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现在的昊芜神帝，无论样貌还是气息，都和她认识的那个人有近乎天壤之别，使得她差点没认出来。
不过，她终究是道心不凡，克制住了自己，没有摆出如临大敌的姿态，失掉鬼族天后的凤仪。
“天后，久见了。”昊芜神帝声音苍老，拱手说道。
幽泉强压心中激荡，转而看向杨梵，眼瞳再次一缩：“杨梵？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说着，不由看了身旁幽若一眼。
幽若见状，有些心虚道：“母后，你也知道他？”
幽泉一声轻哼，颇有不满地道：“你的口风倒是够紧，从生到死，你居然都没向任何人透露过半句和他之间的关系，不过，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隔段时间便偷偷让梦蝶收集一次他的消息？就连这次策动佛族和三大帝族围攻昊芜帝界，名义上是为了取回鬼祖指骨，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吧？”
幽若心中暗骂一声叛徒，脸上讪讪。
杨梵倒是坦坦荡荡，淡笑道：“天后神威，杨梵也是闻名已久，今日一见，果然是仪风超凡。”
“年轻人倒是很会说话。”幽泉脸上挂着笑容，然而这笑容看上去太过客气，让人感觉到丝丝疏离，话锋一转道：“不过，你就是用这些甜言蜜语，哄得幽若芳心的吗？”
“母后！”幽若察觉到幽泉态度的变化，脸色顿时一变。
幽泉却不理会幽若，摊开手掌，出现了一枚空间戒指：“区区薄礼，不足以偿还两位救出幽若的恩情，但请不要推辞。”
杨梵拿过戒指，探入一股精神力，失笑道：“一件九品神宝，百条最顶级的神晶矿脉，如果这还是薄礼的话，杨梵倒是好奇天后会送出的厚礼是什么了。”
幽泉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她在意的不是杨梵所说话语，而是这戒指居然是杨梵取走，一旁的昊芜神帝居然神色平静，仿佛本该如此。这个发现，有点颠覆了她的预判。
在杨梵二人显露真面目的第一瞬间，她便觉得当初的鸿门宴之局，昊芜神帝有所保留，暗地里保住了杨梵一丝生机未绝，如今走到末路，才终于将这张底牌掀了出来。
可是现在看来，这二人之中竟是以杨梵为主导？
昊芜神帝虽然是元气大伤了，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是一代枭雄霸主，再怎么也不会沦落到成为附庸的地步才对。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幽泉不由暗中责怪起幽若来。
先前朝会之时，幽若只道明出手覆灭了各族大军的是古神虚家，却没有阐明将其救出这二人的真实来历，也没有详述将其救出的过程，似乎刻意淡化和隐瞒。
正因如此，才会导致她判断失误。
杨梵这时已经看向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和无助的幽若，目光柔和道：“看来，是该分别了。”
天后幽泉划清界限的意图已经很明显，继续留在鬼族自然是很没有意思了。
“不行！”幽若立刻大声道，看向天后幽泉：“母后，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