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壹的电话响了。
几乎同时，梅谦的电话也传出了蜂鸣声。
这是一种特殊材料制作的卫星电话，全天候无死角开机状态，只有在最紧要的时候，才会想起。
梅谦满脸凝重，上一次这个手机响起，还是国主出事的时候。
曹文壹笑着挂断电话，双手一摊，满脸无辜道：“抱歉了，梅牧主，战斗力眼罩的产品供应链又断了，科学家宣布研发失败。”
疼！
梅谦捂住心口，几乎是颤抖着听完电话里的消息报备。
他们沪牧倾尽财力投资的战斗力眼罩，可以分析对面强者战斗力的眼罩，竟然在最后关头，突然就宣布下市了。
梅谦的双手都在不住的发抖，上万亿的损失，让他一时间分不清现实和想像。
上一秒他还是富可敌国的沪牧牧主，此刻他就成了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梅谦面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曹文壹轻声道：“现在你一分钱都没有了，甚至还负债千万，你是不是该重新考虑一下我的计划了？”
“交出军权，我重新给你东山再起的机会。”
梅谦咬着牙挂断电话，下一秒他脸上的怒色，顿然消失。
“你们觉得这种伎俩的幻术，我真的会信么？”
梅谦冷笑着看向曹文壹身后的胡嘉儿，低声道：“我早就调查过你们，能用精神力具现幻象的超级精神力天才，一不留神就可以用幻象控制人的情绪。”
“我刚刚差一点就相信了呢。”
曹文壹一脸诧异，怎么这家伙还以为自己在骗他？
梅谦面上满是不屑的冷色，这种骗人的把戏，太小儿科了一点。
梅谦一连挂断十多个电话，冷声道：“收起你的精神力吧，我是不会吃这一套的。”
很快，从沪牧大军的阵营中，奔跑出十多个穿西装的男子。
往日里，这些高级白领在这种时候，绝对不会出现在沪牧郊区的。
但是今日，一众人发疯似的朝梅谦奔来。
“牧主，战斗力眼罩没有拿到通关批文。”
“股市动荡，整个盘口都有人在说战斗力眼罩的事。”
“内部消息，说是研制出战斗力眼罩的另有其人，那两个家伙直接通过军方控制了那家上市公司。”
“我们作为第二大股东，这种时候只能用壮士断腕的方式来保存实力，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要承担百分之四十的损失。“
梅谦的神色再一次变得凝重起来，这些人胡嘉儿不可能见过，不少人可是从小就跟在梅谦身边学习金融知识，所以他们断然不可能是幻象。
梅谦皱起眉头，突然冲着其中一人打出一拳。
噗！
淡红色的血液喷射了一地，男子后槽牙断裂在地，梅谦怔怔地望向曹文壹道：
“这不是幻象？”
曹文壹轻笑道：“我是在威胁你啊，大哥，你没必要对自己人也下这么狠的手吧？”
梅谦笑了，有一种满是洒脱的笑。
纵是他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也从未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原本十拿九稳的战斗力眼罩宣布下市，他的整个资金链都会断裂，梅谦真的输了。
输的彻彻底底。
商场如战场，吃人不吐骨头。
梅谦很清楚，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一个个股东成员的质疑。
甚至沪牧的委员会会立即罢免他的职务。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面前那个体态和自己极其相似的胖子。
梅谦低声道：“真的是你做到的，还是你掌握了一手的消息？”
曹文壹轻声道：“其实战斗力眼罩的原件，就在守夜人身上，这个宣布上市的公司，材料不过是一个残次品而已。”
“当年轰动一时的科学家，黄谦你可曾有印象？”
黄谦！
曾经名动一时的科学家，扬名就是巅峰，一手风属性的超能力融合精神力，战力无双，探索出数个发明。
只是天妒英才，那家伙最终无疾而终。
梅谦皱着眉头道：“你的意思是这战斗力眼罩，本是黄谦的发明？”
李默从怀里掏出战斗力眼罩，他没想到这东西还有这种来历。
旋即，李默突然想起，当初宋布福假扮宋谦的孙子，宋谦真正的后人名叫黄悠悠。
难不成宋谦就是黄谦？
曹文壹点头道：“黄谦没有死，只是被人迫害，不得已躲到了远疆牧偏远的天海市，默默做了一位校长。”
“而我们，就是他的最后一批学生。”
梅谦怔怔地望着李默手中的战斗力眼罩，缓步上前，轻声道：“可以给我看一看么？”
李默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抛出那个战斗力眼罩。
其实现在对于他来说，这个战斗力眼罩不过是一个辅助的装备而已，他的实力已经不再需要这东西。
但是对于群战来说，战斗力眼罩绝对是一个划时代的产物。
梅谦双手忍不住颤抖，将其挂在自己脸上，眼罩上瞬间出现他视野中战士的战斗力。
自己这边的超能者战士，战斗力差不多在一万左右。
而李默身后的一众武师，最低的战斗力都在五万。
曹文壹的战斗力达到了八万，接近白秋水和明隋道，明隋道已经快要达到十万的战斗力。
至于叶天辰和李默，眼罩只显示出一个问号。
曹文壹轻声道：“你再看我的战斗力。”
下一秒，梅谦手中的战斗力眼罩，对曹文壹的战斗力瞬间变成了问号。
曹文壹解释道：“这就是初代战斗力眼罩的弊端，若是对方精神力超过使用者太多，这东西就会失去作用。”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黄谦没有立即上市这东西。”
“也因为黄谦选择保守，所以他才会被排挤，甚至驱逐。”
“现在要上市战斗力眼罩的公司，研制的产品就是这不完整的装备。”
“梅谦，你想想，若是这东西普及开来，最受益的人到底会是谁？”
梅谦一脸苦笑，看向李默道：“若是我交出军权，守夜人能否帮我想办法还上债务？”
梅谦输了，他输给了自己的贪婪，所以他一点也不恨曹文壹，因为这就是最真实的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