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夏洗完澡换好衣服，没看到平时等在门外的小春。她拿起毛巾包住头发跑去走廊，看到了泡在湖里的他。
他露出湖面的上半身裹在一层月光似的乳白光晕里，和夜空中一轮满月交相辉映。
晒月亮？她伸出手，月光铺在手心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按光合作用的原理来说，月光应该的确可以引发植物的光合作用。
她放轻呼吸坐在走廊边缘看他。月亮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形成一泓温柔缱绻的月影，他站在月影正中，如同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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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滑过半空，夜风吹干了湿透的长发，森夏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准备回床上睡觉。白天的练习消耗了不少体力，她大概撑不到小春晒完月亮了。
湖心的小春睁开眼睛，转身看到打哈欠的森夏。他直直朝她走去，溅起的水花沾在头发上，闪闪发亮。他停在她面前，“让你久等了。”
“月光好吃吗。”森夏好奇的问他。
“不如你好吃。”小春一本正经的回答。
“胡说。”森夏的脸红了红，“洗澡换衣服，然后睡觉了。”催他赶紧去洗澡。他的衣服湿透了裹在身上，看起来好冷。
“领命。”小春单臂撑着走廊地板，从水中跳到她身边，带出的湖水溅了她一身。
“不小心弄湿你的衣服了，一起去洗澡么。”小春含笑的眼睛注视着她，伸出手放在她面前。
森夏低头拉了拉湿淋淋的睡裙，把手递给他，借着他的力气站起来。
两个人手拉手去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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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每天练习了。”小春捏着她的手指，柔软中多了一丝韧。
“嗯，基础练习，希望勤能补拙。”森夏对自己的水平有很清晰的认识，悟性非常差的新手。
“努力又自律，真棒。”小春夸她。
“力量变得听话一点了。”森夏伸出手指在空中虚画，黄色的光芒凝成一棵迷你小松树。对手部肌肉了解加深之后，她可以画出栗子大小的精细图案了。
小春的眼神随着她的动作变得赞赏。她果然进步不小，可见付出了多少努力，不是每个人都能耐下心日复一日认真完成枯燥的基础练习。
“但是离用到机关人差的好远，每天看着它堆在墙角，干着急。”森夏泄气的说。
“不急，已经进步很大了。我会陪着你一点一点长大，总会有一天。”小春撩起纱帘，拉着她走进浴室。
“我不要洗第二次了。你去洗澡，我去屏风后面换衣服。”森夏飞快的溜了。
小春握紧空空的右手。刚他还在纳闷她居然肯和他一起进浴室，原来她早想好了逃跑的后路。
森夏一边找干净睡裙，一边隔着屏风留神听着他迈进温泉池的水声。
小春掬起池水浇在脸上，压下心底的忧虑。他该为她的进步高兴的，却又隐约害怕着她完全长成的那一天。他怕追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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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快速洗完澡，裹着浴袍绕到屏风后看森夏。她抱着膝盖坐在椅子里发呆。洗澡时她不喜欢和他说话，他总担心洗完发现屏风后空无一人，幸好她在那。
他随手拿起一条毛巾擦着湿淋淋的长发。
“真好看。”森夏下巴垫在手臂上，痴痴看着他。
“你更好看。”小春很爱看她懒洋洋又呆呆的样子。这是只会显露在他面前，最放松的样子。
森夏依然觉得他的笑很美，不过好像不会紧张到不知所措了。一眨眼距离他们在魔都相遇好久了，可惜她忘了具体日期。
当时他一眼认出了她？传说中男性的第六感？感谢第六感能穿透她平凡的外表，直击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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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擦完头发，俯身在森夏肩上亲了一下。她从发呆中醒来，张开手臂等着他抱。
“在想什么。”小春抱起她，向卧室走去。
“在想你。”她诚实的回答，“我想不起第一次见你的日子，也想不起再次遇见你的日子。我太笨了。”
“尾羽。”小春哼哼了两声，他至今耿耿于怀她丢掉的那根尾羽。
“真的忘记了，我好笨啊。”森夏听到他提起尾羽，闭上眼睛抱着头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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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抱着她走到床边，把她摁在床上，轻轻咬了一口颈后。
“仗着胳膊长偷袭我！”森夏小乌龟一样拼命划动着手脚想逃走。
“你的背太好看，我忍不住。”小春亲了亲她的耳垂，嘴唇擦过耳后的印记，一缕浅绿的力量快速渗进皮肤。
“为什么怪我。”森夏放弃挣扎，在床上趴平。
“当然不怪你。我只是向你传达内心的真实想法。”小春笑着说。
“疼。”她发出一声低呼。
“嗯？哪里。”他停下手上的动作，连忙问道。
“压到头发了。”她双眸中含着一汪水光。
他耐心的一缕一缕抽出她压在身下的长发，动作温柔小心。
“会不会将来某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森夏脸埋在柔软的床垫里，小小声问。她最近被基础练习打击的严重缺乏自信。
“我的行动难道不能给你信心。”小春扯过她的手，握进掌心，“看来我尚需努力。”她的心里除了他不需要装其他无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