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陆母这悲伤的样子，想要刺陆母几句的人也不好意思了，渐渐的，人也都散去了，也没人真能做到看着陆母撕心裂肺的痛哭。
陆父蹲到陆母面前，他也晕乎得很，看着陆母,张张嘴，却不知说什么。
陆母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抱住陆父，在陆父耳旁耳语。
“怪我贪心，想要让我们的女儿过上官家小姐的日子，结果把孩子弄混了！呜……”
陆母紧紧的勒抱住陆父。
陆父刚要挣脱，听到陆母的话，不动了。
“牙儿很可能是……别人的孩子，于娇软才是我们两的亲闺女,我该……怎么办？”
陆父听到陆母这句话时,瞬间整个人都僵硬了，五雷轰顶！
要真是如此，那他这十六年来……究竟……
陆父只觉得一阵窒息，胸口发闷得他快喘不上来气。
“你糊涂啊！”
陆父一把推开陆母，想到陆母以为于娇软不是她女儿，每次他说要接于娇软回陆家，陆母就哭死哭活的不同意，现在想想……他的眼前就是一阵阵发黑。
“是，我糊涂，早知如此，我不该的，不该起了那样的心思，也就不会把几个孩子乱混了，变成今天这般,”陆母捶胸顿足，手握着拳头，就往她自己脑袋上砸，砸得“碰碰”响。
陆父心里也堵得厉害,喘不上来气。
***
于娇软与严修九离开后，并没有回严家，而是去县衙那边查档案了。
衙门，主簿办公书房内——
“我要知道山凹村陆家，陆婶子的娘家姓姓什么，”于娇软拿出二两银子，对着主簿拱手作揖：“还望主簿大人行个方便。”
主簿还是那个主簿，多看了于娇软一眼，又看了严修九一眼，得到严修九点头，他才翻开记录名字的册子。
这是于娇软第一次知道陆母的全名，叫：何银莲。户籍是上京，嫁到了山凹村落户山凹村。
主簿看到这上面记录的内容时，也愣了下。
乡下姑娘都恨不得把他们自己往城里嫁，怎么还有人把自己往山里嫁的？
这可以说是主簿第一次见了。
“我上任主簿也就这十年的事情，”主簿感叹了下：“应是我做活计的年限低，才会第一次瞧见还有人愿意自城里嫁到乡下的。”
其实一般城里的姑娘嫁进山下,皆是因为出了一些事情,不得不嫁到山里什么的。
于娇软想到了陆牙儿说的“殷何氏”，都样是娘家姓何，难道陆母与这个殷何氏有什么关系？
或者有仇？
于娇软看向严修九：“大概得去上京城一趟，才能弄清这些事情。”
严修九也有些诧异，没想到，绕来绕去，最后还是绕到了上京城。
大概是近乡情切，又或者……害怕遇到的又是陆家、于家那样的人家，她对殷家，也没抱什么期盼。
她回到山凹村时，怎么也没想到，会被陆父拦住去路。
***
山凹村——
陆父不是已经有一段时间不再烦她了？怎么又来？
“能私下里说几句话吗？”陆父垂头丧气的小心翼翼的提出请求。
于娇软狐疑的看着陆父，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