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御从怀里拿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塞进了南宫景的手里:“客栈最贵的市价是五两银子住一晚,五百两够我睡一百晚了。你进去一些。”
南宫景手里捏着银票。
难不成这人刚刚是回去拿银票了?
“我才不要,我要自己睡。”南宫景将银票还给他。
战御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放在了床的里边:“这儿一共是三万两银票。”
南宫景眼冒金光,摸了一把鼻尖。
三万两银票啊!
有了这笔钱,她自己想建一座宅院的事更有着落了啊。
见南宫景还是没有往里边挪身子,战御俯身对南宫景说:“这样,你要是嫌你的床小了,两个人睡不下,明晚你就来战府陪我睡。”
南宫景咽了一口唾沫,规规矩矩地往里面挪了过去:“不小不小,我这床很大的。你再叫一个人来一起睡都行,不过再来一个人的话,还得加钱。”
战御唇角一抽。
这女人!
说还来一个人?
她还想谁来?
他躺在了床上:“小景,跟你躺在一个床上,我很踏实,不会再做噩梦。你以后的床,只能分一半给我,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听到了吗?”
身边回应他的,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战御侧头看去。
只见南宫景抱着一沓银票沉沉睡去了。
忽的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南宫景救了他一命,并且,还躺在浴火的马蹄下向他要钱。
他唇边勾起了一抹笑弧:“小财迷。”
圣帝二百二十年,三月二十日。
南宫景与战御来了西境浔阳关,让押送冥币的兵士们先在关内歇脚,他俩去了落辰的坟前。
延星还在这儿守着,一直抱着落辰的墓碑,嘴里正在咀嚼着一块树皮。
原来这么些日子,延星是靠着树皮活下来的。
那张原本清秀俊逸的面庞,早已满脸污渍,胡子拉碴,与之前判若两人。
一抔黄土,一个孤人。
南宫景瞬间红了眼眶,看向身旁的战御:“延星可能也是失了魂,才会疯癫的。”
战御轻点头,搂了搂南宫景:“兴许是。”
南宫景腰间的浮生笛蠢蠢欲动。
她取下了浮生笛,放在了唇边,阖上双眸开始吹奏引魂曲。
一曲悠扬空灵又邪肆摄魂的曲子从浮生笛里缓缓流出。
吹了一会儿之后,延星周围的尘土飞扬,在延星周围画着圈儿。
突然眼睛瞪大了双眼,手舞足蹈地高声吼着:“你不是我!你不是我!你是谁?你是谁?你滚开!”
南宫景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停止吹引魂曲。
延星突然朝南宫景扑了过来:“你不要吹了!你滚开!”
就在延星快要抓到南宫景时,战御搂住南宫景,运起轻功飞身上了一棵参天大树。
他紧紧护着南宫景,侧眸见南宫景认真吹笛的模样,勾唇笑了,天地失色。
底下的延星跑到了大树下,张牙舞爪地捶打着大树。
没过一会儿,他就昏迷了过去。
“小景,他晕了。”战御对南宫景道。
南宫景收了浮生笛,笑着看向战御:“他丢的魄回来了。他这一觉醒来就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