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怀孕的时候沐歌不知道，当初离开天奇山的时候还参与了边境的战争。
那孩子也是命大，这样都没事，但是后期却是没少折腾。
一直到生，沐歌都没能怎么吃进东西，整个人用瘦骨如柴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等好不容易，等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孩子却突然早产了。
月子大概也没做好，导致整个人虚弱至极。
这么一说，让叶凌霄很心疼，因为这所有的过程，他都没有参与。
“主子也不必忧心，用心的调理，夫人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叶凌霄刚要说话，就听陆寅说，“但是身体差，容易生病是肯定的。”
有些时候，人的嘴都是有毒的。
陆寅白天才说过这话，下午沐歌睡醒鼻音就出来了，到了晚上就喷嚏不断，显然就是已经风寒了。
筱筱伸着手让娘亲抱，沐歌却退后了两步，将女儿交给了宝儿。
当晚，沐歌就开始发烧，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虚弱，让叶凌霄心都揪起来了。
吃了药，睡了一觉，沐歌第二天一早就退烧，但是却一直反反复复，直到快走到天元的京城了，沐歌才算是好起来，而这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
怀里抱着筱筱，沐歌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的叶凌霄。
“你一大早就坐在我面前，又不说话，你想干什么？”
叶凌霄，“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了，之前我不太明白，但是现在知道了！”
沐歌没说话。
“这些天我像是个局外人一样，什么忙都帮不上，你也不允许我靠近，那感觉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也真的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生气，到了现在都不消气，是我的错！”
叶凌霄看着沐歌，“我做所有的决定都没有经过你的意见，是我的错，日后不管任何事情我一定会好好和你商量，我保证！”
哼了一声，沐歌说，“我可不信你会这么做，你骨子里的东西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若是再给你一次选择，你依然会为了保护我和筱筱，然后推开我们。”
“反正，你会洗掉别人的记忆，你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叶凌霄从来没有面对敌人冒冷汗的经历，但是现在有了。
站在沐歌的面前，他觉得自己处于绝对的弱势，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可偏偏沐歌说的每句话都是对的！
若是再给他一次选择，他还是会这么做，因为没什么比她们母女更重要的了。
见叶凌霄沉默，沐歌就更生气了。
“你还坐在我面前干什么？还不出去！”
叶凌霄看着沐歌，“歌儿，这里面的事情太复杂了，你要听我慢慢跟你说，对我来说，没有人比你更重要，包括我自己，那时候的我只能想到这些，我……”
沐歌，“我怎么敢怪你，你都是为了我好，我若是怪你，那不就是不识好歹了？”
“……”
“我知道有身孕的时候，是离开天奇山之后没几天，我那时候记忆混乱，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忘掉，尤其是你这个人，我记得清清楚楚的。”
“但是我选择隐瞒，我故意让你错过了你女儿的成长，叶凌霄你生气吗？”
生气？乍然听到的时候，叶凌霄的怒火就被挑起来了。
这也就是眼前的人是沐歌，但凡是换个人……
“之后我一直都记得，我的记忆一天比一天的清楚，我记得了所有的事情，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到天润城救我，你为我移魂换形，我醒来后失忆缠着你，我什么都记得！”
“但我更记得，你什么都不问我，什么都不告诉我，洗掉我的记忆，企图让我忘了你，叶凌霄，你好残忍！”
叶凌霄抿嘴，“歌儿……”
“你让我以为自己是另外一个人，让我以为你爱上了别人，我在记忆混乱的那段时间，回忆起从前的一切，每一个画面都是痛苦，因为我那时候以为你真的变心了！”
沐歌看着叶凌霄，“当然，你也可以说我不知好歹，我认了，我就是不知好歹，我就是做不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原谅你，继续幸福的和你在一起！”
“我们不是普通人，我们之后要面对的事情很多，若是再来一次，你再洗掉我的记忆，让我忘了你，我怎么办？”
“歌儿……”
沐歌，“试问，若是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睁开眼睛我有了身孕，你让我如何自处，如何安抚自己？”
叶凌霄这是第一次见到沐歌发这么大的脾气，他看到沐歌的双眼血红。
知道沐歌是真的伤心了！
他是真的伤到了沐歌，尽管，他是一片好意。
“所以，除非真的确定你以后不会这么对我，不然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你说我矫情也好，不知好歹也好，我就是如此！”
沐歌将筱筱抱在怀里，大概是察觉到了娘亲居然哭了，筱筱伸出小手帮沐歌将眼泪擦掉，并且回头看了叶凌霄一眼，然后将头埋在沐歌的怀里。
叶凌霄，“……”
青阳发现自家王爷绷着脸好几日了，这眼看就要到了京城，却还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他们是和沐歌一起进城啊，还是和叶凌霄先走一步。
“主子……”
“青阳，我真的过分了吗？我的本意是不想让歌儿受伤，但最后好像是弄巧成拙了。”
这话让青阳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叶凌霄，“你有话要说？”
“属下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说！”
青阳开口，“我们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也觉得主子过分了，夫人从来没说不愿意和主子一起承担，但主子却从来没有给夫人半点机会，总是有了事情就一把推开夫人！”
“属下听宝儿说，夫人生孩子的时候九死一生，孩子生了两天才生下来，之后还差点醒不过来了，宝儿说，夫人在昏昏沉沉的时候一直在骂人，一直在说绝对不原谅。”
叶凌霄如遭雷击，浑身僵硬。
“这……”
“主子，夫妻间有事不就是应该一起前进，一起后退吗？怎么到了您这里就不行了？咱们家夫人可不是普通人，她是凤玥的战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