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应对复杂的人际关系，曾凡一个人自在的四处游览，泡图书馆看书，时间可以过得很快，仿佛也开启了时间加速，似乎不比用时空投影屋过得慢。
五年多的时间里，曾凡在各处旅游的同时，也将国内的所有省级图书馆都看了一遍，同为省级图书馆，藏书差距也会很大。
有沪城图书馆这样藏书几千万，不亚于国图的超级大馆，也有藏书两三百万册的小馆，当然大小也是相对而言，和大多数市县级或者学校图书馆相比，省级图书馆的规模仍然不能算小。
他不在乎图书馆的大小，更在乎有多少没看过的图书，大多数图书馆，哪怕是县级图书馆，多少都会有一些珍稀的古籍善本，最不济也会有些族谱和地方志，这些都算得上稀有的文献资料，换个地方不一定可以看到。
随着游览的地方增多，曾凡的脑中对所处世界的存在感应越发的凝实起来，刚重生那几年的不真实感觉渐渐消退。
假如一个地方的山水景色、建筑景观算是空间呈现，那么一个地方的历史典籍，族谱方志，民俗风情就是时间的纵深呈现，让一个单纯的地名变得更加具体和实在。
至于在一片土地上繁衍生息的人类，则是串联时间与空间的核心要素，时空是物质的真实存在，把人的意识比喻成线性的一维存在，那么能感受到到的时间和空间也就是类似于片状的二维平行时空了，无数近似的、互相关联的平行时空组成一个有了厚度的三维时空位面。
无数既独立又互相关联的时空位面，共同构成了更为庞大的物质宇宙，或者可以称为包含了一切物质与意识、时间与空间的所处世界。
在同一个时空位面中，有无数的平行时空，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存在多种不同的状态，这些状态同时存在于不同的平行时空，但是人的意识只能同时存在于一个平行时空之内，类似于量子力学的波函数塌缩，只能确定一种状态存在，反过来似乎也成立，人的意识需要确定性才能存在。
意识的觉醒，应该就是感应到了其他平行时空中的自己，意识到了时空的不确定性，察觉到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或者说可以确定自己未来所处的时空走向。
想到这里，曾凡又有点迷茫了，自己现在是处于什么状态呢？
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的意识至少存在于三个不同的位面，好像不能算是同时存在，因为在这个位面里，感应不到那两个位面的信息，在那两个位面的时候，也同样感觉不到其他位面的信息。
在蛮荒世界的位面里，自己能同时感应到多个平行时空的信息，在这个位面，自己并没有穿越，只存在于这一个平行时空，不知道不同位面的平行时空，有没有产生关联的可能性，单纯的靠空间合金穿越，好像是做不到这一点。
按照当前的经验来看，单纯的意识比空间合金有更强的穿透力，空间合金似乎只能在同一个位面内穿越，强大的意识却可以穿透位面之间的屏障。
空间合金本质上仍然是质子、中子、电子等微观粒子组成的集合体，而意识却是基于更底层的能量之海而存在，既依托于微观粒子构成的物质身体，也可以超脱于肉身所处的平行时空，感应到其他位面的不同状态。
难道真像那次和女娲讨论时说的那样，同一个位面之内，只能有一个觉醒的意识存在？
或许可以反过来理解，一个觉醒的意识，或者说一个穿越过来的意识，才导致了一个新位面的出现？
可能正是因为意识的觉醒，才导致了不能再感应其他的位面，普通人可以做梦，通过梦境可以感应到平行时空的信息，而觉醒的意识几乎不再做梦，也就断绝了和其他平行时空、其他位面的联系，或许正是因为断绝了意识的无限发散，才可以集中意念，做到许多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得以主宰自己所处的时空走向。
从这个角度去思考，似乎也符合某种守恒定律，意识觉醒不是凭空获得能力，而是斩断了无数的可能，从而获得某种想要的确定结果。
自己的意识穿越不同位面的前提，应该也是无意中符合了这种规则，才得以实现穿越，想要回去应该也可以做到，那就是让意识像切换电视频道一样，先斩断这个位面的联系，再感应原先位面的自己。
想到归想到，并不等于马上就能做到，曾凡按照自己的推测去尝试，结果毫无反应，这样的结果与他当初在蛮荒世界想返回现实时间差不多。
在本源位面穿越蛮荒世界似乎很容易做到，可是从蛮荒世界返回就很随机，似乎完全不由自己做主。
其中肯定还有自己没想通的地方，似乎不同的位面时空密度不同，或者换一个词，用时空韧度形容更贴切，本源位面似乎很容易斩断意识连接，蛮荒世界位面和当前位面就很难，似乎这两个位面时空韧度更高。
这是为什么呢？
用物质密度来形容，这两个时空似乎更凝实，本源位面反而更虚无，难道这两个位面才是真实存在，本源位面反而是做梦吗？
做梦的可能性应该否定掉，都是切实感受的真实存在，还是要归结为时空的密度或者韧度，物质有疏有密、有软硬、色泽等各种不同的特征，不同的时空有疏有密，或者有些其他特征也没什么奇怪了。
假如平行时空源于意识的话，是不是可以认为，本源位面自己的意识刚刚觉醒，能力不足才导致时空韧度不够，容易斩断，而蛮荒世界所在位面有那个觉醒的自己，当前的位面或许也有另一个更强大的觉醒的自己，所以更加凝实，不容易斩断意识离开。
这样的推测成立的话，过去很多困惑的地方，似乎都能有合理的解释了。
自己想要融合三个不同位面的话，先要做到能在三个位面来去自如才行，想要做到这些，必须继续增强自己对所处世界的认知，对于物质层面的理解已做经到了极致，还能继续提升的就是对整个社会，对于不同地域，不同人类群体的了解。
想通了这些问题，曾凡对于未来也有了一些想法。
他接下来的打算，就是花费十年以上的时间，将各省主要的市级县级城市，影响力大的城镇乡村都走一遍，当然各地的图书馆、博物馆仍然是主要的目标，通过这样的方法，进一步加深对所处世界的社会认知。
国内了解差不多之后，再去国外游览，反正他的寿命足够长，就像在蛮荒世界那样，耗上几十年，总能有所收获。
重生十几年的时间，曾凡并没有刻意去修炼感应能力，可是他也察觉到感应能力一直在不断增长，似乎已经超越了本源位面的时候。
不过曾凡没有再次制造空间合金，他也模糊的感悟到，空间合金固然能让他获得超强的能力，可是就像他先前放弃追逐的财富和学位一样，如果过于依仗，那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束缚或枷锁。
感应能力来源于意识，意识源于自身认知，想要增强自身意识，那就不能太依赖于外物，尤其是想要了解社会，光靠读书和游览显然不够，必须能融入其中，想要融入其中，那就不能表现的太特殊。
要能融入其中，还要能随时超脱于外，这样才能更全面透彻的了解社会，既不会沉沦其中，又不会浮于表面。
还完全像过去那样孤身游历，不和其他人深度接触，显然就是太浮于表面了。
曾凡忽然感悟到，自己还是要做出一些改变，不能太过随性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