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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点头:“朕意已决。此后,你二人暂代朕巡察庶政院及中政残部。若有余党,格杀勿论!”

那布帛上笔墨勾勒,线条繁复,是一张庶政院内部结构图,每一道门廊、每一处藏档暗格,无不清晰入目。

他手指轻点西南一隅,低声唤道:“此处‘留静堂’,素为文官清修之所,实则为马永年任中政使时所设‘密议阁’,朝中旧臣常于此议事。可惜世人多不知。”

随侍李奉行听罢,惊讶问:“王爷之意,是欲由此探入余党藏所?”

朱瀚不置可否,只问:“昨夜擒下杜谦,可曾撬口?”

李奉行拱手:“属下亲审。杜谦虽顽固,却不敌‘虚宫锁语’之术,已供出三人藏于‘留静堂’东廊,其中一人名宋瑄,曾为中政文案副吏,另两人乃前翰林旧识。”

朱瀚目光一凛:“宋瑄……此人久未显迹,如今现身,恐非等闲。”他沉吟片刻,忽唤系统签到,念道:

“签到。”

【今日签到成功,获得:‘影迹潜行’一次,‘谋略点’ 5】

朱瀚目光一亮:“好。”他立即换上夜行素衣,将玉佩藏于袖中,布令:“传朱标。辰正三刻,于太庙西石阶下接应。孤亲探此堂,待探得确据,再作收网。”

与此同时,东宫内殿。

朱标方才退朝,尚未宽袍,就被李奉行悄然来报。

听完朱瀚所言,立刻面色一正,唤道:“召五卫五十人,带青衣暗甲,即刻候命。

文渊阁留静堂东廊,不得声张,不得惊动外臣。”

巳时初,朱瀚化名夜吏,自文渊阁西门潜入。

凭“影迹潜行”,身形几如夜风,行于廊檐之下无人察觉。

经藏书室、观书阁,转至留静堂后庭,只见一盏幽灯隐约在壁间摇曳。

朱瀚藏于屋檐阴影,凝神片刻,只听堂内有微语传来:

“……杜谦已失手,东宫定会追查。宋兄之策,当更为周密。”

“此事若不再动,则太子与王爷便大权在握。我等旧人再无翻身之机。”

接着是一道沉稳男声:“不急。太子之位仍未立实,朱标虽仁厚,却无太祖之锐。此时若能取一脉宫中贵妃内线,引其误入朝政,搅动东宫清议,方能借势翻盘。”

朱瀚心头微震:竟是要以“后宫干政”之计反制!

他悄然挪至窗后,透过窗格望去,只见三人围坐,中央者正是宋瑄,身披儒袍,鬓发灰白,神情却极凝重。

案上摊着的,赫然是一卷黄缎手书,上有宫廷标记。

朱瀚目光一凛,那乃“内司贵妃请文”——唯皇帝亲批可通后宫内院,若此物落入他人之手,极可混乱朝纲。

此刻,外廊朱标早已带人至侧,闻得信号,立即挥手示意。

暗中五十卫士分两翼包围留静堂,仅待王爷发令。

朱瀚忽从袖中掷出一枚“香火丸”,烟气微起,异香如兰,堂中三人一惊。

朱瀚破门而入,喝道:“密谋干政,罪当株连九族!宋瑄,可有何言!”

宋瑄面色突变,欲取文书逃走,却被朱瀚袖中剑气逼住咽喉。

他踉跄后退,终究抵不过朱瀚手中利器,跪倒于地。

屋外朱标迅即入内,冷声道:“宋瑄,你等妄图借贵妃名义引乱朝局,欲谋宫中之权,莫非要再造‘旧党重兴’之局?”

宋瑄颤声辩道:“殿下冤我!此请文乃我所得残本,非为通后,仅为自保!”

他一边说,一边欲将手中锦盒掩去。

朱瀚上前将锦盒一把夺来,打开后见内中夹带数封密函,一纸写有“延和殿贵人语录”,下书:“俟太子疑贵妃引言入政,互损信势。”

朱标大怒:“竟欲离间宫中父子之情,挑拨朕与贵妃之信!此等毒计,实乃禽兽不如。”

朱瀚冷声:“将此三人,缚回王府,移交锦衣卫。留静堂封锁,凡入此堂之人,一律查验。”

至未时,朱元璋已闻奏章,怒不可遏:“马永年之党,至此仍妄想以宫事搅我大明之政!将宋瑄与残党,一并下诏狱,严审根源!”

