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太虚剑，难道两者有什么联系？
正思索间，水晶棺突然开启！骸骨额头的金纹飘然而起，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楚尘眉心。
剧痛袭来！
楚尘抱头跪地，感觉头颅要炸开一般。
无数陌生画面在脑海中闪现——浩瀚星空中，一个金袍身影挥手创造世界。
黑暗深渊里，同一个身影被无数锁链禁锢；最后是一声充满不甘的叹息，回荡在时间长河中……
“呃啊——”
楚尘痛苦呻吟，汗水浸透衣衫。不知过了多久，疼痛终于减轻。
他颤抖着爬起，发现脑海中多了一段记忆。
“《太虚混元经》下卷……原来就在这里！”
他恍然大悟。白夜魔君要找的经书下卷，根本不是什么实体典籍，而是古神传承！
楚尘立刻盘膝而坐，开始梳理脑海中的信息。
下卷内容比上卷深奥百倍，许多地方晦涩难懂。但有了古神记忆碎片辅助，他渐渐摸到门道。
“混沌归一，太虚成道……”
随着领悟加深，体内混沌之力开始自行重组。
原本泾渭分明的灵力与魔气彻底融合，形成一种全新的金色能量。
这能量流经之处，经脉骨骼焕然一新。楚尘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层次正在发生质的飞跃。
“这就是真正的混沌之力？”
他尝试运转新功法，指尖凝聚出一缕金芒。
轻轻一弹，金芒飞射而出，在石壁上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小孔。
“威力比之前强了十倍不止……”
楚尘正惊喜间，突然感到一阵心悸。眉心金纹疯狂跳动，警示危险临近。
“轰隆！”
石室剧烈震动，顶部开始崩塌。楚尘迅速退出，刚踏出门外，整间石室就轰然坍塌。
青铜大门自动关闭，表面浮现一行血字：
【因果已承，劫数自至】
楚尘不明其意，但眼下必须尽快离开。
他按原路返回，却在岔路口发现来时的石廊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
“陵墓结构变了……”
别无选择，他只能沿着阶梯下行。阶梯仿佛没有尽头，四周越来越冷。
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冰晶，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
终于，阶梯到了尽头。
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出现在眼前，洞顶垂落着无数冰棱，地面则布满形状怪异的水晶簇。
洞窟中央，一个身影背对而立。那人身穿残破金袍，长发如雪，正仰头望着洞顶某处。
“还有人在这里？”楚尘警觉地停下脚步。
那人似乎听到了动静，缓缓转身。
楚尘倒吸一口冷气——那根本不是人脸，而是一张布满鳞片的狰狞面孔！
更可怕的是，这张脸与他在灵田见过的噬灵魔一模一样！
“终于来了。”怪物开口，声音却出奇地温和，“我等你很久了，混沌继承者。”
楚尘太虚剑意凝聚在手：“你是谁？”
“名字早已遗忘。”怪物指了指自己的脸，“你可以叫我‘囚徒’，或者……‘失败品’。”
他抬起手，露出腕上的镣铐：“和你一样，我接受了古神传承，却没能承受因果。”
楚尘注意到，怪物额头有一个残缺的金纹，与他眉心的印记极为相似，只是暗淡无光。
“你是……上一任继承者？”
怪物点头：“三千年前，我与你一样满怀希望地来到这里，却落得这般下场。”
他苦笑道，“古神传承既是恩赐，也是诅咒。”
楚尘皱眉：“什么诅咒？”
“看到这些水晶了吗？”
怪物指向周围的水晶簇，“每一个里面都封存着一个继承者的灵魂。我们承受不了古神因果，最终都成了陵墓的养料。”
楚尘心头一震。难怪白夜自己不来，原来古神陵根本就是个死亡陷阱！
“那你为何还能活动？”
“因为我偷学了吞噬秘法。”怪物眼中闪过黑芒，“靠着吞噬后来者，苟延残喘至今。”
话音未落，他突然暴起！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利爪直取楚尘咽喉。
“铛！”
楚尘仓促格挡，金铁交鸣声中连退数步。怪物实力远超预期，每一击都重若山岳。
“没用的。”怪物狞笑，“我吞噬了十七个继承者，你逃不掉！”
楚尘且战且退，心中急思对策。
怪物不仅力量强大，招式更是精妙绝伦，显然吸收了多位继承者的战斗经验。
“必须用新领悟的混沌之力……”
他故意露出破绽，当怪物再次扑来时，突然运转《太虚混元经》下卷。
眉心金纹大放光明，一道金光直射怪物额头。
“啊！”
怪物抱头惨叫，残缺金纹剧烈闪烁。楚尘抓住机会，混沌之力全力爆发，一掌拍在怪物胸口。
“砰！”
怪物倒飞出去，撞碎数根水晶簇。但下一刻，他就若无其事地爬了起来。
“没用的。”怪物冷笑，“在陵墓里，我是不死之身。”
楚尘喘息着，感到棘手。怪物实力强横又无法杀死，这样耗下去必败无疑。
“除非……”他忽然想到古神记忆中的某个片段。
楚尘停止攻击，反而盘膝而坐。混沌之力不再外放，而是在体内形成特殊循环。
“放弃抵抗了？”怪物狐疑地逼近。
楚尘不答，口中念诵古老咒文。这是他从古神记忆中学到的“安魂咒”，专门安抚失控的继承者。
怪物身形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清明：“这是……神君大人的……”
趁此机会，楚尘眉心金纹射出一道金光，与怪物额头的残缺金纹相连。
两枚印记共鸣，怪物痛苦地跪倒在地。
“不……不要净化我……”他哀求道，“我宁愿这样活着……”
楚尘不为所动，继续输送混沌之力。
渐渐地，怪物身上的鳞片开始脱落，露出下面苍白的人类皮肤。
当最后一片鳞甲落下，怪物已变成一个清瘦老者。他虚弱地躺在地上，眼中满是解脱。
“谢谢……”老者艰难地说，“三千年了……我终于可以安息了……”
他的身体开始消散，化为点点金光融入楚尘眉心。
一段陌生的记忆随之浮现。
那是老者生平的片段，包括他如何被骗入古神陵，如何被古神因果折磨，最终又如何堕落。
“原来如此……”
楚尘恍然大悟。
古神传承并非诅咒，而是继承者无法承受那份记忆与责任，才导致疯狂。
老者完全消散前，指向洞窟深处：“那里……有神君留给你的……最后礼物……”
话音未落，他已化为虚无。楚尘向所指方向走去，发现洞壁上嵌着一柄金色小剑。
剑身刻着两个古字：太虚。
“太虚剑？”楚尘惊讶地取下小剑。这与祖师当年的佩剑同名，但气息更加古老强大。
小剑入手瞬间，化作流光融入体内。楚尘感到丹田多了一股凌厉剑意，与混沌之力水乳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