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站在走廊。
散会了，有些值班的医生和护士走了出来。
他们与顾长歌对视。
虽然有些年不见了，他们还是认出了顾长歌。
没有打招呼，他们就那样走过了。
……
才没走几步，那几个医生护士小声议论了。
“这不是顾长歌吗？她还有脸回来呀？！”
“怎么没脸回来呀，起码人家生了个儿子。即使整个医院都知道她耍心眼主动爬上院长儿子的床，就算犯贱，人家也是母凭子贵，人家有理由出现在咱们医院。”
“就是！再说了，院长不知道多宝贝孙子，这个孙子可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身为他妈，人家值得厚脸皮得瑟的。”
“明明已经消失了那么久了，她凭什么回来丢人现眼呀？人家养大的儿子，她想回来坐享其成？”
“主要是看院长儿子的态度！当初，人家不知道多讨厌她，就是她不要脸主动蹭上去的。缠着缠着，人家怕了她呗！”
“说不定真是这样，反正，人贱之无敌！”
“……”
那些讥讽，嘲笑……顾长歌都听到了。
现在，她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很气愤跟他们理论，或者是以牙还牙。
或许，那些前尘旧事对她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不在乎的东西，又何惧别人议论？！
况且，别人看到的只是表面。
他们这样嘲讽别人，或许有一天，别人也会这样嘲讽他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
南宫锦抱着儿子出来，看着顾长歌。
她什么反应都没有。
也对，她什么都敢做，怎么会怕别人说啊！
只是，议论到他儿子，他很不爽！
那些流言蜚语，他更不想让儿子听到。
如果引起儿子的不安，他绝对不会随便算了。
仿佛感觉到了背后的阴冷，有护士回眸看了一眼。
发现主任在瞪着他们，瞬间，大家都不敢议论了。
兴许，人家回来是主任允许的。
可能，主任已经改变主意了，人家再贱，都有机会飞上枝头当凤凰。
况且，生了个儿子就是一张王牌。
王牌在手，地位难以动摇。
……
瑞瑞：“妈妈，你把礼物给爸爸。”
南宫锦：“先回爸爸的办公室，不要急。”
说着，南宫锦走在前面。
顾长歌随后。
到了主任办公室，南宫锦放儿子下来。
他给儿子和顾长歌倒水。
瑞瑞：“爸爸，是我和妈妈挑选的礼物哦！小姐姐说，我爸爸一定很帅，妈妈非常有眼光。”
南宫锦淡笑，扫瞄了儿子一眼。
不管他喜不喜欢，都没有表露出来。
“谢谢儿子！”
“你还要谢谢妈妈！”
南宫锦的笑容有点塌了，看着顾长歌，说：“谢谢！”
顾长歌：“只是儿子的眼光好。”
瑞瑞：“爸爸，你为什么不叫我妈妈老婆？妈妈，你为什么不叫我爸爸老公？干爹干妈都是那样叫的！”
这个小屁孩真多管闲事！
南宫锦真想把他的小嘴缝起来。
闻言，顾长歌轻轻蹙眉了。
她马上解释：“宝贝，每个人的相处习惯是不一样的。”
“我爷爷奶奶有时候也是这样叫的呀？为什么你们没有？”
因为他们根本不是夫妻！
他们也不是情侣！
但是，也不能这样跟儿子说。
顾长歌轻咬唇。
她拿儿子没办法了。
南宫锦深吸一口气，说：“我比较喜欢叫你妈妈的名字，因为你妈妈的名字很好听。我看看你们给我买了什么礼物，我要拆盒子了。”
好像爸爸说的也对。
爸爸要拆盒子了，瑞瑞的注意力被转移走了，他终于不再执着昵称。
“爸爸，很漂亮的哦！”
“你们送的东西，我都喜欢。”
“爸爸，让妈妈给你换上。”
南宫锦没有表态。
他拆开盒子了，竟然是两条领带。
顾长歌没吭声，但她看着南宫锦，无奈般摊了摊手。
仿佛说，这是你儿子要买的，不关她的事。
南宫锦当然懂了。
就像昨天一样，儿子让他买花又买巧克力，仿佛操碎了心一样。
不想他难过，都依了他。
……
在儿子的盯视下，南宫锦扯下了领带。
“来吧，系上你们送的礼物。的确很帅气，我更有魅力了。”
爸爸喜欢礼物，瑞瑞笑了。
就当是演戏吧，顾长歌拿了一条新的领带，给南宫锦系上。
他们如此的靠近，能感觉得到对方的呼吸。
总之，感觉怪怪的，也有些尴尬。
南宫锦也分辨出来了，顾长歌换了香水。
现在这股香味也很好闻，比较有女人的韵味。
顾长歌没有看南宫锦，仅是例行公事般给他系上领带。
她低头了，冷不防的，南宫锦的唇亲到了她的额头。
她怔了一下，然后，头再低一点，尽可能不碰到他。
顾长歌的头都要贴上他的胸口了，南宫锦敛眼，说：“看那么近，你眼瞎的吗？”
顾长歌抬头，不小心碰到了南宫锦的下巴。
看了他一眼，说：“好了！很久没系过领带了，生疏了。”
南宫锦没说什么，瞪了顾长歌一眼。
然后，他面向儿子。
“怎样？爸爸帅吧？”
瑞瑞格格笑，他还摸了一下爸爸的领带。
“我爸爸帅！瑞瑞也很帅！瑞瑞像爸爸！”
“不愧是我儿子！”
话音落下，南宫锦亲了一下宝贝儿子的白嫩脸蛋儿。
“爸爸，你也要亲亲妈妈！妈妈辛苦了！”
小屁孩真过份！
刹那间，南宫锦抿着薄唇。
顾长歌：“宝贝，妈妈不辛苦，不用了。”
瞬间，顾长歌亲亲儿子。
蓦地，瑞瑞亲了亲妈妈的脸。
“爸爸，就像瑞瑞这样，亲亲妈妈。”
顾长歌转身走向门口，“我去上个厕所。”
瑞瑞愣住了，妈妈已经走出了爸爸的办公室。
微歪头想了想，瑞瑞皱着眉头说：“爸爸，你不喜欢妈妈吗？”
这个……
南宫锦再抿唇，吸气。
这个家伙怎么都问到死穴上了？
爸爸没说话，瑞瑞继续说：“妈妈也不喜欢你吗？你们都爱我，所以，你们就会亲亲我抱抱我！”
看着儿子天真无邪的表情，南宫锦一点也不想伤害他。
如果可以，他希望他能快快乐乐长大。
“不是，因为妈妈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