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
柯宇心想刘元和这个蒋凡，两人的工作几乎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究竟是什么事情将他们联系到一块呢。
在大门口按了电子门铃，过了一会，柯宇听到大铁门的插销响了，随后深红色的大铁门缓缓的拉开了。
青川精神病院的全貌展现在了柯宇的面前。
因为年代的久远，使得整座建筑充满了灰败的气息，蜘蛛网和青苔爬在墙体上，隐隐能看到面前的大楼上的墙皮已经掉下一些。
在外面看的时候，整座大楼给人一种古旧的破败感，像是孤悬在花园中的古堡，近距离看，便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地面上，水泥的地面已经破损，不知是年久失修还是因为其它的什么原因，从地上的缝隙中生长出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杂草。
这杂草没过来柯宇的脚踝，看地面上的痕迹，像是很少有人居住的样子。
院子里栽种了许多树，按理说六月份正是滨海气候最暖的时候，但周围的树木的情况却显得十分荒凉。
大部分树木都已经枯死，留下光秃秃的树枝，远远望去，给人一种深秋的观感。
一阵风飘过，地上的杂草摇动，柯宇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阴寒。
一个男人走了上来。
“您就是李小姐吧，我们昨天通过话，我姓姜，是这里的医生，您叫我姜医生就可以了。”
柯宇仔细地打量着开门的男人。那男人大约三十多岁，相貌和善，穿着一身白色衣服，带个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他笑着同李诗文握手。
“这位是？”
“他是光明日报的记者，和我一起来做调研的，现在像他这样关注社会边缘人群生活的良心记者已经不多了。”
李诗文没等柯宇回答，就先替他说道。
“柯记者你好。”
姜医生笑着把手伸过去，“真是年轻有为年轻有为，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上学呢。”
柯宇笑着点了点头，他没有接话，因为姜医生这句话有些怪异。
虽然从表面上看，挑不出一点问题，柯宇的年龄的确比较小，也比较年轻，这句话可以是称赞的意思。
但从另一方面看，也可能这个姜医生对他的身份表达了疑问，他在怀疑，因为柯宇的确很年轻。
但不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让柯宇产生了十足的警惕，从进这里的时候，柯宇就感觉一阵不适，而现在男人的话语就让他更不适了。
“我听说你们的要求了，你们想要近距离的接触病人是吧，但有的病人可能需要保安人员随同，我们等一会把今天下午的注射任务完成，空下来了就带你们去看。”
“我先把你们带到休息室等等吧，你们饿了还可以尝尝我们院的食堂，虽说是精神病院，但伙食还是不错的，不然我们这些人也呆不下去。”
李诗文点了点头，“多谢姜医生了，打扰你们工作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姜医生笑着摆了把手，“没事儿，在这个地方天天陪着病人，我们也很少接触外边的人，有你们来给这地方带点生气也不错。”
三人沿着花园走到了大楼的楼下。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院最久远的建筑，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建造的，我们一般习惯戏称为菁华楼，基本上所有的精神病患者都住在这里。”
姜医生在说话，柯宇转头观望着这座破旧形似古堡的大楼，刚刚在外面看到满墙的爬山虎，现在在里面柯宇看的更加清楚了。
柯宇的瞳孔微微变成了蓝色，他顺着藤曼看上去，看到了左侧三楼窗口的一片花丛，这里居然长着一丛藤本月季。
正值花期，月季花湛然开放，那从藤本月季顺着墙壁开进房间里面，柯宇不由得对房间里面住的人产生了一丝好奇。
柯宇的眼睛越发的蓝，他的视野也越发的清楚，甚至连窗口玻璃上的花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突然！一个长发女人的脸露了出来。
长发女人的脸色惨白，穿着条状的衣服，面无血色，眼神空洞。
柯宇正在凝神看着，被这突然出现的女人吓了一跳，而当他再凝神去看的时候，窗口已经空空如也。
只留下月季花在风中轻轻摇动。
“一楼是我们医生的休息室和库房，往上都是患者，我们分了三层，二楼到五楼是轻度患者。五楼到八楼是中度患者，八楼到十一楼是重度患者。”
“精神病也分轻度和中度吗？”李诗文问道。
“当然是没有的，精神疾病分为很多种，不过我们为了便于管理就这样划分了，如果讲的比较详细，比如，一层大多数是抑郁症和躁郁症，二层多是妄想症，三层是反社会人格那一类的，每层监管力度都不同。”
“比如你们如果要去第二层，基本上就需要保安和医护人员陪同了。”
姜医生解释道，柯宇心想原来精神病人也分三六九等的，不过想想也是，像什么反社会人格的，其实基本就处于监禁状态了。
说到精神病患者，他不由得想到了李诗文提到过的那一本《精神病患者》。
在来青川精神病院的路上，柯宇顺带着读完了这一篇小说，这个故事并不太长，但是其中的情节却十分的曲折。
女人在旅行的时候接触到了接触到了某个神秘的娃娃，回到家后便受困于梦魇当中，每晚都会梦到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提刀杀她。
梦境严重的影响到了她的工作和生活，一开始只是在梦中会感觉到恐惧，但渐渐的，女人真的发现有一个黑衣男人潜伏在她的生活当中。
她把这件事告诉所有的朋友话邻居，但是没有人相信她，不管她怎么证明，依旧没有人相信她的说法，大家都认为她是在臆想。
很快后果就变得越来越严重。
女人不敢出门，每天锁住大门，将自己关在浴室中，听着淋浴的声音，这让她想到了雨，令她产生了一定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