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抱着森夏进入森林，快速向着小湖飞去。森夏仿佛找到了好玩的玩具，在风衣下不断啃咬着他的锁骨。
小春落在湖边，扯下风衣，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住她故意捣乱的嘴巴。
“我的松鼠。”森夏喘着气，用尽全身力气才推开了他。
“你的什么？”小春注视着她。
“我的大醋坛子。”森夏用手指戳着他锁骨上被她咬出的红痕。
“百合握你的手了。”小春握住她的手。他当然不会说百合用匕首指着他，更不会说他和徐惊鸿之间的剑拔弩张。
“我想去湖边。”森夏扒着他的肩膀，去看夕阳下泛着一片细碎光芒的湖面。
“怕不怕我抱着你跳进湖里。”小春嘴上吓唬她，到底抱着她向湖边走去。
“我要下去。”森夏显然是不怕的，继续提着要求。
小春弯腰，扶着她站好。她的靴子留在车上了，现在光脚踩着湖边的石块。他垂眸看着她纤细的脚踝被深灰的石头衬得越发白皙。
.
“我比你高了。”森夏跳上一块大石头，乐呵呵的陶醉在虚假的身高中。
小春从她活泼的举动中，知道她仍然处于醉酒状态，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做一点平时不敢做的事情。他凝视着她染上红晕的锁骨，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咬住她颈侧的皮肤，手臂锁在她腰后，不许她逃走。
“你明明是树，为什么咬人，不科学。”森夏双手放在他肩上，蹙眉抱怨。
“你先咬我的。”小春听着她娇憨的嗓音，抬起头暂时放过她。
“咬你是我的特权，不许你咬我。”森夏不讲道理的说，手指点着他的额头。
“我有特权么。”小春抓住她的手指，和醉猫讲道理的感觉很有趣。
“……没有。”森夏认真思考了几秒，回答他。
“好吧。没有特权，只好自己争取了。”小春想去抱她。
森夏猛地后退，转身沿着湖边跑开了。
小春愣了几秒，没想出她如何挣脱的。眼看着她跑远了，他放下疑惑，先去追她。
.
森夏逐渐靠近了湖水最深的地方。她T恤的下摆在风中飘动着，她的步伐越来越快。
“快停下，乖乖听话。”小春始终追不上她轻盈的身影，试图喊住她。
森夏找到了记忆中的地方，纵身向水中跳去，像一滴水融入了湖中，悄无声息。
小春追过去，看到她闭着眼睛躺在水底，雪白的长发如同水藻包裹在她身周。她的神态太过安宁，如果不是穿着他做的T恤和长裤，他甚至怀疑她从来是躺在这里的。
小春跳进水中，溅起水花，湖水和过去没有任何区别。他抱着她快速向水面浮起。
.
森夏站在纯白的空间中，望着远处。一双手臂缠在她腰间，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找到你了。”小春搂着她。
她身上穿着雪白的衣裙，翻滚的白雾攀附在衣袖、裙摆上，形成了一件华美独特的衣裳。他的衣服依然是T恤长裤，没有变化。
“你怎么进来的。”森夏没有转身，手覆在他手臂上。
“小秘密。”小春拈起她的一缕长发，长发末端同样附着了白雾。
“看来灰色人影真的很喜欢你，给你留了好几个小秘密。”森夏任他抱着。
“我的小秘密暴露得太快了点，下次我找不到你了怎么办。”小春苦恼的说。
森夏没有回答。
“你留在这里，是因为累了吗。”小春抱紧她。最近这段时间中，她经历了太多，尤其他和徐惊鸿之间的暗涌，她不可能觉察不到。
“有一点。”森夏轻声说。
“我看见你躺在湖底，吓得差点得心脏病了。”小春听到她的回应，委屈的说。
“喝醉了会格外任性。”森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现在的你和外面的你有区别？”小春敏锐的听出了她语气中暗含的意思。
“有一点点。”森夏诚实的回答。
小春手臂用力，翻过她的身体。她眼角的弧度，脸庞的线条和他印象中没有丝毫区别，除了眼中几乎接近死寂的平静。
他可以确定面前的人是她，但是不像她。
“你打算使用另外一个小秘密。”森夏好奇的看着小春。
“是的，你要阻止我吗。”小春的心被她生疏的语气深深刺痛了。
森夏摇头。
“你不会伤害我。”她抬起手贴上他的胸口。
“我要你变回熟悉的小猫。”小春捂住那双平静到令他难过的眼睛。
.
纯白的空间中，一棵巨大的松树凭空出现，拔地而起。
小春抱着森夏跳上最粗壮的树杈。他靠着树干坐好，让她坐在腿上。
“这是你的本体。”森夏认出了这株松树。
“是的。”小春抱着她。她长长的裙摆垂在空中，裙摆上的白雾和四周的白雾交缠着。
“我记得这片森林。”森夏说完，身边的白雾依次变成了山崖，森林，落叶。眨眼间，白雾复原出了她记忆中的森林。
小春捧起她的脸，低头含住柔软的唇瓣，她平静的眼眸出现了一丝涟漪。
“记得我了么。”他用拇指擦去她唇边的水痕。
“我一直记得，只不过我的记忆和情感分开了。”森夏按住心脏的位置。白雾的躯体中没有心脏，为何她感受到了心跳。
“我可以确定我的情感还在，你的为什么是分开的。”小春从没听过记忆可以和情感分离。她讲过以前的梦境，情感也是在的。
“喝醉之后的情绪接近失控，我不得不用点小手段，暂时切断情感。”森夏一眼看清了他的怀疑，声音依然非常平静。
“失控？”小春的心乱了。他知道她说的失控代表什么，看来他和徐惊鸿给了她太多的压力。
森夏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小春抱紧她。
“酒醒之后自然会恢复正常，不需要特意说出来。”森夏理所当然的说。
“我说过我要知道你的每一件事。”小春恨极了她的理智。
“醉鬼不讲道理，很正常。”森夏微微一笑。
小春看见她唇角狡黠的弧度，心中一动，“你在恢复。”
“三颗巧克力而已。”森夏再次点头。
小春放下心之后，被她吓跑的念头再度卷土重来。
森夏手指插进他发间，把他的短发变回长发的模样。
“我一直想进你的梦中，直到今天才找到机会和你独处。”小春撩起她的衣袖，拨弄着下摆上的白雾，“如此神奇的地方，居然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
“你自己忘记了，不怪我。”森夏靠在他怀里，望着脚下的森林。
“我忘记了，你帮我记起来……”小春低下头寻到她的唇瓣，剩下的话消失在她的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