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没有想到徐浩也太无耻了。”
刘兵气的直跺脚。
随后就听到了刘兵在说:“他知道少爷你唱九万字火了，非要让作词曲林默老师给他也做一首，你说气人不。”刘兵为他家少爷宁致远打抱不平。
宁致远坐在录音室的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神色淡然。
他抬眼看了看气得满脸通红的刘兵，嘴角微微上扬。
“林默老师有自己的判断。”宁致远的声音温润如玉。
刘兵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可那徐浩分明就是眼红！现在又来这出！”
正说着，录音室的门被推开，林默抱着一叠乐谱走了进来。
这位业内知名的年轻音乐制作人年却依然保持着艺术家的不羁气质，微卷的头发随意扎在脑后。
“都在啊。”林默笑着把乐谱放在桌上，“正好有事跟你们说。”
刘兵立刻紧张地坐直了身子。宁致远却从容地倒了杯水递给林默：“老师先喝口水。”
林默接过水杯，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徐浩来找过我。”他顿了顿，“不过我拒绝他了。”
刘兵猛地站起来：“真的？太好了！”
刘兵没有想到有人欣赏他家少爷。
随后便问道：“林哥，今天你来是有什么事！”
林默笑了笑，从乐谱堆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宁致远：“这是《九万字》的版权合同，有几处细节需要你再确认一下。”
宁致远接过文件，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纸页，眉头微蹙：“这个分成比例...”
“怎么？不满意？”林默挑眉。
“不，”宁致远摇头，“我是觉得给我的部分太多了。这首歌能火，全靠老师的词曲和制作。”
刘兵在一旁急得直搓手：“少爷！这可是你应得的！”
林默哈哈大笑，拍了拍宁致远的肩膀：“我就喜欢你这性子。不过规矩就是规矩，该是你的，一分都不能少。”
……
徐浩站在林默工作室门外，眉心紧蹙。
阳光刺眼地照在他脸上，却驱散不了他眼中的阴霾。
“浩哥，我说你这是何必呢？”刘大伟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里带着无奈，“人家都明确拒绝了，咱们再找别人写歌不就得了。”
“你不懂。”徐浩摇摇头，将光盘小心地放回背包，“那首《逆光》我听了不下五十遍，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从灵魂里抠出来的。能写出这种歌的人，不是普通作曲人。”
刘大伟撇撇嘴：“可人家说了，不和咱合作。”他故意加重了最后二个字，看到徐浩脸色更沉，赶紧补充，“我不是那个意思。”
徐浩嘴角扯出一个苦笑。
“那你最好不要说话！”现在的刘大伟不明白，他家艺人为何这样，以前的时候，他家艺人一副高傲的样子，现在居然变成了这样。
刘大伟叹了口气：“那现在怎么办？人家门都不让进。”
徐浩没有立即回答。他掏出手机，翻到备忘录里记下的一个地址：“他每周三下午会去这家咖啡馆。明天就是周三。”
“浩哥，你的意思是？”刘大伟瞪大眼睛。
徐浩收起手机，眼中闪过一丝执着。
第二天下午三点，徐浩独自一人来到位于老城区的“旋律咖啡馆”。
这是一家装修复古的小店，墙上挂满了黑胶唱片和老式乐器，角落里放着一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钢琴。
徐浩选了靠窗又能看到整个咖啡馆的位置，点了一杯美式。
他今天特意穿了一件深蓝色衬衫，衬得他肤色更加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透露出内心的紧张。
四点整，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高挑男子走了进来。
即使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徐浩也一眼认出那就是林默，他在网上看过无数照片和视频。
林默径直走向咖啡馆最角落的位置，那里有一张小圆桌和一把扶手椅，桌上已经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饮品，显然是熟客的固定座位。
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头微卷的短发，从背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和一个小型mIdI键盘。
徐浩屏住呼吸，不敢轻举妄动。
他观察着林默的一举一动，对方戴上耳机，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时而停下来皱眉思考，时而摇头删除刚写的内容。
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林默突然合上电脑，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走向那架角落里的钢琴。
咖啡馆里人不多，没人注意到这个低调的男人。
林默在钢琴前坐下，手指轻轻放在琴键上，犹豫了片刻，开始弹奏一段旋律。
徐浩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这不是林默已发布的任何一首歌，旋律中带着一种他从未在林默作品中出现过的忧郁和不确定。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段旋律在几个小节后就戛然而止，林默反复尝试着不同的变奏，却似乎都不满意。
就在这时，徐浩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站起身，走向钢琴。
“第三小节的转调，如果从G大调转到降E小调，可能会更自然。”徐浩站在钢琴旁说道，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林默的手指停在琴键上，转过头来，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年轻人。
徐浩这才看清他的全貌，林默比他想象中要年轻，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五官轮廓分明，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显示出长期熬夜的痕迹。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林默的声音冷淡而警惕。
徐浩的手尴尬地悬在空中，但他没有退缩：“我听到了您刚才弹的旋律，非常打动我。只是感觉在情绪转换上有些...”
