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洪哲最近一直在加班，已经四五天没有和柴曼娜闲聊，这天终于回了家，匆匆洗了个澡，赶紧给柴曼娜发语音。
往常柴曼娜很快就接了，可这回发了好几次都没人接。
黎洪哲心中难免有些不安，担心柴曼娜出了什么事。
等了十几分钟，就在黎洪哲准备给陈竹月打电话的时候，柴曼娜回拨过来了。
黎洪哲迅速接通：“你干嘛去了？”
“刚洗澡呢。”
“今天这么晚？”
“等一下啊，我给菓菓穿睡袋。”
菓菓已经困了，柴曼娜摆弄着她的小胳膊小腿，一边笑一边给她套上睡袋，拉好拉链，把她放在老地方，轻轻拍了两下就睡着了。
柴曼娜跑到卫生间，解开头上的干发帽，随便抓了抓，拿起吹风机吹了个半干，这才回到次卧。
“老公，我准备好了。”
黎洪哲故意扭曲她的意思：“那我来了。”
“大哥，我没劲跟你扯淡，这几天走的路太多，脚疼。”
“出去为什么不开车？”
柴曼娜有气无力地嘟囔：“开了呀，可是批发市场里面也得走路啊。”
“你去那儿干嘛？”
“菓菓不是要过生日嘛，我妈，还有你妈，都说要抓周，我就按照我妈说的去买东西呀，本来都买了一堆，结果她今天又让我出去买什么小秤，还得买一块红绸子。”
黎洪哲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你都准备了什么？”
“那可多了去了，什么计算器啊，毛笔啊，尺子啊，反正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你别敷衍我呀，说说嘛，我又没办法参加，只能听你说了。”
柴曼娜没好气地从手机里找出清单念了一遍，满足了黎洪哲的好奇心。
没想到黎洪哲听完之后，强烈要求柴曼娜给里面放一个鼠标，说菓菓也许将来会继承他的饭碗，继续为游戏事业奋斗一生。
柴曼娜哭笑不得：“你怎么也信这个？”
“玩呢嘛，多一个鼠标也不算什么。”
“行吧，反正我上次买电脑，老板送了个无线鼠标，装进去也行。”
解决了抓周的事，黎洪哲开始哼哼唧唧：“老婆，好几天没跟你说话，我想死你了。”
漆黑的卧室里，柴曼娜带着耳机躺在床上，听见这句话，语气不由得软了几分：“我也想你。”
难得柴曼娜这么配合，黎洪哲忍不住开始逗她：“你想我什么呀？”
“你猜猜。”
“我猜，你是不是想...让老公给你做饭吃？”
柴曼娜微微叹了口气，“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黎洪哲一看跑偏了，不免有些后悔：“你这也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困了，我想睡觉。”
“老婆，好老婆，别生气啊。”
柴曼娜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叹了口气：“算了，睡吧，我真累了。”
“别呀，我错了...”
柴曼娜摘掉耳机扔在一边，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睡觉。
可是耳机里的声音，隐隐约约还是传进了她的耳朵，听得她心烦意乱。
实在忍不住，柴曼娜又重新戴上耳机：“你到底要干嘛？”
黎洪哲哼哼唧唧：“好老婆，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好几天都没跟你说话了。”
柴曼娜最受不了他这样，又好气又好笑：“行吧，那我再跟你唠十块钱的。”
“我要包夜！”
......
转眼就到了菓菓生日这天。
柴曼娜还是和往常一样，睡到自然醒，洗漱完毕吃早饭，然后陪着菓菓玩。
陈竹月已经换了好几套衣服，来来回回在柴曼娜面前转悠，让她挑一套最好看的。
柴曼娜当然不会放过拍马屁的机会，不管陈竹月穿什么，她都只捡好的说，就差把陈竹月吹的天上有地上无了。
陈竹月说她不去店里卖衣服，真是浪费了口才。
柴曼娜嘿嘿直笑，最后还是帮着陈竹月挑了一件连衣裙，淡绿色，上面绣着深绿色的荷叶，简单大方，看起来还很凉快。
虽说已经到了九月中旬，可午后的阳光依旧炽烈，家里的空调整天开着，柴曼娜有时候都觉得，这秋老虎，比酷暑还要吓人。
陈竹月选好了衣服，挂在一旁，拿起手机看时间，顺便翻了翻朋友圈，刚好看见她的老同学在晒孙子。
“娜娜，菓菓都一岁了，你不带她去拍个周岁照？”
柴曼娜晃了晃手机：“天天给她拍照片，你想要哪一张，我传给你。”
“我说的是那种，在照相馆拍的，换好几套衣服的。”
其实柴曼娜也想给菓菓拍一套，可是她对老家这边的儿童摄影，实在没什么信心。
没办法啊，谁让满街的儿童摄影，挂出来的样片，全都是那种花里胡哨的风格，本来小孩子不用化妆就很可爱，结果把脸蛋抹的跟猴屁股一样，就像柴曼娜五岁拍的那种。
这都什么年代了，审美也该进步了吧！
“妈，我没找到好的照相馆呀。”
陈竹月走到她身边：“你看看这个，我同学的小孙子。”
柴曼娜接过手机，点开小男孩的照片，一张一张看过去，背景只有纯白或纯黑，一套休闲装，一套足球服，还有一条粉色的蓬蓬裙。
除了必要的道具，照片里就只有小男孩在笑，在跳，在做鬼脸，所有的表情都充满了灵气，一看就是发自肺腑的开心。
柴曼娜惊喜不已：“这在哪拍的？”
“我帮你问问。”
很快陈竹月就问到了电话号码。
柴曼娜拨过去，才知道原来这家店位于市中心的高层，属于私人摄影机构，需要提前预约，每天只接待两位小朋友。
从来没有打过广告，只靠口碑推荐，就这样，订单已经排到了半年后。
柴曼娜磨了磨牙，挂断了电话。
“怎么说？”
“提前预约，交过订金的，最早都半年后了。”
陈竹月提醒她：“那你约明年，到时候拍两岁。”
“夸张了吧？明年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我们在哪儿。”
陈竹月轻哼一声转身走了。
柴曼娜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又怎么你了？”
陈竹月没有回答，倒是菓菓冒出一个：“你。”
柴曼娜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你说什么？”
菓菓却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