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川！”
目送皇甫渊离去，孙正严念叨着这个名字，掏出手机，给探寻姜小川下落的保镖拨去电话。
虽说孙家在京城扎根多年，苦心经营构建起的情报网络也算实力不凡，但想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个铁了心隐匿行踪的人，谈何容易。
孙正严心里清楚得很，之前保镖说半个时辰把人带到，不过是情急之下为了安抚他的敷衍之词罢了。
不过，知晓了 姜小川 这个名字后，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为了这么个无名小辈，一向眼高于顶的皇甫渊居然亲自屈尊跑来一趟。
这不禁让孙正严的好奇心燃起，他倒要瞧瞧，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
得到姜小川的名字，此前还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安保人员，瞬间有了方向。
没过多久，各种各样的消息便如漫天纷飞的雪花一般，纷纷扬扬地传回孙正严这里。
此刻，孙正严坐在高级病房的客厅里，全神贯注地听着手下汇报关于姜小川的种种事迹。
随着信息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入，他原本就阴沉的脸上，慎重之色愈发浓郁。
原来皇甫渊都数次在姜小川手中吃瘪，难怪他会在这深夜急匆匆地赶来通风报信。
更为关键的是，诸葛家和皇甫家在京城明争暗斗的局面已经持续多年。
表面上，两家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波涛汹涌。
而孙家一直以来都是依附于诸葛家，在这场波谲云诡的权力博弈中，小心翼翼地求生存。
作为少数几个知晓内情的人之一，孙正严心里明白，两家的矛盾早已根深蒂固，暗中的争斗更是到了近乎白热化的程度，随时可能引发一场震动京城的风暴。
皇甫渊深夜来给自己送信这件事，一旦传进诸葛家的耳朵里，诸葛家必定会对孙家心生猜忌，怀疑他们与皇甫家暗中勾结。
想明白这一点，孙正严心中暗叫不好。
暗骂皇甫渊这一招实在是太阴险了，竟将自己置于如此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你倒是说句话啊！”
孙果的母亲柳婉清双眼哭得红肿不堪，哭腔中依旧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强势。
她出身京城一线家族柳家，娘家势力比起孙家还要强势几分。
当初她与孙正严虽是政治联姻，但凭借娘家强大的背景，在孙家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孙正严平日里对她也多有忍让。
而她对孙果的疼爱，那更是到了近乎溺爱的程度。
哪怕孙果早已成年，她依然时不时地要搂着孙果，才能在夜里安心入眠。
如今宝贝儿子被折磨成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疼得她几乎窒息，恨不得立刻将姜小川千刀万剐，方能解心头之恨。
“夫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冷静下来后，孙正严满脸无奈地说道。
“你说什么？！”
柳婉清直直地冲到孙正严面前，染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戳到他鼻子上，“抢救室里躺着的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孙家未来的希望！你居然还能说出这种混账话。孙正严！你的心被狗吃了吗？！”
“你要敢不管，我就回柳家，让我爹带着柳家的人马来！我说到做到！”
柳婉清双手叉腰，胸脯剧烈起伏着，气势汹汹。
孙正严看着眼前几近癫狂的柳婉清，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他太了解这个跟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了，她的心狠手辣在京城的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
要是真把她惹急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疯狂举动来。
到时候局面恐怕会彻底失控，孙家也极有可能会被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与其让她乱来，倒不如自己亲自布局，好歹还能掌控局势。
强压下心中的烦躁，孙正严缓缓走到柳婉清身边，低眉顺眼道：
“夫人，你别急，我怎么会不想给儿子报仇呢？我刚才只是说要从长计议，可不是不管这事儿了。”
“你放心，我答应你，一定会让这个姓姜的付出血的代价。”
“不过，咱们得讲究策略，不能冲动行事，否则很可能会中了别人的圈套。”
“我不管你怎么做，总之，把这小畜生的头给我拧下来！”
柳婉清情绪稍安，但恨意依旧浓烈。
“夫人放心。”
孙正严赶忙应道，同时轻轻拍了拍柳婉清的肩膀。
就在这时，病房的大门再次被猛地推开。
“家主......”
一个保镖急匆匆地走进来，神色慌张，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却被孙正严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住。
关于姜小川的传闻，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里，他已经听得够多了。
说到底，姜小川虽然算得上是个人中翘楚，但毕竟羽翼未丰，跟底蕴深厚的孙家相比，还是远远不够看的。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为孙果报仇，再听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孙正严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现在只等皇甫渊的消息。
消息一到，他势必会派人以雷霆万钧之势灭了姜小川，以泄心头之恨！
......
另一边，姜小川完全钻进《血煞功》里头，整个人像着了魔，外面天翻地覆他都浑然不觉。
体内那股源自《仙魔同箓》与生俱来的煞气，此刻竟成了修炼《血煞功》的绝佳养料！
那些寻常修炼者避之不及，极易引动心魔的负面情绪和杀戮意念刚一滋生，便被这股更霸道的煞气轻易碾碎。
这使得他的修炼速度快得惊人，如同在一条被清除了所有路障的高速通道上飞驰！
势如破竹！
没耗费多少时间，姜小川便将《血煞功》第一层的精要彻底参透、融会贯通！
与此同时，一股恶寒之感悄然在他体内滋生。
起初，这股感觉还十分微弱。
但随着姜小川开始参悟第二层功法，这股恶寒如同得到了某种滋养。
逐渐凝聚成一股阴煞之气，在他体内肆意游走，带来阵阵刺痛。
姜小川心神剧震，猛地从深层次的修炼中惊醒！
“血煞…血煞…原来这功法除了那令人发狂的嗜血欲望，竟还伴生着如此难缠的阴煞之气！”
他瞬间明悟，被这股阴冷煞气折磨得气血翻腾，心中更是凛然。
怪不得赤血教那些人得另找别的法子修炼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