“有些什么？”林默挑眉，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我这个'专业作曲人'写得不够好？”
“不，恰恰相反。”徐浩深吸一口气，“这段旋律比《逆光》更加真实，因为它展现了不确定性和挣扎。但您似乎卡在了如何表达这种矛盾情绪上。”
林默的眼睛微微睁大，显然没预料到这番分析。他沉默了几秒，突然起身：“跟我来。”
徐浩跟着林默回到角落的座位。林默打开电脑，调出一个音频文件：“既然你这么懂，听听这个。”
音乐响起，是一首未完成的歌曲，只有简单的钢琴伴奏和旋律框架。徐浩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听着。音乐中流淌着一种深沉的孤独和渴望，就像一个人在黑暗中寻找出口。
“副歌部分缺少一个情感爆发点。”听完后，徐浩睁开眼睛直言，“主歌铺垫的情绪很足，但到了副歌却变得克制，像是...害怕释放。”
林默的表情变得复杂，他盯着徐浩看了良久：“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徐浩苦笑，因为此时此刻的徐浩也经历过这样的经过，所以他一目了然！
于是接下来在咖啡馆柔和的灯光下，两个年轻人对视着，一种奇妙的共鸣在空气中流转。
林默的表情第一次松动，他示意徐浩坐下：“说说看，如果是你，会怎么处理这段副歌？”
徐浩心跳加速，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他接过林默递来的耳机，重新听了一遍那段旋律，然后开始轻声哼唱，在原有基础上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和变化。
当他唱到副歌部分时，声音不再克制，而是完全释放了那种被压抑的情感，就像冲破牢笼的鸟。
唱完后，咖啡馆里一片寂静，徐浩这才发现几个顾客和服务员都停下了手中的事，看向他们的方向。
林默的表情完全变了，他盯着徐浩，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你，让我刮目相看！”
徐浩突然感到一阵紧张。
林默合上电脑，站起身：“明天上午十点，到我工作室来。带上你的声音。”说完，他收拾好东西，留下目瞪口呆的徐浩，径直走出了咖啡馆。
徐浩坐在原地，一时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他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刘大伟发来的消息：“怎么样？又被拒了？”
徐浩回复：“明天上午十点，林默工作室见。”
发完这条消息，他望向窗外，林默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角。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钢琴上，那些被林默触碰过的琴键微微发亮，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未知的可能性。
徐浩站在林默工作室门前，手指悬在门铃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去。
他今天比约定时间提前了半小时到达，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黑色休闲裤，背后背着他从不离身的吉他。
“你这么早就来了，为什么不按门铃？”一个冷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徐浩猛地转身，看到林默站在楼梯口，手里提着两杯咖啡和一个纸袋，眉头微皱。
阳光从走廊的窗户斜射进来，给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
“我...提前到了。”徐浩向旁边退了一步，让出门口的位置。
林默掏出钥匙开门：“进来吧。下次准时就行，不用提前。”语气虽然依旧冷淡，但比昨天在咖啡馆时缓和了不少。
工作室比徐浩想象中要简洁，一张宽敞的工作台，上面摆着电脑、mIdI键盘和各种音频设备；墙上贴着几张手写的乐谱和音阶图；角落里放着一架电子钢琴和一套架子鼓。
最引人注目的是整面墙的cd和黑胶唱片收藏，按流派和年代整齐排列。
“坐。”林默指了指工作台前的椅子，自己则靠在桌边，从纸袋里拿出两个三明治，递给徐浩一个，“没吃早饭吧？”
徐浩接过三明治，有些意外：“谢谢。”他咬了一口，发现是自己喜欢的金枪鱼口味。
林默打开电脑，调出一个工程文件：“昨天那首歌，我晚上重新编了曲。”他按下播放键，一段比咖啡馆版本更加丰富的旋律流淌而出。
徐浩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听着。
音乐中那种挣扎和渴望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但依然在某个节点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力量硬生生截断。
“还是不对。”林默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副歌部分我试了七种编曲方式，没有一种能表达出我想要的感觉。”
徐浩放下三明治，犹豫了一下：“我能试试吗？”
林默挑眉看他：“怎么试？”
“用我的方式。”徐浩取下背上的吉他，“你弹主旋律，我跟着感觉走。”
林默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走向电子钢琴：“来吧。”
钢琴声先起，徐浩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拨动琴弦，寻找着音乐的呼吸。当林默弹到那个断裂的节点时，徐浩的吉他声突然拔高，像是一道冲破乌云的光，和弦转换出人意料却又恰到好处。
林默的手指停在琴键上，惊讶地转头看他：“这是什么和弦进行？”
“F#m7b5到b7#9，然后解决到Emaj7。”徐浩的手指在琴颈上灵活移动，“就像一个人终于鼓起勇气面对自己的恐惧，那种既痛苦又释然的感觉。”
林默的眼睛亮了起来：“再来一次。”
这一次，当徐浩的吉他切入时，林默的钢琴声不再中断，而是跟随着吉他的引导，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情绪释放。最后一个和弦余音袅袅，工作室里一片寂静。
“这就是我想要的。”林默低声说，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你怎么想到这样处理的？”
徐浩放下吉他：“我，我之前”。
林默的表情变得复杂，他转身在电脑上快速记录着什么：“有意思。我父亲是交响乐团指挥，从小要求我每个音符都必须精确到毫秒。“他自嘲地笑了笑，“可能这就是为什么我的歌总是缺少那种...失控的美感。”
徐浩没想到林默会突然分享个人经历，一时不知如何接话。这时，林默的电脑屏幕弹出一个提醒“《新生代歌手》选曲截止：3天23小时“。
“《新生代歌手》？”徐浩忍不住问道，“是那个电视台的音乐选秀节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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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