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消息传回宝文阁的时候,三娘忙碌了一天才进门,在太庙门口抄了一天的佛经,累的她腰酸胳膊痛。
看到杨文与吉兴自动跪在院子里,她安慰着:“你们二人何错之有?怪不得你们。况且,你们也通知了官家和我,皇后还出面没让祸事发生,并没有任何损失。”
杨文却跪着抬不起头:“终究是我等没护住宝文阁,我等自取领罚。”说完与吉兴就出门去了。三娘看了看他们,明白若是他们不领些责罚,恐怕赵顼也会责怪他们,就像李书锦一样。于是,三娘也没再劝阻。
三娘想着李书锦的事,秦嬷嬷走到近前说着:“娘娘,老奴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三娘眼神一亮:“嬷嬷,我也正在思考此事。我觉得四公主的春癣有些突然。”
秦嬷嬷点点头:“正是。”
“嬷嬷可有头绪?”三娘问着。秦嬷嬷遗憾的摇摇头:“老奴的人手不足以调查此事,要不然……问问官家?”。
三娘明白她的担忧,笑了一下安慰着:“算了,还是不要麻烦他的好。”她不想麻烦赵顼,毕竟他前朝的事情太多了,最近听说旧党又折腾的厉害,三娘不想让他分心。
然而,如果说这一切是有心人的阴谋,意在利用四公主的事来陷害自己,也并不是不可能。毕竟,她是临时决定去太庙门口抄写佛经,之前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出席百日宴,所以利用的她的风毒之症也不是没可能。再加上她对花草药理什么的也有一定了解,恐怕有心人就是借助这些,组建连环之计。
不查显然是不可能的,否则难保对方一计不成,又会考虑别的歹毒心思陷害自己,终究是让人防不胜防。
可惜,自己手上的这些人,都是赵顼给的,不论安排些什么事,他们都会禀报给赵顼的。她要好好想想,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绕过赵顼自己去查。
第二日,仍旧春光明媚,她做了一碟子梨花酥,给赵顼送去。
赵顼正在书房里,与官员们商讨新政的事,陷入胶着,双方都有些一筹莫展。听到庆言悄悄与他说三娘来送梨花酥,已经在侧厅等候着了。赵顼就让书房内的一干人等都先回去,不要在各执一词吵吵闹闹,都回去先想好意见,下午晚些时再行商讨。
一群人陆陆续续离开,文彦博走在最后,他侧目之间,看到屏风后的侧厅内有一个纤细的身影闪过。
赵顼待书房里的官员离开后,转身进了侧厅。一进门,就见三娘正坐在桌边,笑意盈盈的望着他。阳光透过窗纱落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带着柔和的金光一般。
“三娘,今日怎么来了?”赵顼一边问着,一边大步上前,不由分说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裹着她微凉的指尖,顺势进一步走近,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肩,将人带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搂的瓷实。不等三娘回答,赵顼继续在她耳边问着:“昨日可累着了?有没有着了风?”
三娘一下子被裹进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心里也是甜蜜的。她任由他抱着,自己也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轻声说着:“我回来了,就想着来见见你……”她声音不大,赵顼觉得她的话像一只手,轻轻的在自己心上揉了揉,十分舒畅。
二人抱了一会,赵顼就携着她的手一起坐在榻上。看到桌上的梨花酥,问着:“这是你做的?”三娘点头:“这次也没什么谢你的,我看院子里新种的梨花开的好,就给你做些点心。你忙起来定然不会好好用膳,你快尝尝,若喜欢下次我多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