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谁?属……属下不认识这个人。”
曼苏尔险些就脱口而出,随后骤然反应了过来,硬生生的停住了嘴。
“头人所说的这个昂山,属下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如果他不是圣教教徒,就没法跟属下的灵力产生共鸣。”
曼苏尔的神色有点儿慌乱,赶紧解释了几句,我勾了勾嘴角。
“哦,那个昂山也是个巫师,他是我们的敌人,曼苏尔叔叔应该不认识。既然没法用灵力找到昂山,那就算了。”
我故作遗憾的耸了耸肩,曼苏尔见我没再继续追问,如释重负的暗暗长出了一口气。
“不知圣火护法大人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曼苏尔看向哈尔德,我笑了笑。
“其实是我找曼苏尔叔叔,我有个事情琢磨不明白,想问问你。”
“哦?不知头人有什么疑问?”
曼苏尔的脸上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我轻轻叹了口气。
“圣域之中有十八座浮雕,想必曼苏尔叔叔不陌生吧?”
“是,属下已经在圣教中生活了二十多年,虽然圣域平时不许私自进入,但每逢重大节日,历任头人都会率领教众在圣域中祭祀祈祷,那十八座浮雕属下已经数不清见过多少次了。”
“嗯,那曼苏尔叔叔知道那些浮雕的真正含义吗?”
“这……属下还真说不清楚。”
曼苏尔摇了摇头,“那十八座浮雕栩栩如生,神色各异,就好似是十八个活生生的人一样。但它们究竟蕴含着何种寓意……请头人恕属下愚钝,一直也没想明白。”
在曼苏尔回话的时候,我一直都在紧盯着他的面部表情。
从曼苏尔的神色上看,他不像是在撒谎。
这也不奇怪,那十八座浮雕到底是代表着什么意思,就连哈尔德也无从知晓。
我也只是在几个星期之前才隐隐约约想到了一些线索,曼苏尔对此毫不知情,也不是什么怪事儿。
“那曼苏尔叔叔知道在很多年前,有一位中原高人曾经去过圣域,留下了十八口木箱子吗?”
我假装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曼苏尔的脸上骤然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色,紧接着就恢复了正常。
“是,属下听说过这件事儿。那位高人光临圣域之时,属下刚加入圣教不久,只是一名普通教众,没有资格面见那位高人请求指点,甚为遗憾。至于那十八口箱子,一直都存放在圣火护法的密室之中,属下也不知道那些箱子里存放着什么宝物。”
曼苏尔脸上的那抹神色虽然消失的很快,但还是没能逃脱我的眼睛。
我笑了笑,心中大致有了数。
“好,我没其他问题了。哎对了,曼苏尔叔叔,我还有件事儿要麻烦你呢。”
“请头人吩咐。”
“吩咐不敢,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昂山,他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现在已经逃脱了控制,不知道藏在了什么地方。我这里有他的照片,请曼苏尔叔叔通知在这所酒店的所有圣教教徒,只要看见了昂山的踪迹,马上报告给我。”
我掏出手机,加了曼苏尔的微信,把昂山的照片传了过去。
曼苏尔点开照片沉默了片刻,这才对我点点头。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好,麻烦曼苏尔叔叔了。”
曼苏尔迈步缓慢的离开了房间,能看的出来,他心事儿挺重的。
当然了,我当着他的面要他去通缉昂山,他不慌才怪。
一方面是曼苏尔担心我在怀疑他和昂山之间的关系,另一方面呢,昂山逃走的事情已经引发了我的高度关注。
眼下最好的办法……
也只能是赶紧把昂山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了。
曼苏尔走后,阿娜尔和哈尔德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笑了笑,压低了声音。
“你们猜的没错,我就是在怀疑曼苏尔救走了昂山。但这事儿吧,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也不好闹的太大,毕竟他是圣教的圣火使者,空口白牙的就说他是叛徒,会让其他教众不服。这样,你俩一会儿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
阿娜尔和哈尔德异口同声的问道,我神神秘秘的闭口不言,从帆布包里摸出了三张三阴符,让阿娜尔和哈尔德贴在自己的胸口上。
其实我也不知道三阴符到底能不能遮掩灵力的气息,但我也不会巫术,只能试一下。
不过结果还不错,事后的事实证明,三阴符果然起到了应有的作用。
而且还有一点,想来列位细心的看官也该吐槽了。
我已经失去了法力很久,但帆布包里的符箓为什么还没用光,这不成了脑残电视剧里子弹无限的手枪了?
在这里我明确表个态,帆布包里的存货真的见底了,我必须要尽快想办法找个时间画符才行。
书归正传,在哈尔德的房间里待了没多一会儿,阿娜尔就缠着我要去逛街。
我“无奈”的答应了下来,又说哈尔德这么大岁数了还是头一次来中州,也有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就提出带着他一起出去逛逛。
哈尔德很高兴,让阿娜尔仔细查了一下长城的位置,我笑着故意提高了声音。
“哈尔德爷爷,长城离咱这儿可远了去了,要是想玩儿只怕现在就要出发,明天下午回来。”
“中原有句谚语,叫不到长城非好汉,小老儿此行要是不圆了这个梦想,那就不算是好汉了。说走就走!”
“哈哈哈哈……行,咱这就出发!”
我们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出了酒店,阿娜尔开着金六爷给她的大越野带着我和哈尔德跑了没多久,我就让她把车停在了路边,扫了一辆不起眼的蓝色共享汽车,悄悄的又开回到了酒店的露天停车场。
果然,我们回来之后还没十分钟,曼苏尔就急匆匆的走出了酒店。
他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疾驰而去。
我冷哼了一声,开着共享汽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出租车后边。
车子一直朝北外环而去,我跟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出租车停在了一座快捷酒店门外。
曼苏尔下了车直冲进了酒店,我慢悠悠的把车停好,阿娜尔怒气冲冲的就想要推开车门。
我赶紧回头摆了摆手,朝阿娜尔和哈尔德笑道。
“别着急,以他俩的巫术道行,我们这一车老弱妇孺想把他们全都控制住还是太难了。二位且先稍安勿躁,我们的援军……马上就到。”
“援军?在哪里?”
阿娜尔伸长脖子四处转头看去,我故作神秘的打了个响指。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我们仨冲进去,那就跟送人头没什么区别。安心等着,不出五分钟,好戏就开场了。”
阿娜尔见我这副嘚瑟模样儿,噘着嘴不搭理我,哈尔德却面色凝重的叹气不语。
过了没多一会儿,我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急匆匆的跑出了酒店大门,慌慌张张的伸手拦车。
几乎是与此同时,耳机里也传来了我等待已久的那道声音。
“报告猎豹,山猫……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