朱标与朱瀚跪于丹陛之下,朱元璋走下御阶,亲扶二人起身,缓声道:

“朕昔年以刀开路,夺江山,立国图治,不想至今日,仍需尔等为朕扫除内患。皇弟、太子,朕倚仗你们。”

朱瀚拱手,目光坚定:“愿为大明,斩阴谋、锄旧毒,保太子东宫稳固。”

朱标紧随其后:“愿父皇无忧,臣子定不负使命。”

清晨,御书房内,朱元璋手捻印信,闭目沉思。

朝臣进退失措,文武百官屏息等待。

忽听殿门轻响,只见朱瀚缓步而入,身后跟随数名锦衣护卫,手捧几卷新查抄的密函。

帝意未开口,朱瀚单膝跪下,低声道:

“皇兄,现有内府档案数卷,乃‘延和殿贵人’与宫中诸多高位互通书札,证其干预国政。臣已据实核对,请陛下明察。”

朱元璋缓缓起身,接过密函,展读数行。

目光愈发深沉:“谁将此等文字公之于朕?”

他抬头,视线落于朱瀚与朱标:“朕虽信你二子,可朕皇权岌岌,若有一丝怀疑,亦难平心绪。”

朱标跪地前倾,沉声道:“父皇,此事无半点虚实。臣等以‘签到系统’所获线索,逐一探查,方能得此确据。若今不肃清,恐再有**之祸。”

朱元璋长叹一声,挥袖示意左右:“罢。再审此案,不假他人之手。”

众官退下,只余三人静立。

朱元璋将密函收回袖内,缓声道:“你等再细查延和贵人之来往,务必彻底;若发现更深牵连,当即封讲,勿令外泄。”

朱瀚拱手:“臣弟领命。”

朱标亦抱拳:“儿臣遵旨。”

午后,王府内,朱瀚与朱标共坐书房,对案而思。

朱标拂袖,抬目问道:“皇叔,此番既得密函,还需何时动手?”

朱瀚凝眉:“延和贵人身后,虽是后宫一隅,却暗藏海量势力。此人入宫十余年,与满朝文武多有交往。须得以‘罪证俱全’之势,将其彻底剥离,方能绝后患。”

言罢,轻轻将手中玉佩摆于案上:“系统今日可消耗‘谋略点’五十,换取‘实据汇总’一次。是否先行兑换?”

朱标沉吟片刻:“不可轻动。若贸然将筹码都用在此,恐稍纵即逝。且待更多线索齐备,再行一举。”

朱瀚微笑:“殿下深谋远虑甚好。则先行调度贴身心腹,分头查访。吾自会于夜深签到,再获‘秘探’之助。”

朱标点首:“此法甚妙。待夜半,我引二十亲卫入内院,盯紧贵人寝殿,如得再一手实物,便可连同密函一并呈报。”

朱瀚取笔,写下联络名单,吩咐侍从:“速将此名单送至李奉行处,令他精挑几员,随殿下夜行。”

夜深,月色敛淡,文渊阁外古柏森森,偶有虫鸣。

朱瀚素衣夜行,身影如无物,借“影迹潜行”悄然入院。

一盏青灯摇曳,照得地面斑驳。

他寻声而去,见两名宫女正从密室搬出竹简,欲偷运出院。

只听身后一声低喝:“住手!”二人仰头便见朱瀚拔剑相向,暗香粉已先落入空气,一股绵柔甜腻却催人喷嚏。

宫女一人因喷嚏微喘,手中竹简散落;另一名宫女抬眼,见面前王爷神色冷厉,吓得哆嗦跪倒:“王爷恕罪!臣妾只是奉命,将此物送往后宫,不知有何干预国政之用!”

朱瀚沉声道:“此物何来?敢卖弄后庭谋略,意欲何为?”

