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糖没有骗他，当着他的面牵住贺忱的手，笑眯眯道：“七师父，有礼物要送给我们吗？”
莫一刀咬了咬后槽牙，皮笑肉不笑道：“我把这把刀给他行不行？”
还送礼物？他没揍他一顿都算是好的了！
“那还是不用了。”姜糖笑了一声，活跃着气氛，眨着眼可怜巴巴地看向他，“七师父，您舍不得我孤独终老，还没结婚就守寡吧。”
“别胡说。”莫一刀当然舍不得，实在是拿她没办法，从怀里掏出去一个盒子来扔给她，没好气道：“这下子满意了吧。”
姜糖打开，是个对表，一男一女，明显就是情侣款的。
低调奢华，也很符合姜糖的审美。
她眼睛一亮，“我就知道七师父最好了！”
“哼，你在你哪个师父面前都说过这话。”莫一刀轻哼着，却十分受用，又想起另一件事来，“对了，客厅里的那些礼物是怎么回事，明天要出门？”
“嗯。”姜糖点头，没有瞒他，直接说：“我们打算明天去看一下二师父。”
“看老二？”莫一刀看了看她，又看了眼楚霄，指尖微微摩挲了下，“都知道了？”
这话……
姜糖疑惑，“七师父您也知道二师父的身体状况？”
莫一刀点头，“嗯，你也知道的，我是夜猫子，有一天晚上出去溜达的时候听到大哥和老三说的话了。”
这世上就没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姜糖一噎，“七师父，偷听可不光明磊落啊。”
“我哪儿偷听了。”这莫一刀可就不认了，“我那是光明正大的听，我就站在那儿，是他们没发现我。”
所以，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他们太菜了。
读懂他的潜台词，姜糖忍不住笑了下。
想起穆云平的身体状况，笑意又瞬间淡去，有些发愁。
索性就把他们打算去查案子的事也说了。
莫一刀虽然久不入江湖，但这些年来他自有他的消息渠道，早在刚认识穆云平那会儿已经查清了他的底细。
事实上，两人在山上也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他们一个是杀手，一个是警察，虽然他接的任务都会挑选一下，从不杀好人，但到底用的手段是暗杀，和他们警察光明正大的路子不一样，他也是没少上警方的通缉令的。
只不过穆云平还没抓到他，就出了那件事，他也金盆洗手了，再次见面是在山上，大家都是奔着养老来的，也都没干什么坏事，索性也就用不着整天都剑拔弩张的了。
更何况，以当时穆云平的身体状况，他只怕是连他一只手都打不过。
而他，也并不想趁人之危，那样赢了也没什么意思。
没劲儿。
听他们说穆云平那个案子的档案丢了，莫一刀不由有些惊讶，甚至还带着些嘲意，“档案，从刑警队的档案室丢了？”
他看着楚霄，笑得有些玩味。
“警方的档案室我倒是能进去，只不过天底下能有我这个本事的人，可不多啊，当然，换身衣服，监守自盗的话，那可就要容易太多了。”
听到这话，楚霄的心也沉了下去。
他明白他的意思，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都是这么想的。
如果真的是进了贼的话，他们不可能没有察觉，甚至连对方是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唯一的可能性，就还是很有可能是内部的人干的。
那到底是谁呢？
能拿到那份文件的人，局里的人不算多，屈指可数。
想到这里，楚霄的心又是一沉，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愿意这种事发生，那些人里，有的甚至都还是师父曾经的队友，小辈。
他不愿意看到那种情况。
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一样，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见他表情不对，姜糖帮着说道：“那七师父有什么办法能把那份档案找回来吗？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不好查，如果有档案的话，我们也可以从里面找找蛛丝马迹。”
莫一刀说：“我当然能找到，只不过，就是不知道受不受允许。”
说着，他的眼尾扫了眼楚霄。
他是杀手，本来就是走在黑暗里的，用的手段可见不得光。
当着警察的面说他打算去他同事和领导家偷东西，他这也是独一份儿了。
楚霄知道他在等他表态，开口道：“情况不同，您如果能够找到的话，也有可能帮我们抓到真凶，我们该感谢您才是。”
这话说的，倒是比他那师父会说话。
实际上，就算是他不说，莫一刀也会去找的。
无他，他徒弟想知道。
刚才说那些话，只不过是因为见到了天生的死对头，故意为难几句罢了。
回归正事，莫一刀的脸色稍稍严肃了一些，“我一会儿就去一家查查看，正好离天亮还有点时间，足够去一家了，不过糖糖啊，这件事，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你二师父就是当事人，他肯定是知道真相的，他不愿意说，那查出来的结果，很有可能不是那么好看的，你得知道这一点。”
甚至结果，可能会伤害更多的人。
姜糖心里清楚，但是她说：“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不该由二师父一人承担。”
二师父他已经过得够苦了，他不该再这么被人误解了。
如果是她的话，单单是一天，她都忍受不住，更何况是他了。
二十年啊，整整二十年，七千多个日夜，他是怎么走过来的。
听到这话，莫一刀也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点了点头，表情一肃，“好，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帮你二师父转达几句话吧。”
“二师父？”姜糖微讶。
楚霄也看了过来，脸上有些紧张。
莫一刀点头，“我来之前，去山上转了一趟，你二师父有几句话想让我告诉你们。”
姜海坐直了身子，等着他开口。
莫一刀说：“你们师父说，这件事既然你们师兄妹想查，那就去吧，只是要记住，在没出结果之前，不要伤害任何人，也不要和任何人发生冲突，当年的真相，只你们，和那三家知道就可以了，至于他，你们不用回去看他，他很好。”
“还叮嘱真相大白的时候，糖糖要在他们身边。”
“为什么？”这是什么奇怪的嘱咐，姜糖不懂。
莫一刀耸了耸肩，“可能是怕刺激到他们？万一哪个承受不住挂了呢。”他开玩笑道。
姜糖却是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忽然注意到另一件事，她开口问道：“二师父怎么会知道我会见到师兄？”
“你说呢？”莫一刀不答反问。
姜糖秒懂，“五师父在山上？”
“嗯。”莫一刀点头。
“那……”姜糖打量着他的表情，“那五师父还好吗？”
闻言，莫一刀掸了掸衣角，笑得一脸和善，“放心吧，在你们查清真相之前，你五师父只怕是没能力下山了，正好在山上陪着老二，也还能有个照应。”
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