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股极致恶寒瞬间席卷了杨梵全身，忍不住浑身一哆嗦，毫不犹豫从体内次元中取出了一坛“变质”仙酿，意念牵引其中粘稠如浆的酒液，不断冲刷自己的手掌，浓郁得化不开的酒香瞬间弥漫了方圆数万公里。
与此同时，他身形急退，与那团事物拉开距离！
而在这时，一直在不远处观察杨梵举动的破军，忍不住凑上前来，瞪大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那事物，露出匪夷所思之色，结巴道：“这、这是什么？怎么看上去好像是……”
杨梵毫不吝惜仙元，呼的一下，三昧真火包裹了手掌，焚烧消毒。
他的脸上阴晴不定，刚刚经历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前世今生，除了被四大神帝设局击杀之外，吃过的最大的一场亏！
忍了又忍，杨梵终于炸毛，满头白发根根竖起，忍不住破口大骂：“谁这么缺德，随地吐痰，生儿子没xx——”
“还真的是……”破军的表情变得极其古怪，看向杨梵的目光之中有了怜悯，旋即也是和后者一样，快速拉开距离。
只见，那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处，这时候已是多出了一团白中带黄的粘稠液体，像是胶水一样黏在虚空之中一动不动，正是一口不知何人吐出的浓痰！
也难怪一向遇到任何事情都是智珠在握的杨梵，这时候会是如此气急败坏。
随即，破军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仔细观察这口痰，越是观察，眼中震撼之色越浓。
很显然，这不是一口普通的痰，说是痰中帝王也不过分。
宇宙中温度极低，如果是普通的痰，吐出的一瞬间便已经化为冰块，怎么可能像这口痰一样保持原状，乃至嵌入虚空？
而且，细心感知下，破军竟是从这口痰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无上帝意！
他本身便是仙帝强者，然而他所拥有的帝意和这股帝意相比，犹如浅洼之水和万丈深潭之间的区别，越是感知，越觉深不可测，让他的一颗道心都为之颤动，忍不住生出臣服念头，心神越来越深陷其中，吓得他立刻中断感知！
堂堂仙帝强者，臣服于一口痰之下，这要传扬出去，岂不成了万古笑话？
内心惊骇之下，破军想象不出来，吐出这口痰的人，到底强到何种程度，也想不明白，那种无上存在，为何要在这里吐出这样一口痰？
话说回来，修为强到那种地步，早就百秽不沾身，居然还能有痰吐出？
相比之下，杨梵胸膛起伏，满面怒容，是真的气到了，差点留下心理阴影。
不过，他终于还是平息了怒气，目光再次落在那口看上去很是有些恶心的痰之上，眼角微跳之后，露出凝重之色。
连破军都能看出的东西，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古魔族……”杨梵目中深如幽潭，心中无法平静。
刚刚近距离之下，他体内的古魔族血脉竟是隐隐有些浮躁，心念一动之下，这才循着那丝若有若无的感应，以古魔族气息相试，果然就破开了那层以无上手法布置的掩盖，显露出了隐藏虚空之中的这口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