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队长被揍得鬼哭狼嚎，“别，别打了，疼死我了……我的眼睛……”
楚谦也是生气，他最是看不得欺负女人的男人，抬脚踢了沈队长一下，“你还要眼珠子干什么？有眼无珠的东西！强迫女人，算什么男人，有本事起来，咱两试试身手？”
沈队长被他踢得直叫疼，“不要打了，我要死了，医生，我要医生……我的眼睛啊……”
“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陆立春愤愤道，“等下再收拾你！”
说着，他扭身就去找陆霜降，见得她终于调整过来了状态，他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阿霜，都是哥哥的错，都是哥哥没用，是哥哥来晚了！咱们，咱们以后不摆摊了，好不好？哥哥还有工作，养得起你的！咱们以后再也不碰这些糟心事了，别怕，一切都有哥哥在的。”
他还没见到陆霜降哭成这样过，哭得他心里都坠坠的疼。
他就这么一个小妹，他都没护好，实在是他的没用。
陆立春实在是心疼得很，可却也不敢再提刚才的那些事，只能说着软话，只求她别留下心理阴影，可是等看到了陆霜降从晏承楼怀里探出来的脸时，心里却是暴怒。
刚才下手还是太轻了！！
陆霜降挨了一巴掌，她皮肤嫩，整个脸都肿了起来，脸上还印着个五指山。
“我，我没事的，哥哥……这生意不能停。”
“阿霜，这年头外面危险，这事儿都遇上两回了，咱们，咱们大不了不做了好吗？哥哥能养得起你的！”陆立春也晓得这时候选择撤掉摊子，是个很大的损失。
现在的确很挣钱，但他更在意的是自己妹妹的安全，这跟虎口夺食的架势，他实在是不想再让自己的妹子再遇上一回了。
他的心也是承受不住了！
“虽然近两年没之前乱了，可眼看着知青回程的潮流要来了，城里也不安全了，你就安生地在家待着，左右你也要结婚了，以后还有的事儿忙。这些你也甭操心了，哥哥自己来！”
陆霜降咬咬牙，固执道：“哥，我不答应。”
这时候正是市场经济萌芽的时机，正是遍地黄金的时刻，她怎么可以因此而让家人错过这个好时机。
这也是他们家唯一能够翻身的好时机，她怎么可以自私！
“今天是个意外，是有人眼红咱们，举报了咱们！还有这事……”她有些难以启齿，“是有人指使他的！”
楚谦自告奋勇，“这个人交给我来，我一定问得明明白白的。”
晏承楼皱了皱眉，仔细地打量着陆霜降，却见她面色依旧陀红，甚至蔓延到了脖颈，而她的身体还在颤抖，就是声音都在发抖，而她浑身的温度也高得可怕。
开始他还以为她是吓住了，可这么久了，不应该的！
这是很不正常的情况！
“你怎么了？”他扶住了陆霜降的肩膀，“是哪里不舒服吗？你的身体很烫。”
陆霜降咬紧了红唇，刚才可能是因为被掐得喘不上气，所以一旦被放开，身体先行顾着恢复机能，这会儿人缓过来，那药力就像是决堤的洪水，蓬勃而来。
可这样的事，当着三个男人的面，陆霜降怎么说得出来？
晏承楼的眸色深了深，蓦地转身，大跨步走至地上哀嚎的沈队长跟前，揪住了他的衣领，冷声道：“你对她做了什么？说！”
沈队长被扼住了脖颈，几乎都喘不上气来，这也是风水轮流转，他战战兢兢的抖了抖身子，刚想搪塞两句，就听晏承楼漠然道，“你不会想知道说谎的下场。”
沈队长哆嗦了下，连忙就到处了给陆霜降下药的事。
“……我，我也是没办法，是上头吩咐的，我，我也就是个跑腿的……您饶了我吧……我什么都给说的！”
他特地饿了陆霜降一晚上，但是人能饿却不顶渴，最后陆霜降实在挨不住渴，拍门要水的时候，他就偷偷摸摸地下了两颗药丸。
这年头城里自来水厂出来的水都有股消毒水的味，所以大家都会用劣质的茶叶放在里面一道儿煮水，也能去掉那股子味儿，而这恰好是把那药的气味给遮住了。
陆霜降就是那么上钩了的！
晏承楼闻言，漆黑的眸子暗沉而深邃，手指收紧，指骨青白，“看来刚才是便宜了你。既然有眼无珠，那两只眼睛都别要了。”
“不不不，不要啊，我不要当瞎子，你放过我……又不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我可是执法队的队长，你不能私下伤害我，那是故意伤害罪！我，我能去告你的……”
沈队长一只眼睛都已经看不见了，若是另外一只也没了，那以后不就是睁眼瞎了吗？
若是眼睛都没了，那还有什么活头？
沈队长据理以争。
楚谦闻言，在旁边冷笑，“故意伤害罪？不不，我们是自保。说起来，你才是犯了以权谋私，还有强奸未遂罪。就这两条，就足够判你死罪了！”
强奸罪可不是流氓罪，这后果更严重一些！
甚至活络下关系，把人送去死，那都是可能的。
现在全国都在大整顿，为的就是杜绝这种社会的败类！
“不不不！”沈队长拼命摇头。
楚谦道：“队长，他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弄到证据，把他背后的人给扯出来的，给嫂子一个交代！你快去看看嫂子，嫂子好像情况不大对！”
都这种时候了，哪儿有什么情况不大对的说法，不过是药效发作了，再在这里待下去，恐怕就不好了。
晏承楼也清楚，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沈队长，强忍住当下弄死他的冲动，只是一把扯过他另外一只还完好的手，声线寒冽，“我可以不要你的眼睛，但刚才你是用哪只手打她的？”
说着，他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
沈队长仅剩下的一只眼睛，看到那白花花的匕首，吓得面无人色，“我我我……”
“你要是不说，那我就把你两只手都给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