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顾行之的提问。
玉妃娇颜上也是飞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不过随着她一声轻咳，倒是很快就又压了下去，一边摸着自己的耳垂，一边眼神飘向一边，说道：
“那、那是因为我让小柔在跟着你，怕、怕你在宫里万一有什么说漏嘴的......”
说到最后，玉妃的声音越来越小。
顾行之眉毛一挑。
他认识这女人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她竟然还有这般手足无措的时候？
当即玩心大起，低下身来，猛然将眼睛凑近到了她的眼前。
四目相对。
此刻两人之间距离近的连呼吸都能听清。
“干、干什么？”
玉妃彻底慌了，脸上的红晕已经压制不住，再度泛起。
但顾行之却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一般，贴近她的耳畔，咬着耳朵缓缓说道：
“喂，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你......”
玉妃恼羞成怒，抬眸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但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什么缘故，愣是没说出一句反对的话来。
顾行之哈哈一笑，重新直起身来，扶着腰，摆了摆手道：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看来即使身为玉妃，有时候，你也还是会无助的嘛。”
“我......”
玉妃还想反驳些什么。
但顾行之却已经再次俯下身去，一如最初那般温柔的抬起玉妃的小腿，将那双小巧的玉足轻轻的放在浴桶里，同时不断用手撩拨过水流，漫过脚面。
这一次，玉妃虽娇颜已经红的滚烫，但却没再反抗。
整个皎月殿在此刻显的很是静谧。
那时不时跳动的，也不知是浴桶中被撩拨的清水，还是床前那玉人的心声。
等到清洗完毕。
顾行之也是毫不嫌弃的将雪白玉足轻放在自己的胸膛前，仔细的用肩上的丝帕擦拭着。
“好了。”
顾行之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但玉妃却双眼迷离，像是没听见。
直到顾行之再次轻唤一声，玉妃这才猛然惊醒，慌慌张张的收回自己的双脚，赶忙埋进被褥中，低着头不敢再去看他。
顾行之莞尔一笑。
一边起身，一边揉着自己发酸的肩膀，仰天一叹，故作惆怅的说道：
“嗯啊，就为这点小事儿，这段时间可是把我累的够呛啊。
“哎，你说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啊？”
玉妃不敢抬头与他对视，只能将目光移向一旁，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你想要什么补偿？”
顾行之下巴微抬，嬉笑道：
“当然是要你......”
“啊！？”
闻听此言，玉妃娇呼一声，俏脸通红，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但这时，又听顾行之的声音响起：
“当然是要你批我一段时间的假了，想什么呢。”
说着，他还伸手轻弹了一下玉妃光洁的额头，
玉妃吃痛，磨着银牙，眸光恨恨的盯着他。
他、他竟敢如此无礼！？
但顾行之却仿佛没看见一般，一边摆了摆手，一边朝着殿外走去：
“那就当你同意啦，我先回去休息了。”
“喂。”
这时，玉妃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
顾行之微微偏过头来，看着她。
玉妃犹豫了片刻，如是说道：
“之、之前让小柔跟踪你，也是因为宫里那几个穿绿衣服的太监，这段时间倒是没少跟小柔告状，所、所以才......”
说到最后，玉妃已经不自觉的低垂起眼帘，像是不敢跟顾行之对视。
而顾行之也只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
“知道了。”
殿门推起。
殿门关闭。
玉妃望着那仍冒着热气的水桶，素手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脸颊红晕褪去后，久违的柔和笑意再次浮现......
————
而走出皎月殿的顾行之同样深吸一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先前所受旖旎气氛影响的，又何止玉妃一人？
他怕再呆下去，自己也会忍不住沦陷进去。
抬头望月许久。
顾行之的心这才渐渐平静下来，伸手承接着月光，喃喃道：
“看来这段时间光忙着向外探寻秘密，倒是忘了注意内部问题了。”
“不过，是得再好好找个机会，跟他们好好算算帐了。”
一个计划很快就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第二天清晨。
天刚蒙蒙亮，几位暗绿品级的太监便先后打着哈欠从自己的寝殿中走了出来。
而这时，一道平和的声音同时在他们耳边响起：
“几位，昨夜休息的如何？”
几名太监先是一愣，旋即便是看到了顾行之正坐在院内的石桌前，一边喝酒一边背对着他们，像是等待了许久。
“哎，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会不会是已经发现是咱们在背后捅他刀子了？”
“不不不，应该不可能，玉妃娘娘可是主子，哪有主子给奴才告密的？”
“那他叫咱，咱......去吗？”
“去！至少明面上咱还跟这小子没撕破脸呢。”
“嗯，就这么办。”
“......”
几人很快就商议好了对策，先后满脸带笑的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试探性的开口道：
“哟，行兄弟，今儿个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啊？还一个坐在这儿喝闷酒。”
顾行之佯装惆怅，叹气一声道：
“不瞒几位哥哥，兄弟我这心里苦啊，愁啊，睡不着。”
闻言，几人脸色先后都变了，不知是讥讽还是调侃，说道：
“哎呀，行兄弟，你这话说的就有点不够意思了啊。
“如今这华清宫谁不知道，就属你小行子最得恩宠，就是来日成为绛紫宫袍的首领太监也不是不可能啊。
“要说你苦，那我们哥几个还怎么办啊？”
顾行之忧郁不减，苦闷的继续说道：
“几位哥哥有所不知，就是因为知道娘娘要选这华清宫的首领太监，所以兄弟我才愁啊。”
“嗯！？”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围观几人的注意。
他们先后对视一眼，皆是看出了各自眼中的震惊。
玉妃娘娘终于要选这华清宫的首领太监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为什么他们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离顾行之最近的一名暗绿太监赶紧在他身边坐下，看着醉醺醺的顾行之说道：
“行兄弟，你刚说什么？首领太监？谁跟你说的消息啊？”
顾行之先是一顿，旋即捂住嘴巴，脸上涌现出一抹肉眼可见的懊恼，摇头道：
“没、没有啊，我没说过，你听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