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晨那气劲柔和却又强大，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玄妙。
他缓缓翻开证件，借着清冷的月光，低声念出上面的字：“阎罗殿西部大区负责人，李灿？”
每一个字都带着一丝疑惑，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似乎在判断这证件的真伪和李灿话语的可信度。
“对对对！没错！就是阎罗殿！”
“兄弟，现在总该相信了吧？真是自己人！”李灿闻言，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顿时长吁一口气，那口气从他紧绷的胸腔里长长地吐出，仿佛在鬼门关前硬生生地捡回了一条命。
他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力气，原本紧绷的肌肉渐渐松弛下来，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
他甚至感觉，踩在自己胸口的那只脚的力道似乎也轻了一点点，那原本如千斤巨石般的压力，此刻好像减轻了几分，让他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然而，他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下来，就像气球刚泄了一点气，还没等彻底放松，意外就接踵而至。
肖晨只是冷漠地扫了一眼手中的证件，那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眼前这本代表着无上荣耀和权限的证件，不过是一张废纸。
他嘴角微微下撇，带着一丝不屑，如同丢弃垃圾般，随手将那本证件扔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证件落在地上，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紧接着，他指尖那令人心悸的白色真气再次开始凝聚。
那白色真气如同有生命一般，在他的指尖不断旋转、缠绕，比之前更加凝实、更加恐怖！
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强大的真气搅动得扭曲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
冰冷的杀机如同实质一般，从肖晨的身上散发出来，再次牢牢锁定了李灿！
那感觉，就像是被一头凶猛的野兽盯上，无处可逃。
“对不起，没听过。”肖晨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宣判，没有一丝感情色彩。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根凝聚着死亡气息的手指，如同离弦之箭，再次毫不犹豫地点向李灿的眉心！
那速度之快，让李灿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根手指在自己眼前不断放大。
眼看杀机再次降临，而且比之前更加凌厉决绝，李灿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他的眼睛瞪得极大，仿佛要凸出来一般，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像是筛糠一样。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在肆虐。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
“怎么会连阎罗殿都没听过啊？！”
“这不科学！”李灿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不知道阎罗殿的威名。
要知道，阎罗殿在武道界和江湖中，那可是如雷贯耳的存在，是无数人敬畏和忌惮的对象。
可眼前这个肖晨，却仿佛是一个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人，对阎罗殿一无所知，还如此果断地要取他性命。
此刻的李灿，心中充满了悔恨和绝望，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接这个任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招惹肖晨这个可怕的怪物。
他知道，这一次，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卧槽！
卧槽！
卧槽！
那股强烈的死亡预感，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瞬间将李灿彻底淹没。
他只觉眼前一片黑暗，死亡的阴影如影随形，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在这生死攸关的刹那，他再也顾不上任何纪律和尊严了，那些平日里奉为圭臬的条条框框，此刻都成了无关紧要的浮云。
他拼尽平生最大的力气，脖子上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嘶声尖叫起来：“皇天！”
“我师父是皇天！”
“是他！”
“是他让我来的！！”
那声音尖锐而凄厉，仿佛要冲破这压抑的空间，将求生的信号传递到每一个角落。
“叮——！”
就在那根致命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李灿眉心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那手指在距离李灿眉心仅有一张纸厚度的地方，骤然停滞，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地拽住。
指尖吞吐的凌厉劲气，如同锋利的刀刃，已然刺破了他的皮肤，一缕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鼻梁缓缓流下，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小小的血花。
那鲜血的颜色，鲜艳而刺眼，仿佛是死神留下的印记。
紧接着，恐怖的杀意如同潮水般退去。
原本那压抑得让人窒息的氛围，瞬间缓和了许多。
李灿只觉一直压在心头的巨石被猛地搬开，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李灿瘫软在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浑身软绵绵的。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那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仿佛是他对生命的渴望。
浑身都被冷汗浸透，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湿漉漉的，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一种劫后余生的极度虚脱感席卷了全身，他只觉得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好想就这样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上一觉。
妈的……这他妈叫什么事啊……想他李灿英明一世，在武道界也算是小有名气，平日里威风凛凛，走到哪里都受人敬畏。
可今天，却在这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肖晨面前，如此狼狈不堪，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
他心中又是懊恼，又是后怕，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崩溃。
肖晨缓缓收回了那凝聚着致命杀意的手指，但周身散发的冰冷威压并未消散分毫。
那威压如同实质一般，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不寒而栗。
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瘫倒在地、狼狈不堪的李灿，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他的声音如同寒冰碰撞，冰冷而生硬：“你认识皇天？”
“是他让你来的？”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灿只觉胸腔内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又似有汹涌的波涛在肆意翻涌，翻江倒海的剧痛让他几近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