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沉默着像是在回忆，最后若有所思地说：“那个叫?巟的好像还不错，听说也有原创作品，就是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合作。”
“这……YH近两年发展这么迅速，对方应该不会不乐意的吧。”
画漾说完，本能地收回视线看向前方，指尖攥了攥衣摆。
一方面是因为突然被提及，难免有些心虚。
另一方面，从心里来说，能帮沈冽度过游戏开发的瓶颈，她当然是愿意和YH合作的。
但一旦合作，就代表暴露的风险大大加大了，她总不能全程带着面具和人谈合作吧？
“嗯。”沈冽应了一声，模棱两可地说，“不过这些都不归我管，到时候让他们去联系看看吧。”
“不归你管？这公司不是你主管的吗？”
“白氏不止YH一家公司，这点小事都要我插手的话，我现在应该已经是座墓碑了。”
“你别瞎说呀。”画漾皱了皱眉，即便他只是开玩笑，她也不太喜欢他说这么吉利的话。
沈冽瞥了她一眼，笑道：“行，不说了，哥哥一定长命百岁。”
说完，沈冽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脱口而出了“哥哥”一词。
自重逢以来，这是第一次。
原以为这会让彼此很尴尬，但幸好，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反而满意地笑着说：“这样才对，你听说过皮格马利翁效应吗？”
皮格马利翁是希腊神话中一位热爱雕刻的国王，他日以继夜雕刻了一座少女像，并整天乞求，希望她能成为自己真正的妻子，后来爱神被打动，便赐予了雕像生命，让他们成为了真正的夫妻。
皮格马利翁效应，简单粗暴点来说就是：你期望什么，就会得到什么。
“你真的信每天对自己说‘我真漂亮’，就能越来越漂亮？”沈冽问。
“为什么不信？起码信了能让自己开心。”
沈冽无奈轻笑，但却发现，这似乎还是俩人重逢以来第一次这么轻松、毫无芥蒂般地聊天。
这让他觉得，长久以来压在心里的东西，似乎渐渐消失了。
安静了一会儿后，车接近一个三岔路口，沈冽又问：“回家还是回学校？”
“回家。”
沈冽点头，熟练地转动方向盘，将车右拐，往家里开去。
但令画漾意外的是，在车开到画家门口后，沈冽并没有停车，而是直接开了进去。
察觉到画漾看了他一眼，沈冽不甚在意地开玩笑说：“这么抠，蹭饭都不让？”
画漾赶紧摇头，“我又没说不让。”
她只是有点惊讶，最近他来画家好像越来越频繁了，而且不客气的姿态，越来越像以前。
她其实有点不可置信，沈冽心高气傲，她原以为，当初自己那么绝情，他一定会恨她，和她老死不相往来的。
可是为什么，他这次回来，除了最开始两次见面态度冷漠了一些以外，对她完全没有什么报复行为。
他是真的放下了，只把她当朋友了？
还是真的爱她至深到，连恨她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