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态度倒是爽快。”
诸葛苍澜心里暗道：“只是皇甫懿那老狐狸不好对付。谋划这么久，还是没找到突破口，再拖下去，怕是等不到那老东西死，自己就先撑不住了.......”
“前辈可是有什么难处？”
姜小川见他神色变幻，心下不由忐忑。
自己连压箱底的筹码都准备掏出来了，难道还不能达到诸葛苍澜满意？
“针对皇甫家的谋划，老夫确实早有准备。”
诸葛苍澜收回思绪，长叹一声，“可皇甫懿那混蛋，就像只缩在龟壳里的王八，任凭外面怎么折腾，就是不肯出来半步。”
“特别是最近，皇甫家频频挑衅，看似嚣张跋扈，实则是在试探。”
“ 我的按兵不动，倒让他察觉到了不对劲，知道我八成在筹谋针对他的计划.......”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继续道：“那老东西是出了名的命硬。”
“虽说常年病恹恹的，看着就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棺材瓤子，可照这么耗下去，估计我要走在他前面。”
他抬眼看向姜小川，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就算我真走了，只要月儿能顺利成长起来，诸葛家也不至于彻底垮掉。”
“可她现在的实力还太嫩，根基不稳，根本扛不住皇甫家的雷霆打压。”
诸葛苍澜卡在涅盘境巅峰足足八十年，寿命早已所剩无几。
诸葛明月虽觉醒了血脉，可年纪太小，根基未稳，没了他的庇护，皇甫家必定会斩草除根，绝不会给她成长的机会。
他这般和盘托出自己的窘境，固然有拉拢姜小川的意思，可又不好说得太明。
毕竟之前他曾放话，诸葛家全族上下不准与姜小川有任何瓜葛，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当初把姜小川看扁了。
姜小川闻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冯骥之前便跟他提过，诸葛苍澜等人始终没能突破涅盘境，如今看来，这话果然不假。
若是突破了涅盘境，便能有八百年寿命，根本犯不着急着跟皇甫家死磕。
可没突破，寿命也就二三百年光景，现在诸葛苍澜生龙活虎不假，可谁也说不准哪天就会寿终正寝 。
这是自然法则，没人能违背。
在此刻姜小川才明白，为什么诸葛苍澜这么急着合作，感情在跟时间赛跑。
想通这层关节，姜小川直言道：“老前辈，既然皇甫家那老龟蛋缩着不出来，我们直接杀进去不就行了？”
“”我腾龙有十几个宗师，加上冯老和您，就算皇甫家实力雄厚，硬闯进去，也未必讨不到好处。”
时机稍纵即逝，没有诸葛苍澜这个支柱，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没这么简单。”
诸葛苍澜缓缓摇头，“皇甫懿龟缩的地方，藏着一座‘玄甲阵’，是皇甫家先祖传下来的护族大阵。”
“这些年，皇甫家又耗费了无数资源，对阵法进行了多次完善，如今的威力早已今非昔比。”
“那阵法启动时，能笼罩整个皇甫家核心区域，还能自动反伤入侵者。”
“贸然闯进去，别说杀皇甫懿了，我们这些人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个未知数。”
说起这个，诸葛苍澜一阵窝火，玄甲阵他研究了不下十年，根本没有任何头绪，不然两家的冲突早就爆发了。
“玄甲阵？”
姜小川瞳孔微微收缩，识海里翻遍了逍遥阁的传承记忆，竟没有半点关于这阵法的记载 。
能被诸葛苍澜如此忌惮，又能让涅盘境武者都束手无策，想必是等级极高的护族大阵。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诸葛苍澜打断他的思绪。
什么办法？
姜小川追问，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模糊的猜测。
“引蛇出洞。”
诸葛苍澜一字一顿道，“只有让皇甫懿离开玄甲阵的保护，我们才有机会动手，一击致命。”
话音刚落，他便重重叹了口气，“可谈何容易？那老家伙本就惜命，又吃过一次暗亏，从此便把‘安全’二字刻进了骨子里。”
“就算外面天塌地陷，他也绝不会轻易踏出皇甫家半步。他就是铁了心要跟我耗。”
“耗到我油尽灯枯，自然就能兵不血刃地拿下诸葛家，以报当年之仇.......”
诸葛苍澜所说的当年之仇，显然是两家冲突的根源。
可姜小川从诸葛明空那里听说，十年前，两家还关系紧密，难道都是假的.......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姜小川理不清楚，也懒得去理，皱眉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除非……”
诸葛苍澜从回忆里回过神，张了张嘴。
姜小川心头一紧，顺着他的话追问：“前辈，除非什么？”
诸葛苍澜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茶，“除非有能让他不顾一切的东西，让他明知可能有诈，也不得不亲自出来一趟。”
“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大吸引力？”
姜小川眼神里满是好奇，心里却暗自警惕。
诸葛苍澜的话，似乎在绕着唐龙知晓的秘密，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对方的真实意图。
“姜家的秘密，倒是个绝佳的诱饵。”
诸葛苍澜若有所思：“六大家族都急需这样的机缘来壮大自身，尤其是皇甫家 —— 月儿已经觉醒血脉，他们的压力只会更大。”
“自然更迫切地想要培养出自己的血脉觉醒者，稳固家族地位。”
这话一出，姜小川心里咯噔一下，严重怀疑对方此行根本不是为了谈合作，而是冲着那个秘密来的！
从顶云宫下来之前，他还能挺直腰板说自己一无所知，可现在......
“你小子怎么了？”
诸葛苍澜察觉到他的异样，眉梢微挑。
“没什么。”
姜小川迅速收敛神色，打了个哈哈，“那个秘密在唐龙手里，我听说他早就失踪了，就算想打听，也没地方找去。”
“就算找到他也无济于事。”
诸葛苍澜摇了摇头，“因为他掌握的那个秘密，本来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