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梨垂着眼眸，留下一个溢满了悲伤气息的发顶给他：“嗯，我没出息。”
她的声音如蚊嘤一般，若是不仔细听，都听不见她在说些什么。
许妄盯着屏幕中，那片乌黑的发顶看了几秒，声音放轻了些：“你不是那么会打么？不知道揍她？”
下午在小巷子里的气势呢？
怎么一提到那个表姐，就变样儿了？
“我爸妈很喜欢她，不能揍。”九梨抬起眸子，偷偷地看了他一眼。
似是怕他凶她，又低下头去。
“那就让她一直欺负你？”许妄烦躁的拿起桌上的烟，叼在嘴边点燃。
白茫茫的烟雾，于顷刻间遮掩了镜头，让他的脸庞变得不真切了许多，只能瞧见一个轮廓。
九梨透过那层雾，去寻他的眼。
影影灼灼之间，两人的目光仿佛撞到了一起，仿佛船舶找到了港湾，仿佛飞鸟寻到了栖息地，仿佛......
许妄感觉到，周身的一切停滞下来。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双让他眷念的眼，直到有烟灰落在他的手臂，烫到他的那一瞬，才回了神。
“我只想让你欺负我。”九梨见他又闪躲的移开视线，殷红的唇勾了勾。
听着这句十分暧昧的话，许妄的心跳都慢了半拍，他抵了抵后槽牙：“时间不早了，睡了。”
“等等。”见他有挂断的想法，九梨连忙出声，再问了一遍先前的问题：“明天要一起上学吗？”
“不想早起，挂了。”
许妄怕她再说些什么扰他思绪的话，毫不犹豫的就摁下了挂断键。
他往后一仰，慵懒又惬意的倚靠在沙发背上，看向窗外的浓浓夜色。
“麻烦死了。”他低喃了一句，再次划开手机屏幕看了几秒，鬼使神差的就摁下了闹钟的图标。
等他调好七点的闹钟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前一秒做了什么蠢事儿。
“接个屁，老子又不是司机。”许妄踢了一脚旁边的桌子，黑沉着脸，气极的将闹钟给关掉。
就这么来来回回无数次后。
他索性关了机，倒头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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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同学，你这表姐有点厉害啊。”
九梨跑进教室，还没来得及放下书房，闫婷的声音就传入了耳廓。
她咀嚼了两下面包，腾出手来将课本摆在桌子上，毫不在意道：“她怎么了？”
“这才过了一晚上，论坛的风向就变了，骂林柠的帖子都被删干净了，现在那些人都在说你矫情，事儿多呢。”
闫婷一想起先前看见的那些言论，就觉着晦气，她愤愤不平道：“姜同学，你真是一颗真心喂了狗。”
“没事，我不在乎。”
九梨擦了擦指尖上的面包屑。
想起一会儿要交作业了，连忙将那被揉的皱巴巴的试卷拿出来。
她写下名字，又抬起眼帘，可怜巴巴的看向闫婷：“小姐姐，可以把你的试卷借我抄一下吗？”
闫婷被这声‘小姐姐’，叫的心都化了。
当即就把试卷送到了她的手中，顺道儿还捏了一下她软滑的脸颊。
末了，学着那电视剧里的腔调：“我的好妹妹，赶紧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