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助理。”
姜温鹿立刻转过身看向他，“丰总监，还有什么吩咐吗？”
丰丞宇站起身，朝她的方向走过来。
最后在距离她一米左右的地方站住，他看着她，温声问道：“你今天中午见过我妈了？”
姜温鹿舔了下唇，老实的点头，“是，丰阿姨来找我，我们一起吃了个饭。”
“哦，这样啊。”丰丞宇笑了笑，单手插在裤袋里，声音还是那样的温柔：“你不用那么紧张，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
顿了下，他有些失笑：“我妈她刚才打电话给我，说她好像对你说错了话。”
一听到丰丞宇这话，姜温鹿不知道怎么就紧张起来。
她下意识将后背贴上门板，手指也紧紧抠在怀里的文件上。
下一秒，只听一道清朗的男声：“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关于我的性向，我从来没有想刻意隐瞒。”
靠！
姜温鹿吃惊不已的瞪圆了眼睛，一瞬间脑袋空白！
天呐天呐老天呐！
丰总监居然在她面前，自己踹了柜门！
丰丞宇话落，办公室里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姜温鹿艰难的吞咽着唾沫，一颗心狂跳，耳朵也好像产生了耳鸣，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安慰或者……
她不知道了。
但是肯定应该说点什么。
可她张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良久，还是丰丞宇先开口。
他先是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轻声问她：“你会觉得我恶心吗？”
“怎么可能！”
姜温鹿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声音几乎是高八度喊出来的。
她往前跨了两步，一只手抱住文件，一只手握住丰丞宇垂在身侧的手，仰着脸，紧蹙着眉头，表情认真的一字一顿：“丰总监，你特别好！真的！在我心里你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所以你千万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她舔了舔唇，又接着说：“这都是很正常的，你跟别人没什么不一样的。所以丰总监，你……反正你真的特别好！”
说着说着，姜温鹿有些激动起来。
丰丞宇在听到她说这很正常，他和别人没有不一样的时候，心念一动，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酸酸的，涩涩的，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
后来看她激动的脸都红了，他忍不住失笑道：“好，好，我知道了。你不要那么激动。”
“我……”
姜温鹿后知后觉，不禁羞赧。
她不好意思的松开丰丞宇的手，低下头，“我，我就是……嗯，我太激动了是吧？抱歉。丰总监，我就是……”
“我明白，你不用说了。”丰丞宇还是那么温柔，看着姜温鹿，他温声：“暖鹿，谢谢你。”
谢她？谢她什么？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姜温鹿微微蹙眉，不知道怎么，感觉心里有点堵。
“丰总监，如果没有其他事，那我先出去工作了。”
“嗯，好。”
从丰丞宇办公室出来，姜温鹿回到自己位置，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提不起一点力气。
钟舒思一直观察着她，这时滑动椅子过来，轻轻拍拍她的背，“小姜你没事吧？是丰总监说你了吗？工作出问题了吗？”
“没。”姜温鹿无精打采的回了句，扶着桌子爬起来，她看着钟舒思。
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到最后她什么都没说出来。
这种无力感一直持续到快下班，她收到了季言禾的短信，说是晚上要跟楚单亦还有丰丞宇一起吃饭，问她要不要去。
短信一如既往的继承了季大总裁的傲娇风格，在末尾特意强调，是楚单亦磨磨唧唧，非要他来问她，绝对不是他想问的。
姜温鹿看着短信撇撇嘴，视线久久停留在丰丞宇的名字上。
她现在心里有点乱，担心等下自己没办法正常面对丰总监，再让丰总监多想就不好了。
所以她回复自己有点累，就直接回家了。
发送完成之后，季言禾那边没有再回，姜温鹿也没当一回事，下班时间一到就坐车回季家了。
……
组局的是楚单亦，但他却是最后一个到的。
一推开包厢门，他眼神一扫，没看到姜温鹿，立刻问季言禾：“小嫂子呢？”
季言禾晃着手里的酒杯，没回答。
楚单亦走过来坐在丰丞宇身边，低声问：“怎么了？言禾和小嫂子吵架了？”
丰丞宇摇了摇头，余光看了眼身边沉默喝酒的男人。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想他可能知道某个女人没来的原因。
今天他直接在她面前坦白了自己的性向，就算她掩饰的再好，恐怕也深受震撼吧。
“言禾，你不是说奶奶还有季言渺姐都出门了吗？那你家里不是没人了？小嫂子自己一个人在家多没意思，你快点叫她出来吧。”
“叫她干什么？”季言禾抬起眸，没好气的一声，“只会碍眼。”
“啧。”楚单亦撇撇嘴，无奈道：“言禾，小嫂子不是你自己选的吗？你怎么还嫌弃上了？再说小嫂子多可爱啊。你是不知道小嫂子多招人喜欢吧？我跟你讲，就丰阿姨，她就超级喜欢小嫂子的。那天我们一起吃饭……”
“行了。”丰丞宇真的服楚单亦的嘴，给了他一拳，又看了季言禾一眼，丰丞宇低声：“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哈？”楚单亦还有点懵，一脸的不明所以：“怎么了？阿姨不就是很喜欢小嫂子吗？”
丰丞宇：……
楚单亦这货能不能把嘴闭上啊！
丰丞宇简直无语了！
后来楚单亦嚷嚷着人少没意思，非要叫来一堆朋友。
季言禾本来就烦这样的场合，楚单亦叫来的那些人，他还都不熟。
男的过来跟他套近乎，女的就是想方设法的勾、引他，搞得他不胜其烦。
“你们玩吧，我先走了。”
最后实在忍不了，季言禾直接起身离开。
“哎？言禾？去哪儿？”楚单亦急忙叫他。
丰丞宇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眼神一暗，他走过去跟楚单亦说了几句，然后就快步出去追人。
酒吧门口，季言禾刚要上车就被丰丞宇叫住。
两人一起走到路灯下，丰丞宇掏出烟盒，拿了一支递过去。
季言禾接过来，他们就站在路灯下沉默的抽完了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