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
姜温鹿敲敲门，也不等里面的人出声，直接推门进去。
季言禾从办公桌后抬头看过来，见她那副没好气的欠揍样子，剑眉一蹙：“姜暖鹿，你没完没了了是吧？”
昨晚刚闹完一场，今天又开始了，就算脾气再好的人也忍不住，更何况他脾气可不好！
“我怎么了？”姜温鹿抱着胳膊反问，那模样，把“我很欠揍”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季言禾气得起身，长腿一迈就从办公桌后朝她走来。
他裹挟着冷冽的寒气，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的那种。
姜温鹿咽了咽唾沫，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结果胳膊季言禾男人铁钳般的手攥住，他怒目瞪着姜温鹿，不耐烦地质问：“你又在别扭什么？”
姜温鹿嘟起嘴巴，视线扫过他衬衫上的袖扣，眼神一暗，冷不丁地来了句：“袖扣挺好看的，上镜更好看。”
季言禾听得眉头蹙得更紧，耐心已经全面宣布告罄：“讲人话！”
姜温鹿愤愤然，阴阳怪气地开口：“我说你的袖扣红了，都上围脖热搜了！这会儿你买袖扣的那家店肯定乐疯了！这货给带的，呵呵！说不准会打电话请你做个代言人什么的！”
季言禾沉默了几秒，松开姜温鹿的胳膊，掏出手机，点开围脖热搜。
虽然眼前这蠢女人一嘴的废话，但废话里面也还是有一两句有用的信息。
他看了两分钟，总算是搞清了前因后果。
原来是阮欣莉发了条自己生病的围脖，配图的照片把他的一只手给拍进去了。
这届网友也是给力，挖着挖着，竟然挖到了他的头上。
先不论阮欣莉是不是故意，单就论扯到他这件事，就足够让季言禾愤怒。
他一个电话打给季氏的公关部，让他们半个小时之内解决这件事。
其实公关部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大boss迟迟没有吩咐，所以才不敢擅自行动。
这会儿得到了命令，公关部行动力迅速，不到二十分钟，热搜撤了，网上关于季大总裁的消息也都撤的七七八八，再细看，就会发现阮欣莉的围脖也删了。
这么一闹，就更像是阮欣莉有意炒作了。
只是很奇怪，她是国际乐团最年轻的首席，怎么说，就是逼格在那里呢，又不是什么想红的糊咖网红，炒作的话，没必要啊。
公关部也不是邀功，就是完事后打来电话报告一声。
季言禾坐在大班椅上，特意开了免提，姜温鹿就跟他隔着一张桌子，听得清清楚楚。
末了，男人伸手按掉电话，微微抬起头，浅褐色的眸静敛。
姜温鹿眼珠滴溜一转，嘿嘿笑着往桌子上一趴，眨巴大眼睛笑眯眯的：“总裁，我这算是立功了吧？您看我要是不说，您还不知道这事呢！”
季言禾不搭理她，往后靠向大班椅背，继续保持沉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姜温鹿渐渐绷不住了。
磨磨牙，她老老实实地站好，垂着小脑袋低声说：“好吧，总裁，我错了。”
她认错，季大总裁才慢条斯理地出声：“错哪儿了？”
“有话不会好好说，阴阳怪气，还有……”
“还有什么？”
“……耍性子。”
季言禾看她错误认识得还算全面，修长的手指微蜷，轻轻叩击着桌面，“姜暖鹿，你要是不会好好说话，我有的是办法教你，你想试试吗？”
“不想！”姜温鹿猛地抬起头，吓得小脑袋瓜用力摇，“总裁！我真的是深刻的认识到了我的错误！我改！我以后再也不犯错了！”
“再也不犯错了？”
“呃……我争取不犯……我就犯小错？”
这蠢女人！
看着眼前人，季言禾感到深深的无力。
如果能把她掐死就好了，省的留着她，隔三差五把他气的半死！
姜温鹿可看不出他心里想什么，看事情解决完，心情畅快，高高兴兴地回去工作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季言禾就拿着手机起身走向落地窗。
“喂，是我。”
“言禾？”手机那头，阮欣莉惊喜出声，“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突然阮欣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不像一开始的轻快：“你有事跟我说？是——围脖照片的事吗？抱歉言禾！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真的是意外才……”
“找个时间，我们好好聊聊。”
冷淡的男声打断了阮欣莉着急想要解释的话。
阮欣莉纤细的手指死死地捏紧了手机，闭了闭眼，自嘲一笑：“好。”
……
晚上，歌剧院门口。
姜温鹿跟在季言禾身后，一起往前走和丰丞宇汇合。
丰丞宇笑着跟季言禾说了几句话，都是他在说，季言禾只在最后给了一个字的回应。
后来他看姜温鹿脸色有点不太对，便温柔地过来问她：“姜助理怎么了？”
姜温鹿干巴巴地笑了笑，回答：“没，没什么。”
之后他们往歌剧院里走，季言禾余光瞥了眼身边跟着的小女人，沉声问道：“你怎么回事？”
姜温鹿嘟起嘴巴，往他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总裁，我紧张。”
“你紧张什么？又不是让你上去唱。”
“可我第一次听歌剧啊。我也是第一次进歌剧院。”说着，她很不好意思的拱了拱鼻子，“感觉这种地方好庄严，所以我紧张，我怕丢脸。”
姜温鹿顿了下，讨好地笑笑：“我怕给总裁丢脸。”
“丢也是丢你自己的脸，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我跟着总裁一起来的嘛。”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让季言禾觉得，还算中听。
总之，他稍稍缓和了冷酷的神色，淡声对姜温鹿说：“你安静待着就好。”
他根本不指望就凭她那个智商能欣赏得了歌剧的内核，也就是听个热闹罢了。
姜温鹿立刻乖巧地猛点头，保证道：“我肯定安安静静待着！”
而事实证明，她确实很安静，安静的睡着了。
歌剧还没开始半小时，姜温鹿就在座位上困得上下眼皮打架，脑袋更是东倒西歪。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听什么催眠神曲。
姜温鹿其实也很无辜，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歌剧和英语听力一样的使人犯困，根本睁不开眼睛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