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距离的拉进，浓烟中的海船越来越清晰，亨利的眉头也越皱越深。好了一会才扭头问身边的军官：“怀特！也许罗伯特是对的，除了撒旦的船，我实在想不出有那条船，可以收起风帆，还能有十节以上的航速！”
怀特也是满脸的懵逼，回答道：“亨利船长！撒旦根本不可能需要船，也许是同盟军研制出的新式战船也不一……！”
怀特的声音越来越小，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信，这会是同盟军的海船。那些船实在是太古怪了，明明没有张开风帆，还保持十节的船速，难道是神奇的魔法？
想到魔法两个字，怀特瞪圆了眼睛，指着浓烟中越来越近的海船道：“船长，他们是东……”
“没错！是东方人的海船，还使用了我们不知道的办法！我看到他们悬挂的日月双剑旗，除了东方那群土着，还能有谁挂出这么难看的旗帜？”亨利打断怀特的话，面色严肃的说道。
怀特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也想到了这种可能，还是疑惑道：“可是……船长！他们怎么会出现在大西洋上，难道……”
“就是你想的那样！干腊丝这群狗杂种，勾结了东方人。他们是来帮助干腊丝人的，我可不能让他们如愿！
所有人准备！咱们迎上去，试试东方人有什么本事！”亨利叫了一声，立刻引得一片欢呼。
怀特却是担忧的看向远处的海船，他的心头宛如那凝聚不散的浓烟般，始终有一层挥不去的阴霾。
越来越近了，接近到了五里时，远处一条条战舰，展露出庞大的身躯。
亨利也从最初的兴奋，变成现在的凝重，手中望远镜一刻都没有放下，下令道：“告诉勋爵号，切东方人的右翼，不要恋战，咱们打一轮就走，东方人的船实在是太多了！”
两条战舰一前一后转向，迎向远处的舰队。
……
“目标五里，标尺六，右两度，请求发射！”
秦皇级战舰上，船头包裹的油布已经被掀开，露出里面宛如一间房屋般的炮塔。
看到炮塔的一刻，西斯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玩意居然是钢铁打造的。
难怪他没能从秦皇级战舰侧舷上看到炮窗，原来靖北海军将炮塔安装到了甲板上。可这么大的一条船上，只有两门火炮，太暴殄天物了。
或是干腊丝有这样的战舰，他会在船上装上百门以上的火炮，一定要改造成海上要塞才罢休。
区区两门火炮能干什么？而且口径还不是最大的型号，完就是海上的活靶子。
其实，见识到秦皇级战舰后，西斯莱还是充满了羡慕。这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尤其逆风航行时，仍然能保持十节的航速，让西斯莱震惊不已。
仅凭船上的风帆可跑不出这样的航速，门道在那两根粗粗的烟囱上。东方人管这叫蒸汽机，只要燃料不断，就能为战舰提供动力。
船队出海没有直接向东，而是向南就是出于补给的原因。从海参崴出发一路向南，途经台员岛、马尼拉、巴达维亚，转向南半球的那片大陆。
在德川家康建立的港口中补给，横跨南太平洋，进入最南端海峡，出现在了大西洋中。
蒸汽机的出现，让这条看似不可能的航线成为了现实。船队受洋流和风向的影响不大，即使在完逆风的情况下，依旧能凭借蒸汽机保持较快的航速。
除非遇到大规模的风暴，否则没有什么能阻挡船队前进。一路上蒸汽机出现不少的故障，好在每条船上都有研究院培训出来的技师，为船队顺利航行提供了保障。
这样的航行路线和速度，是西斯莱难以想象的。原本意以为需要半年，甚至数个月的时间被大大缩短。
尽管羡慕，西斯莱还是固执的认为，秦皇级战舰的火力不够。两门对几十门火炮，简单的算法，就连普通的农民都知道差距。
尤其看到秦皇级战舰，不等其他海龙、海狼级战舰上来，就率先开火后，忍不住提醒道：“指挥官阁下！我无意冒犯，但仅凭一条战舰对付英格兰海军，还是不明智的行为！
您应该下令舰队包围英格兰战舰，凭借神奇的蒸汽机，两条英格兰战舰别想逃掉，争取歼他们，不给他们报信的机会……”
“你是在命令我吗？”邓海语气平淡打断了西斯莱的喋喋不休。
西斯莱面容一僵，笑道：“请原谅我的直率！这只是个善意的提醒，并没有命令您的意思，毕竟您才是这支舰队的指挥官，不是吗？”
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在心里对邓海不满。主要是对方太年轻了，一看就没多少大战的经验。
“西斯莱！你什么意思？小海年纪轻，可打的仗比你见到的还多。不要忘了你只是使者，打仗还得看我们靖北军！”
毫不客气的声音响起，西斯莱脸上一阵的尴尬。
邓海转头笑道：“李叔来了！小侄想用英格兰战舰试试手，不知可有兴趣一观？”
李如松一拍邓海的肩膀道：“早就想见识一下了，整天窝在船上，闲的身上都快长毛了，正好瞧瞧研究院弄出来的线膛炮有何不同！”
两人说话间，与英格兰战舰相距已经不足四里。邓海冲着面前的管子喊到：“自由开火，三发不中，都去洗甲板！”
“是！”短促有力的声音在管子中响起，听起来回音有些失真，却省却了来回奔跑传达命令。
炮塔缓慢的转动，对准了远处的英格兰战舰。船舷处奇怪的望远镜后，一名士兵不断的报出参数，炮塔也随之调整角度。
“开炮！”
声音自炮塔中传出，粗大的火炮猛然一阵，炮管快速的退回，大团的硝烟自炮口喷出，一刻锥形炮弹旋转的飞向英格兰战舰。
“轰！”
炮弹没有命中英格兰战舰，却在其身边几米的地方入水炸开，溅起的水柱冲天而起，落在了英格兰战舰的甲板上。
“小海！没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