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面不改色的发放第一批奖金，一旁的任司桥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高，怪不得从小就浑到没几个人敢惹。
金钱和舆论掌握的异常彻底。
顾清莞尔，“我既然收了定金，就不会吝啬几百万的小钱，这里面有一半是你出的，另一半，是我的。”
任司桥明白顾清说的是什么，他把方氏以方家长子的身份抵给了他，方氏都是顾清的囊中之物，这几百万算什么？
“接下来我会增加奖项，回去鼓动一下你妈，戏才更好看。”
顾清不愧是顾清，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查了个底朝天，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从一开始顾清就选择了最省力的舆论方式来解决这一切。
现在这个社会，没有什么是不可以通过网络毁掉的。
——
秋风萧瑟，落叶微黄。
方珏疲惫至极，他现在每天都只两点一线，家里和公司。这个紧要关头，他就算每天顶着骂声也要去公司，毕竟公司很多事情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就算他的股份没有方芸的多，也在公司占有一席之地。
如果这个时候因为舆论放弃了公司，他真的就满盘皆输了。
灰凌的死给他带来的影响太大，他也从来没有想到蓝烟烟之前乖巧的面目下竟然会那么对待灰凌。
他发声明的时候蓝烟烟给了他一张她们之间的聊天记录，他真的以为蓝烟烟和灰凌之间或许并没有多么大的深仇大恨。
就算有，最初他也以为灰凌可能纯粹因为他的关系而讨厌了蓝烟烟，直到方芸的聊天记录被曝光出来，他才惊觉的发现，在很久很久之前，蓝烟烟就已经开始暗地里恶心灰凌了。
那天晚上他回来问过蓝烟烟，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知道自己是情·妇吗？
蓝烟烟的话他至今都记得，略带嘲讽，眼神不屑。
“从一开始就是你先喜欢的我，是你告诉我灰凌和你没有一点感情。也是你告诉我，你跟灰凌早晚会离婚，会和我结婚。来家里进她的房间难道不是你同意的吗？难道不是你一直对我说，灰凌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只有我才是你承认的方夫人吗？怎么？现在开始怪我了？这些事情都能发生不是你一手纵容的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能怎么样？”
方珏如梦初醒，蓝烟烟说的是好像都是真的，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曾经做过事。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家里的东西好像少了些，方珏自己也不确定少没少，总觉得家里比以前空旷了许多。
蓝烟烟并不在客厅，方珏脱了大衣，换上拖鞋，捏了捏眉心疲惫的走进厨房。
打开冰箱，里空无一物，胸中闷着一口气出了厨房，进卧室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餐桌，餐桌上一片狼藉，原来蓝烟烟已经叫过餐吃了。
方珏头痛不已，叹了口气进了卧室。
娇滴滴的笑声瞬间传入他的耳中，卧室内厚重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外面的亮光透过窗帘缝隙逃进来一丝，屋内开着灯光，暖红色。
方珏这才看清，蓝烟烟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黑色兔子女郎的衣服冲着手机屏幕笑的灿烂。
一股含着绿光的怒气直窜脑袋顶，方珏大步走过去直接把蓝烟烟手中的手机夺过甩向一边的墙角，手机嘭的一声砸在墙上，弹射到地上，明明灭灭的亮了两下，彻底黑了屏。
“你干什么？！”蓝烟烟怒气腾腾的开口。
“我干什么？你穿成这个样子笑得倒是开心！”方珏冷声嘲讽，声音中的怒意几乎溢了出来。
“我开心？！我开心个屁！我看你这段时间工作这么累，网上又全是骂咱们两个的想让你让开心开心，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想我？！方珏！你到底有没有良心？”蓝烟烟怒意不减，怼了回去。
“让我开心需要穿成这样？让我开心却对着别的男人笑？”
“方珏！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什么时候对别人笑了？你自己不能看看聊天记录吗？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那么讨厌灰凌了！因为你谁的都不信！”
蓝烟烟说的一字一顿，戳到方珏最软最痛的地方。方珏想与她在理论一番，却被蓝烟烟这一袭话钉在原地，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误会她了？
蓝烟烟梗着脖子，额头的汗珠几乎快滴了下去，还好，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什么记录？”方珏哑着嗓子开口。
“还有什么聊天记录？除了我和你的，莫非你还希望我这样的照片出现在别人的手机上？！”
方珏抿着唇一言不发，掏出手机打开了聊天软件，果然，蓝烟烟的头像上多了红圈，圈里有7的字样。
点击头像，进入聊天界面，几分钟前，蓝烟烟给他发了一组照片，就是身上这件兔女郎。
方珏口舌发干，沉默的一言不发。
是他错怪了蓝烟烟，蓝烟烟穿成这样，都是为了让他开心一下，不让他觉得她无用。
方珏垂眸，透过手机界面上的蓝烟烟想到了灰凌，是不是从前的他也是这样，明明灰凌一门心思的对他好，他却因为自己的不信任，导致成了现在的这种结果？
“对不起，是我没搞清楚状况，最近真的是太累了。”方珏走过去想要拥住蓝烟烟，被蓝烟烟一下躲开藏进被子里。
“你一句对不起这事就算完了？我在家大着肚子给你怀孩子，你以为我外面有人？我清清白白跟的你，你就这样怀疑，这样对我吗？”
蓝烟烟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哽咽，方珏的悔意更浓，连带对灰凌的愧疚想全部弥补到她的身上。
“对不起，是我没搞清楚状况，烟烟……别气了好不好？我现去给你买新手机，不生气了好不好？你想想我们的孩子，我只是这几天太累了，脾气没忍住。是我不对，我错了。”
“就一部手机就想打发我？”蓝烟烟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你还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我想要咱们现在住的这栋别墅，你给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在外受了气只会往我身上撒脾气，我是你的出气筒吗？方珏，你早就变了你知不知道？”
蓝烟烟心里咚咚直跳，手心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