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没有问题之后，飞机终于起飞了。
徐惊鸿说要离开一会。
小春拿出平板整理思路，准备下飞机后立刻联系紫藤。平安神宫的小松，作为最明显的突破口，不去调查太可惜了。
森夏抱着抱枕，靠着菖蒲爸爸休息。她看不清东西，做不了别的事情，只能休息。
“耳朵和伤口难受的话，一定要告诉我。”菖蒲稳稳揽着她的身体，掖好盖在她身上的小毯子。
“好的爸爸。”森夏闭着眼睛，下巴陷在柔软的抱枕中。
“天天调皮。”菖蒲又被她喊爸爸，抬起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爸爸，我想听故事。”森夏蹭着菖蒲的手撒娇。
“我会的故事你都听过了，等我下次去学点新故事再讲。”菖蒲不是很有信心，能找到她喜欢而且没看过的故事。
森夏仰脸看着菖蒲。
她能模糊看到一点轮廓了，他好像换了衣服，不是早上她见过的那套了。她扶着他的手臂，去摸他衬衣领上一枚亮晶晶的小东西。
“看来真的喜欢领扣。”菖蒲俯身靠近，方便她的动作。这是他从堇那得到的小道消息。
“什么喜欢领扣？我么。”森夏用指尖描摹着小东西的形状，是一个“X”。
“除了你，没有人能留在我心里。”菖蒲轻声说，低头注视着面前可爱懵懂的夏夏。
她看得见的时候，不会离他如此近。他的夏夏是容易害羞的小姑娘。
小时候的她，倒是经常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挤得脸颊和嘴巴嘟起来，说话声音略微含糊，带着可爱的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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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夏听了菖蒲的话，心中涌出一阵伤感。
徐惊鸿会有女朋友，妻子。菖蒲却不会有了，他的人生完全被锁定在了她身上。
“猜到这是什么了吗。”菖蒲觉察到她的情绪波动，换了个话题。
“X。”森夏眨了眨眼睛，“徐的首字母？”
“夏，徐。”菖蒲看着她雾蒙蒙的眼睛，声音越发柔软。
“好巧，两个X。”森夏才注意到这个巧合。
“回花国之后，我大概会忙起来，不能时时刻刻见到你，所以做了这枚X。”菖蒲和她解释X的由来。
飞机上这片刻的闲暇，可能是未来一段时间内，他唯一陪着她的机会了。
“会忙到每天没时间见我么。”森夏心中一紧。
她已经过惯了菖蒲陪着她的生活，喜欢菖蒲随时随地的关心。
“换个姿势，这样坐着会腰疼。”菖蒲扶着她换姿势。
森夏听不到满意的答案，发脾气不肯配合他。
“当然不会不见你，乖乖坐好。”菖蒲哄着她，让她靠在怀里。以她轻盈的体重，配不配合都不会产生影响。
“那为什么突然想到做X。”森夏蹙眉，不肯轻易放过这个问题。
“嗯……想告诉所有人你是我最珍贵的夏夏。”菖蒲握住她赌气捏紧的拳头。
“反正不许不见我。”森夏听到他的答案，稍微放心了一点。
“保证不会，一定每天抽出时间陪你，只要你不嫌我烦。”菖蒲搂着她的肩膀。
经常消失，杳无音信的韦籍给夏夏留下了深重的阴影，让她害怕分离。算起来，距离上次韦籍出现在她面前，已经过去三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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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空山不会离开你的。”徐惊鸿走进客舱。
菖蒲立刻瞪了徐惊鸿一眼。夏夏听了会难受的话，徐惊鸿偏偏提起。
“空山瞪我。”徐惊鸿坐在森夏身边，和她告状，“我又做错了什么。”
菖蒲不想在夏夏面前提起韦籍，侧过头去，不瞪徐惊鸿了。
“你们两个趁着我不在讲悄悄话，偏心。”徐惊鸿不高兴的说，“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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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的小春也发现了森夏对菖蒲和徐惊鸿的细微不同。
菖蒲的陪伴和照顾，几乎覆盖了她的整个童年，所以菖蒲和她之间的熟悉无人能及。菖蒲对她宽厚，宠溺，不乏严格的管教。
可以说菖蒲既是她的哥哥，更取代了她心目中失职的父亲。
反观徐惊鸿，和她脾气类似，深植在骨子里的调皮不时会冒出来。徐惊鸿和她是大部分兄妹间的相处模式，互相在意，打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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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夏靠着菖蒲，闭眼睛装睡。
徐惊鸿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球，移到她鼻尖附近。
“我不是三岁了。”森夏小声说。
“六岁的夏夏要不要吃糖。”徐惊鸿很有耐心的继续逗她。
“不是六岁。”森夏睁开眼睛。
“不管几岁，都是我妹妹。”徐惊鸿把糖塞给她，“快坐好，哥哥有话对你说。”
“就不坐好。”森夏慢吞吞的说，裹紧了小毯子。
“快说。”菖蒲搂着她，护短的去催徐惊鸿。
“其实是件小事，或者说一件半小事。”徐惊鸿捏着她的毯子边缘，犹豫了两秒，“空山在家里的地位，你是知道的。他从来是我的挚友，兄弟，回去了记得叫空山。”
“没问题。”森夏十分同意。
当初她没记起空山时，不小心取了菖蒲这个名字。她再想改回空山，他不愿意。这次有徐惊鸿帮忙，空山不能反抗了。
徐惊鸿去看夏春。
“我会注意的。”小春认真的说。
空山是徐家仅次于他们兄妹俩的存在，而菖蒲只能做她的傀儡。没人能发现空山是傀儡的前提下，空山的身份远比菖蒲更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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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爸爸。”森夏现场改了称呼。
“然后你身边的位置会由夏燕填补。”徐惊鸿说了那半个问题，“夏燕是你救回来的那只燕隼。”
“它长大啦。”森夏很惊喜，“长高了没，身体好不好。”
“夏燕？”小春对这个名字很有意见。
“随她取的姓氏，与你无关。”徐惊鸿澄清。
小春语塞。
她姓徐，他理解夏燕不能随便姓徐，但是夏燕这个名字，让旁人听了，大半会认为和他有关吧。
“他吵着闹着要来接你，下飞机会看到他的，长没长高一目了然。”徐惊鸿转回头，回答夏夏的问题。
“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小燕子长成大燕子了。”森夏感叹。
“小燕子很能干。你的住处是他盯着傀儡收拾的，每天耐着性子看书练字，心心念念盼着你回去看到他长大的样子。以前你当着他的面，夸过海东青俊俏，他记到现在了。”
“等见到他，一定夸他最俊俏。”森夏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