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川一脸茫然，显然还没从状况中回过神来。
见状，杜海赶忙又凑近了些，脸上带着几分讨好，又隐隐透着忐忑。
“老大，这些记者，大部分我都提前打点过了。”
“问题主要会围绕拳场胜利和公司业务展开，不会太离谱！ 不过……”
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继续道：“昨晚… 彭家那边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好像消息已经捂不住了。”
“现在…… 外面各种说法都有。老大，您… 您自求多福啊，别太感谢我！”
“我谢你个头！”
姜小川一听，当即举起手，作势要给这冒失的家伙一记爆栗。
杜海早料到会这样，嘿嘿一笑，身子敏捷地一缩头，轻松躲开了。
“把门打开。”
姜小川没好气地说道，同时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心里明白，杜海做事不会毫无章法。
虽说自己闯升龙拳场的事已然在京城上流社会传得沸沸扬扬，但关于某些关键细节，外界似乎并不知情。
杜海这么一安排，或许能将有利影响最大化。
因此姜小川倒也没有真的怪罪他的意思。
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些大嘴巴的记者可千万别乱问。
“姜先生！听说您想在京城创办安保公司，是不是真的？”
一个声音甜腻的女记者，第一个挤到最前面，几乎要把镶着台标的话筒戳到姜小川的下巴上。
她说话时，还特意朝姜小川飞快地眨了眨眼。
眼波流转间带着心照不宣的暗示，显然是杜海安排好的“自己人”。
姜小川心中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当然是真的。”
清朗的穿透了部分杂音，“腾龙安保，旨在为京城各界提供最坚实可靠的安全保障。我们拥有……”
他侃侃而谈，将公司的理念、优势流畅道出，既回答了问题，又完成了一次完美的广告植入。
杜海在后面听得眼睛发亮，暗暗竖了个大拇指。
“听说您为了开设安保公司，前两天独自一人去了升龙拳场‘踢馆’！”
一个嗓门洪亮的男记者不甘示弱。
奋力挤开女记者的话筒，像一头蛮牛般冲到前面，“还单挑了升龙拳场所有拳师，最后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这是真的吗？！”
现场瞬间一静，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姜小川的脸，捕捉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呃……”
姜小川拖长了尾音，眼神扫过全场，从容道，“我确实去升龙拳场‘交流学习’了一番。至于是不是安然无恙地走出来……”
他摊开双手，展示了一下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答案不言而喻。
此处无声胜有声。
姜小川很清楚，这些记者最擅长的就是把模棱两可的答案，渲染成惊心动魄的故事。
让他们自己去发挥想象，效果绝对比他自吹自擂强百倍。
对这帮专业人才添油加醋的本事，他从来不敢小觑。
“那升龙拳场的负责人，有没有同意您开设安保公司？”
又一个记者见缝插针地问道。
眼见接连几个问题都精准地落在了杜海预设的“安全区”内。
姜小川紧绷着的心弦终于松弛，原本有些僵硬的肩膀也放松下来。
看来杜海这钱没白花，大部分记者还算“懂事”。
“这个问题你恐怕得亲自去问升龙拳场的负责人了。”
话锋陡然一转，姜小川自信道，“不过，在我看来，一个行业的兴衰，似乎也没必要过分在意某一个人的意见！”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是对升龙拳场乃至其背后势力的轻视！
姜小川迎着众多震惊和探究的目光，下巴微扬。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和……亲身体验，我发现，京城的安保力量，在某些方面，真的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水平嘛……实在不敢恭维！”
姜小川嘴角的嘲讽几乎不加掩饰，“所以，不管某些人怎么看，‘腾龙安保’，开定了！而且，会开得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好！”
这已不仅仅是回答，更像是取而代之的野心。
在场谁不知道升龙拳场背后的势力？
闪光灯疯狂闪烁，记者们如同打了鸡血，快门几乎要摁到冒烟。
杜海在后面听得目瞪口呆，一半是激动老大这气势太帅了。
另一半则是心惊肉跳——这炮轰的也太猛了。
这可比单纯踢馆刺激多了。
他下意识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既然姜先生雄心万丈，”
一名记者抓住这爆炸性宣言的余波，高声追问，“不知‘腾龙安保’具体何时开业？！”
嗯？
杜海擦汗的手微微一顿，具体什么时候开业，连他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