他伸手将散落竹简拾起,上书“延和殿秘稿”字样,细看来去文字,竟是催促某些文官助延和贵人插手选拔官员名册。

宫女战战兢兢:“此乃贵人亲笔密荐,臣妾不知为谋何故,唯奉命而行。”

朱瀚握竹简:“既然如此,需你赴王府禀报。非要此物为证,不可许你一语不发。”

他令随侍抬灯:“去,随朕同赴王府。”

宫女如释重负一般,眼泪汪汪:“王爷,若误了本人,小女愿家法处置。”朱瀚点头:“先随,后议。”

与此同时,朱标率领亲兵,亦已悄然潜入延和殿附近。

夜风轻拂,他目光紧锁屋脊,注视朱瀚所领宫女现身。

从暗处伸出手,示意:“陛下所赐太子令牌在此,若有变故,一声令下,便可调动护卫。”

朱标正欲前行,忽见朱瀚与宫女携物而来,他挥剑一指:“后方无虞,快随回府,有大事待议。”

宫女连连应诺,而竹简早已成罪证。

翌日,御前再次呈案。朱元璋端坐龙椅,众臣环立,气氛凝重。

朱瀚与朱标入殿,对奏此番所得。

朱元璋微眯双眼,沉声问:“延和贵人身后势力,朕当如何处置?”

朱标抱拳:“臣以为,当日即贬谪远郡,以示惩戒;并抄家流人,以儆效尤。”

他顿了顿,道,“此外,宜令右太傅与礼部考察朝堂提拔之公正,防止后庭之力再度涉入。”

朱元璋凝视朱标,微微点头:“此议甚好。但延和贵人身份非比寻常,朕欲更重一等,免其再生后患。朕有旨:好生剥夺其内职,以‘国事干预’之罪,弹劾诸多高官,再令议罪。”

众官听令,无不震动。

朱瀚见状,转身对朱标低语:“此番若能一举拔除干政之根,太子之位自稳。”朱标微颔首。

朱元璋复对群臣:“自今以后,后宫不得插手朝政,违者严惩。至若朝堂文武,亦需持中守正,方可继承江山。”

这一日未时,朱瀚立于东宫偏厅,面前几案上摆着数枚木制令牌,正是宫中不同部门的通令腰牌。

其上皆刻有朱元璋御赐编号,非天命之人不得持用。

他一指其中一枚灰白色的令牌,轻声道:

“此牌为‘织造坊’令,是宫中少有人问津之处。看似职掌工艺织物,实则历年承包内府密器制作——若有人暗中制器传信,极可能出自此坊。”

朱标闻言目光一凛:“织造坊?莫非皇叔怀疑延和贵人余党另有藏匿?”

朱瀚缓缓点头:“延和贵人所用竹简与香囊外层,皆非内府常料,乃云南土丝编织之成。此物近年未进贡,而却能现于京中——非织造坊私调不可。若能寻得其调拨册目,便可反查幕后。”

朱标闻言,立刻下令:“传李奉行、戚乾二人至殿!调东宫亲卫十人,换作织坊工匠衣饰,随王爷入坊查证。”

朱瀚眸中光芒一闪,掏出玉佩,低语:“签到。”

【今日签到成功,获得“入坊密符”x1、“谋略点” 6】

【入坊密符:可令持有者在不惊动主事之下,自由进出织造坊机密工段】

“正合时宜。”朱瀚将密符交予戚乾:“你换装入坊,与我里应外合,务必不动声色。”

当夜,王府悄然熄灯,东宫亦闭门谢客。

唯独城南织造坊灯火未熄,机杼声、织梭声交错不绝。

坊内分东、南、西三局,中部为“染整”,南局乃“密纹房”,外人不得入。

朱瀚持密符由东门入坊,戚乾已在内迎候,两人以“夜巡”为名,穿梭于架机之间。

织造坊中织女众多,皆为宫中挑选之巧手,低眉顺目,不敢抬头。

朱瀚一路前行,不动声色地观察角落堆叠的帛箱与香料袋,最终在密纹房东墙角落发现几枚被灰布遮掩的木筒。

他轻轻掀开布料,果见其中藏有竹筒,形制竟与延和贵人书信所用无异。

他蹲下查看,拈起一支,木筒内竟残有墨痕。

他眉头一跳,缓缓拧开封盖,取出其中羊皮纸页,只见上头字迹极细,写道:

“冬至之前,计划未可中止。内司已应允调遣两名乐伎入东宫,为引内廷起疑,动摇皇恩。”

朱瀚将字卷紧藏袖中,冷声低语:“果然未停手。竟然妄图从‘乐坊’入东宫?好一招‘暗流汩汩’。”

忽然背后传来微响,朱瀚身形一闪躲入架机之后,耳听“吱呀”一声木门轻响,一人携灯进入密纹房。

来者身着绣衣,年约五十,正是织坊总管韩忠。只听他自言自语:

“都过三日,南司怎还不取信?贵人也太沉得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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