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声音中多了几分凝重。
杨梵摇头便道：“一群臭鱼烂虾而已，没必要了解。”
饶是季晴自认道心不俗，也仍是被“臭鱼烂虾”这四字镇住了，甚至可以说是吓到了，一双美眸忍不住睁大了些许，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杨梵。
放眼整个灵界，但凡是和她一样知道圣地真实底蕴之人，只怕都会觉得眼前之人疯了。
而如果让那些自视甚高的圣地之人听到这四个字，这名为杨梵疑似仙人转世者，绝对活不过明天。
偏偏杨梵说这番话的时候，一副理所当然得仿佛就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的模样，使得季晴深深觉得，似乎在这人心里，真的就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圣地，真的觉得高手如云的圣地不过是一群臭鱼烂虾的聚居地……
这一刻的季晴，彻底看不懂眼前之人了，旋即忍不住道：“你知不知道，圣地有多少天仙和真仙？你知不知道，圣地的历任圣主，都是金仙修为？”
“金仙而已。”杨梵不以为意。
“……”
金仙……而已？
季晴已经不知道自己此刻是种什么表情。
仅仅和杨梵几句对话，她所受到的精神震撼，比过去数百年受过的所有刺激加起来还要强烈。
她不禁开始怀疑，这杨梵是不是因为南琴之死，真的精神不正常了。
否则你即便真的是仙人转世，暗藏底蕴，现在终究不过是元婴期而已，到底哪来的底气让你敢去轻视一尊金仙大能？
这简直好像一只蚂蚁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可以掀翻一头大象一样，岂止是螳臂当车所能形容？
她哪里知道，别说是金仙，就算是玄仙，仙王，在曾经与神帝争锋的杨梵眼里，也不过大一点的鱼虾，就看他舍不舍得付出代价，愿不愿意动用一些极端手段而已。
季晴目光有些古怪地看着杨梵，发出一声轻叹：“南琴的事情，我也很遗憾。”
“我明白。”杨梵淡淡道：“蚂蚁的奋勇，对于食蚁兽来说只是笑话。”
季晴美眸之中第一次露出恼色，却又有些无奈：“道友与人说话，从来都是如此吗？这样会很难交到朋友。”
“抱歉，我不习惯和刚见面的人称兄道弟。”杨梵看向季晴，道：“季宗主还没有给我答案。”
杨梵的确是没将季晴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双方修为境界差距过大，杨梵完全可以用“他心通”来获知圣地的位置，没必要做这场在他看来是耽误时间的交易。
季晴这一次沉默许久，终于开口：“可以，不过，交易完成之后，你我都要当这件事情从未发生过。”
她深深明白圣地的强大，如果让圣地知道是她泄露了圣地的位置，事后必定会被责问。
即便杨梵肯遵守约定，焚仙宗仍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出事之后圣地必定第一个怀疑到她的身上。
不过，崖下的之物对于焚仙宗来说太重要了，如果杨梵真能解决其隐患，即便圣地追究下来，焚仙宗并非没有应对的底气。
杨梵没有再说什么，脚步向悬崖外迈出，身形顿时急坠入云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