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九个大手摧古拉朽破开老头的天地法力，伴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之前还神气无比的鹰眼老头，其中八个分身瞬间被捏爆，而他的本体，便如小鸡一样，毫无反抗之力被李纯轻松拿捏了。
“你，你不是真人！”
被隔空捏住，老头看李纯的眼神，早已没了刚才的贪婪，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慌乱。
眼前这个奉养者，气息明明是真人啊，他怎么能这么强？
“才初品真君就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像你这种道行，我一巴掌可以杀一片，你竟敢让我主动献出血肉。”
李纯脚下一动，嗖的一下出现在老头面前，一番审视下，吓得老头冷汗直冒，且还不忘挤出讨好卑贱的笑容。
“前辈，晚辈不知道您是扮猪吃虎啊，否则给晚辈一万个胆，晚辈也不敢对您出手啊。”
老头哭丧着脸，看着李纯苦巴巴开口。
不是说真君拿捏真人就跟拿捏泥巴一样吗？眼下却反过来了。老头这会连哭的心都有了。
“老实回答我一点问题，你还有活命的机会。”李纯平静说道。
老头眼睛一亮，立刻指向西南方向，脱口而出道：“前辈，晚辈知道，那边有个老妖怪，乃界域真君，而且还是蕴含道韵的存在，不过您不用担心，他作为遗弃者，实力被压制得厉害，以您的天资，一旦降临下来，那家伙铁定完蛋。”
可谓是，刚才有多神气，现在就有多卑微。
没办法，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李纯眉头不由紧皱了起来，不悦道：“人家又没招惹我，我吃饱了没事干去找他麻烦干嘛？”
“呃~？？”
老头怔住了，眼珠转动几下，怯生生问道：“前辈，难道您不是为了道韵而来？”
“道韵是什么东西？”李纯毫不犹豫掩饰问道。
他脱离中央王朝已经整整六十八年了，眼下刚刚回归，许多东西，并没有来得及了解。
“好东西啊，这东西，可以加速与大道融合，可以加快归真的无上宝贝啊。”
老头虽然见李纯好像真不知道的样子，可他不敢赌啊，万一李纯是钓鱼执法，试一下他是否诚实，那可就遭殃了。
小命捏在别人手里，乖乖配合才是王道啊。
“哦？”
闻言，李纯不由想起了自己化作意识体，悬浮在大道长河上，明明能看到自己的寂灭大道，却无法触碰。
难道这二者，有关联？
见得李纯脸上露出疑惑中带着些许明悟的神色，老头更加肯定李纯是在钓鱼执法了，赶忙回应道：“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眼下天道即将崩塌，我们修道者，想要圆满自身道韵已经不可能了，只能把目光对向彼此，无论是当今的奉养者还是被时代遗弃的遗弃者，想要圆满自身道韵，只能去抢，去掠夺。”
“可惜，我们终究是被时代遗弃之人，对于遗弃者，天道具备无上的压制力，这种情况下，遗弃者天然弱于当今的奉养者，我们就成了被猎杀的对象。”
“像无言海这片地方，乃天道即将崩溃的小范围空间，天道对我等的压制力大减，遗弃者也只有在这些地方，才有反抗的余力和苟延残喘的机会。”
“唉，可恨的是，奉养者连最后生存的机会都不给我们，恨不得把我们一个个抽干吸空，化作他们的养料，弥补他们的道韵，真真是可恶至极。”
说到这，老头忍不住悠然长叹，可下一秒，他突然发现好像哪里不太对劲，急忙道：“前辈您别误会，您是好人，您不在唾骂的行列中。”
李纯听得瞠目结舌，感觉自己的认知都被推翻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随手擒拿的老头，竟然能给他带来这么多的大消息。
什么奉养者，什么遗弃者，这些他根本连听都没听说过。
“道韵一旦圆满，是不是可以将大道长河里属于自己的大道捞出来，与自己合二为一？”李纯问道。
老人点了点头。
难怪，难怪自己费尽心思手段，都无法触碰寂灭大道一丝一毫，原来是自己道韵不足。
“你应该知道中央大帝吧。”
老头看了看李纯，突然问道。
李纯眼眉微抬，点头道：“中央大帝乃当今镇压寰宇的无上人物，我当然知道他。”
“中央大帝那狗贼，好像座下弄了一大堆天子门生，这些小狗贼就是他的打手，为他冲锋陷阵，四处寻找我们遗弃者，掠夺我们遗弃者道韵的马前卒。”老头忿忿不平道。
闻言，李纯脸色微微有些古怪起来。
他也是天子门生，这话把他也骂进去，不过自己可未曾干过这种事啊。
不过转念一想，当初卓瀚飞曾和他说过的一些话，比如我们面对的东西比外面那些可怕多了，又或者那什么功勋兑换，怕是都和道韵挂钩啊。
眼下天道已经不足了，想要羽化登仙离开这方世界，圆满道韵，身化大道，这是必然要走的路。
也就是说，无论李纯愿不愿意，他终将要成为掠夺者中的一员。
“唉。”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啊。”
李纯幽幽一叹。
他们这些在普通人眼里的神灵，眼下看来，与相互残食的野兽并没有两样啊。
“前辈？”
见得李纯发起呆来，老头忍不住轻声呼唤了两声。
李纯惊醒，看了看他，这才问道：“你可曾听说过，驭鬼天师这个人？”
此言一出，老头脸色豁然大变，那是发自内心的惊恐。
“说话。”李纯眉头紧皱，冷冷开口。
“这，前辈，驭鬼天师，是无言海的霸主，您可不能打他的注意，他虽然也是时代遗弃者，但和我们不一样，他在上一个时代，已经是无限接近羽化人物，自身道韵趋于圆满，只要他不出无言海，连天道压制都奈何不了他，您虽然实力很强，但打他的主意，无异于肉包子打狗啊。”
以为李纯是奔着驭鬼天师道韵去的老头，吓得肝胆俱裂。
李纯真这么干了，他就成了带路党了，所谓敌人虽可恨，但带路党更加该死。他可不想成为驭鬼天师的万鬼幡里供给力量的鬼物啊。
果然。
果然是驭鬼天师。
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李纯恍惚不已。
“前辈啊，晚辈这么说，也许您还有点迷糊。晚辈就拿中央大帝做例子，三千年中央大帝降临无言海，就是奔着驭鬼天师来是，可最后他却负伤而走，您可以想一下，中央大帝此等人物在他手上都讨不了好，您比之中央大帝如何？”老头哭丧着苦口婆心劝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