事实上只要是这院里的事儿，聋老太太只要想办，就没有办不成的。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聋老太太活得太久了，院里好多人都是她看着长大的，人无完人谁没个把柄在她手上。
但是事儿可以办，她却得先替傻柱敲打敲打秦淮如。
作为院里活了最久的人，二婚带娃又多么可怕聋老太太是再清楚不过了，更别提还和前夫住一个院儿，为了傻柱着想，聋老太太这一番敲打是很有必要的。
聋老太太是为了傻柱好，说得秦淮如面带羞愧，可谁知道傻柱这会儿却面色不渝的打断了聋老太太的话。
“老祖宗哎，您老嘴下留情吧，我秦姐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了，这次求您帮忙，您就尽力帮我就成。”
“事儿成了我一定不亏待您，往后就拿您当亲奶奶，但是我秦姐也不容易，您就少说点吧。”
傻柱这混球愣头青和聋老太太说话还算客气，不然要是别人这么敲打他的白月光女神，怕是就跟何雨水一个样儿，得吃他四合院战神的巴掌了。
虽然相对之下傻柱态度还算可以，可聋老太太是什么样的人精，一下就洞察了傻柱的心思。
年纪大了倒也不至于和傻柱置气，只不过老太太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毕竟不是亲孙子，有些话她不能直接说出来，不由得怜悯的看了一眼傻柱。
憧憬是距离理解最远的距离，舔狗也是距离得到最远的距离。
舔得这么厉害，傻柱这傻小子这辈子怕是都不可能得到秦淮如的真心了。
现在这事儿就算她费劲吧啦的促成了，傻柱也不过是把秦淮如这个吸血鬼变成了自己名义上的老婆。
“哎，柱子……”
“算了，老太太我就不多说了，这事儿我给你办成，到时候就看你自己了。”
说完聋老太太头也不回杵着拐棍颤颤巍巍的走出了屋子，自己一个人找贾张氏谈判去了。
……
这边李槐夹了块肉放在何雨水的碗里嘱咐她多吃，注意力却一直放在感知里的聋老太太那边。
说实话，今晚这事儿他是真感兴趣，没什么能比亲眼看着沙雕自己跳进火坑有意思了，人类的乐趣都是建立在别人的悲惨之上的。
聋老太太独自一人推开了贾家房门，也不管贾张氏欢迎与否，自顾自的就在床边找了个舒服的位子盘腿坐下。
“贾家媳妇儿，咱们认识也好些年了，今天就卖我个面子，也给你儿子寻个活路吧。”
虽然贾张氏已经是老太太了，但是在聋老太太面前，贾张氏依旧只能是贾家媳妇儿。
贾张氏手里纳着鞋底，两只眼睛翻得全是眼白。
“您可忒面大了，给您面子就得让我儿媳妇改嫁，给您面子叫您一声老祖宗，但你可别真倚老卖老啊！”
“您无儿无女没有后代，但我可是有儿子有孙子的，您一句话我儿子就没媳妇儿了，我孙子就没妈了，您也忒拿自个儿当回事了！”
贾张氏讲话自带感叹号，一开口就像是泼妇骂街和人吵架，哪怕面前的是院里辈分最大的聋老太太也一样。
她本来就是个泼妇，你不能指望泼妇还能敬老爱幼吧。
聋老太太抿了抿因为牙齿掉光而看起来凹陷的嘴唇，她也是真想开口给贾张氏展示一下四合院上一代泼妇的风采，但是今天时机不太对。
“贾家媳妇儿，老太太不是光靠这张老脸让你松口的，我是来跟你谈条件的。”
“你儿子的命现在危在旦夕，你应该比傻柱着急，当妈的谁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有事儿。”
“而且我也可以替傻柱决定，除了你儿子的手术费之外，再给你个人一笔钱。”
“少一个儿媳妇总比儿子没了好，你家现在这情况养孩子也确实困难，正好让秦淮如把两个赔钱货带走，只留你大孙子给你养老，负担也能小一些。”
“考虑一下吧，毕竟手术拖不得，个把小时就是阴阳相隔。”
聋老太太的话让贾张氏陷入了沉思，手上的针线活也停滞了下来。
说实话她对于秦淮如这个儿媳妇并不怎么看中，也就是能干干家务的免费劳动力而已。
只要钱到位给足好处，松口也不是不行，但是仅仅只是这种条件，可没有达到她的预期。
“那每个月给我大孙子的抚养费呢？”
“往后照顾我瘫痪在床上的儿子，还有做家务呢？”
贾张氏这是把往后得日子都谋划好了，按月给棒梗抚养费，那就是细水长流的收入，说是抚养费，这钱到了她手里，想怎么花别人能管得着么。
人家都改嫁了还得照顾她瘫痪在床的儿子，还得给她家做家务洗衣做饭当免费劳动力，也亏得贾张氏好意思提出来。
聋老太太拿起拐棍敲了敲炕沿儿，示意贾张氏要点脸。
“我说贾张氏，胡搅蛮缠也不是你这么样子的，老太太我什么人没见过，还就不信治不了你了。”
“就我刚才说的那些条件，你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聋老太太发怒了，但贾张氏丝毫不慌，泼妇骂街这么多年，别说敲炕沿了，直接拿脑袋撞炕沿的她都见过。
就这点伎俩想吓她？
没门儿只能说。
“哟，老太太你生气了啊，哎哟喂，真吓人啊。”
“但是我就是不同意，你能怎么着吧，我看你们能直接把我打死还是直接把我们一家灭口。”
“只要我不同意，秦淮如就生是贾家的人，死是贾家的鬼，东旭反正已经瘫了，挺不过这一劫那是他命不好，到时候闫老扣家砸锅卖铁一样得赔人命，真当我看得上傻柱那点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