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出去后,小德张和郑宝田拉了一会儿家常,酒菜就上来了。
小德张给郑宝田面前的碗里斟满酒,端起来说:“郑兄,今天小弟借花献佛,拿你的酒给你敬一杯,谢郑兄为小弟帮这个大忙,小弟这厢有礼了。”
郑宝田也不客气,接过酒碗说:“谢谢总提调看得起为兄,为兄就不客气了。”
“郑兄不必客气,感情深,一口蒙。喝吧!”小德张感激地看着郑宝田说。
“好,为兄就喝了。”郑宝田仰起脖子,把酒碗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扬起手,把酒碗底朝下微微扣一下,说:“总提调看,为兄喝尽了。”
“郑兄真是为人豪爽,小弟我佩服至极。”小德张说。
随后,两个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开怀畅饮,越喝话越多,越说越投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个人就开始口无遮拦的说起来,也不管外面有没有人偷听。
小德张说:“郑兄,你知道吗,小弟为什么不让你在京城里寻找?”
“不太清楚。”郑宝田摇了摇头说。
“小弟告诉你,京城虽大,但是恐怕早已经被人寻遍了,包括那些墙旮旯拐角,都被他们翻遍了,这样的奶妈你我是根本找不到的,清楚了吗?”小德张说。
郑宝田听了小德张的话,明白了,点了点头,“哦”了一声,说:“清楚了,总提调。”
小德张接着又说:“所以,小弟才前来求你帮忙的。你在客栈里占有优势,每天客栈里南来北往的客人络绎不绝,信息灵通。郑兄经常和这些人打交道,只要你留点心,和他们多交谈几句,没准就能够找到合适的人选。”
“总提调说的对,没想到总提调考虑问题这么周全,为兄着实佩服至极。”郑宝田恭维地说。
“郑兄过奖了。小弟也是为了给老佛爷找到满意的奶妈而不得已为之。”小德张谦虚地说。
本来他是为了讨好老佛爷这样做的,现在反而却说成是他为了老佛爷能够喝上满意的奶水他才这样做的,小德张确实不简单,现在他已经在宫里历练的很不错了。
“总提调,你这样一说,我就知道该怎样做了。”郑宝田说。
“郑兄,小弟再提醒一下你,不是我看不起这些商人,而是这些商人太精灵了,他们只认得银子,只要你肯出银子,他们一定会帮这个忙的。你说是不是?”小德张说。
“总提调说的非常在理,真是‘同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天为兄算是受教了。”郑宝田恭维地说。
“郑兄谬奖了。小弟再给为兄叮嘱几句,你一定要给这些商人说清楚,只要他们能够找到合适的奶妈人选,银子不是问题,我一定会一分不少的给他们的。只要你这样说了,这些见钱眼开的商人就会趋之若鹜的去寻找奶妈的。郑兄,你说对不对?”小德张说。
“对对对,总提调说的对。这些商人就是一些势利眼,见钱眼开,即使是蝇头小利,他们都要赚的,更别说这么大的买卖了,他们一定会感兴趣的。”郑宝田附和道。
“是啊,因此小弟才请郑兄帮忙,麻烦郑兄费心点。事成之后,小弟一定不会忘记郑兄好处的。”小德张许诺说。
“总提调,这你就见外了,为兄帮助你是应该的,这事就这么定了。来来来,咱俩喝酒。”郑宝田谄媚地说。
“好,小弟再为大哥热情帮忙敬你一杯酒,请大哥受小弟一拜。”小德张说着,给郑宝田面前的碗里斟满酒,端起来,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呈到郑宝田的面前说,“郑兄,请喝酒。”
郑宝田受宠若惊,慌忙接过小德张呈上来的酒碗,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两个人又喝了一会儿酒,说了一会儿话。郑宝田忽然说:“总提调,既然你来啦,你就上去看看三姨太吧,为兄发现三姨太好像挺想念你的。”
郑宝田知道小德张和楚楚三姨太的关系,所以这时候说出了他的想法。虽然这样说有点唐突,但是他也是为小德张和楚楚三姨太两个人着想的,想让他们两个人趁此机会见见面,彼此倾诉一下衷肠,以解两个人的相思之苦。
小德张一听,大吃一惊,忙伸出手捂住郑宝田的嘴说:“郑兄,这事可不能乱说,三姨太可是崔总管的心肝宝贝,小弟岂敢对她有非分之想。这话要是让崔总管听见了,小弟不就是吃不了兜着走,没命了。”
郑宝田听后哈哈哈大笑道:“总提调,你别害怕,今天晚上崔总管是不会来这儿的,他去大太太和二太太那儿了。你尽管放心吧,三姨太对你的痴情,那能逃过为兄的眼睛,你还是上去看看吧,她那是对你真正的痴情。”
小德张听到这儿,心里感到有点内疚。一想起楚楚三姨太被他骗到这儿的事情,心中就五味杂陈,心如刀绞。
本来楚楚三姨太是打算跟着他逃离春花楼苦海,一腔痴情地陪他过幸福日子的。没想到被他骗到了这儿,做了崔玉贵二总管的三姨太。这让楚楚三姨太失望至极,一直对他怨恨在心。
上次他见了楚楚三姨太,楚楚三姨太对他的怨恨还没有释怀。
郑宝田见小德张不说话,又劝说了一遍:“总提调,你还是听为兄一言,去看看楚楚三姨太吧。其实有时候,她挺孤独寂寞的。现在崔总管不像以前那样了,天天来这儿和三姨太腻歪在一起,享受快乐时光。现在崔总管对三姨太的保鲜期过来,没有了新鲜感,只是隔三差五来一回。来了也是稍微待一会儿就走了,很少在这儿过夜。为兄经常看见三姨太对着窗户暗自垂泪,目光痴呆,望着远方。为兄想,她一定是在想你。我会看她的眼神。”
郑宝田说这些话的时候,好像也很伤感,眼里流露出对楚楚三姨太莫名其妙的同情和怜悯。
小德张沉思了一会儿说:“谢谢郑兄的关心,我想还是免了吧。一是她现在是崔总管的三姨太,我这样去看望她有点唐突。其二,她对我一直怨恨在心,我去了恐怕又会激起她的愤怒,惹怒她。这样不但起不到平息她心中怒火的作用,反而会激起她的怒火,最后说不定得不偿失。因此,我认为还是不去的为好。”
郑宝田见小德张拒绝了他的建议,他也不敢再一一强求小德张去看望楚楚三姨太,因为这里面还牵扯着崔玉贵大总管。
如果小德张去见了楚楚三姨太,让崔玉贵二总管知道了是他的建议,他不就是挑唆者,成了罪魁祸首。崔玉贵大总管会饶了他吗?一定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