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就诊
李大夫号了脉又问了症状。
周夫人急问：“李大夫看出这是什么引起的吗？可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还是沾染了什么？或是什么虫蚁之类的？”
李大夫又重新把脉，沉吟一会儿才歉意地摇摇头，“请夫人恕在下医术浅薄，周大小姐脉象平稳，皮肤也无异常，并不能看出究竟是因何引起的痒症。在下无能，不如再请其他大夫看一下。”
周曼青此时已经痒到忍无可忍了，听大夫如此说，不由啐了一口道：“什么庸医！白白耽误时间，害本小姐更痒了。”
周夫人斥道：“不得无礼！”
又对李大夫道：“这孩子也是痒症犯了难受，一时之间口不择言，请李大夫莫怪。”
李大夫恭敬道：“这都是在下医术浅薄，怪不得大小姐。”
周夫人着人付了李大夫诊金又送出门去，再次派人去请城中几位有名的大夫。
周曼青早已迫不及待，再次泡到浴桶中去了。
周夫人心疼地道：“你再仔细想想，今日去过哪些地方？接触过什么东西什么人？”
“母亲，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今日跟表姐逛完锦绣坊和东宝楼，遇到了同安伯府二公子和柱国将军府三公子，然后就一起去了八方聚用了晚膳就回来了。”
这些周夫人之前就听她说过了。
锦绣坊汇有各地来的各色华贵精美的衣料，是京中高门大户的小姐夫人们最爱挑选衣料的地方。
东宝楼是专门出售各色精巧雅致首饰的铺子，青儿去这些地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至于八方聚，难道是吃了什么相克的东西？
“那今日你们吃的东西可有不妥？”
“都是常点的那几个菜，而且静柔表姐他们也吃了。”
周夫人已遣了人到各府去问询几人可有不适，此时还未回来，也不能判断是否吃的东西有不好的。
只得叫了翠儿来跟前细细问道，“今日是你跟着小姐出门，一路上可有碰到什么特殊的人或事？”
翠儿想了想回道：“其他的没有，只在八方聚遇到位小公子......”
京都稍微知道点的，碰上周曼青这一行人，要么躲得远远的，要么就是巴巴地攀上来，只有今日那位小公子，是几年来第一个敢不卖面子给大小姐的。
周曼青插话，“那个不长眼的，竟然不肯把包间让给我们，还是高家二公子给了他一千两银票。”
周夫人略一皱眉，世道险恶，谁知道这些披着人皮的东西内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青儿性子太过直爽单纯，一不小心遭了别人的暗算也说不定。
恰在这时，去各府询问的人陆续回来了，卢静柔还亲自来了，满脸的担忧。
“……就是说，除了青儿，你们三人都并无异常反应？”周夫人蹙眉问。
“是，姑母，我们都无任何异常，应该不是饭菜的问题。”卢静柔温柔地回道。
“还请姑母再等等，让其他大夫来看过，才能弄清楚是哪出的问题。”
又安慰周曼青：“表妹不用害怕，姑母请了好几名城中有名的大夫，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实在不行还有宫中的御医呢。”
“嗯，静柔表姐。其实只要待在水中就不痒了，可也不能总待在水中不出来啊。。”
“青儿说你们今天在八方聚遇到了那什么小公子，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卢静柔蹙起眉头细想一会儿，“姑母，那人看上去倒也没什么不妥的，并没跟我们有过多接触，且他的丫鬟接了银票后几人就直接离开了。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姑母可以派人去调查一下他的来历。”
周夫人点头思忖。
这时，有丫鬟进来回大夫们都到了。
周曼青从浴桶中起来又是一番折腾了。
几位大夫轮流诊脉查问，却也没得出什么结果，都说未曾听闻过这种症状的，甚至有大夫提出是否是周大小姐接触了什么脏东西，因此心里存着忌讳。
一位两位诊脉探查都没有诊出结果没什么，七八位大夫的诊断结果还是脉象并无不妥。
周夫人也犯了嘀咕，周曼青那肌肤上连个小红点都没有，脉象也无异常，难道真是心里忌讳什么？
也不由疑惑抬眼去看女儿。
周曼青听几人都异口同辞说她没什么问题，更有人说是她心里存着忌讳。
身上的奇痒难耐，比之之前又增数倍，不由怒火中烧，“你们这些庸医，这点小病都看不了，滚，都给我滚！”
一转身再次冲进了净房。
几位大夫面面相觑，向周夫人拱拱手告辞。
周夫人也面色不好，却也只能无奈叹口气：“有劳各位了，都是小女不懂事，望各位见谅！”
几人也知这不是多话的地点，拿了诊金各自离开。
卢静柔出来，满面关心地温声道：“姑母，看来还是得去请宫中御医才行，原以为是小症状，却接连几位城中名医都看不出来。”
周夫人点头：“是啊，只能去请宫中御医了。”
说着叫人去拿牌子。
折腾了一宿，如今天色已渐明。
国公府中几位公子小姐早上醒来得知后也都过来问候。
周曼青听说后大骂说是他们不安好心来看她热闹，几人只得离开，只留下她一母同胞的两位兄长周建博、周建昊二人。
二人陪母亲等候御医，询问了小妹的病情。
周建昊性急，等不来御医就要亲自出门去请。
周建博叫住他：“且再等等，你现在去请，不也是一样的。”
他只得坐下一起等，只是坐立不安，几次叫人来问御医们到哪了。
如此到了卯时中，几位御医才陆续到了。
而此时的周曼青，对于离开浴桶已经充满了恐惧。
周夫人跟卢静柔好劝歹劝才将她从浴桶中扶出来。
几位御医已经弄清了周大小姐的病症，此时轮流上前诊脉，得出的结论跟之前几位大夫并无二致。
周夫人听到诊断结果还是一样，也不由焦虑，“这怎么都看不出来呢，总不能一直泡在水中吧，那得泡成什么了。”
一旁周建博看着小妹泡得已经皱巴巴的手也难受：“几位大人，还请再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稍微减轻小妹这离水后的痒症，正如母亲所说，这人总不能一直泡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