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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捆我！跟他一样坏！
在酒精的作用下，沐嘉清堪称是胆大包天。
她一边哭得直倒气，一边痛诉顾渊的种种不是。
“他都不相信我！”
“又不是我想嫁给他的！可是滢滢走了，爸爸妈妈怎么办！”
“他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家？为什么啊！”
她平日里都是从容的、隐忍的，即便跟顾渊吵架，也是用话刺他，不会这么没形象，就算是忍不住眼泪，也是无声地哭。
可她现在是嚎啕大哭，妆都花掉，脸皱在一起，一点也不好看。
她哽咽着，还硬要开口问顾渊：“他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做错了什么吗？而且他为什么要让我吃药？我不想吃药……”
顾渊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找了个机会靠边停车。
沐嘉清好像终于哭累了，从声嘶力竭的嚎啕变成了小声的抽噎，听起来却更委屈了。
“为什么不想吃药？”顾渊问。
“我想要一个我和他的孩子啊。”沐嘉清傻乎乎地回答。
“就那么想要？”
“嗯，很想要。”沐嘉清软软地回答，又难过地补充，“可是他要杀了我们的孩子。”
顾渊一噎。
“杀人犯!”沐嘉清控诉。
顾渊眉头一皱，心生愠怒——这胆子大的都快造反了！
但是他还没有幼稚到跟一个醉鬼去计较什么，只能冷着脸接住了这口大黑锅。
酒鬼的思维是很跳跃的，沐嘉清安静了一会儿，又对顾渊撒娇：“捆着不舒服，你放开我嘛。”
“你给我老实坐好。”顾渊斥责道。
沐嘉清大声反驳：“我不！”
她胡乱折腾，不知怎么弄开了安全带，欢呼一声就想作妖，顾渊被她气得头疼，只能探身压制住她，然后伸手去弄安全带——
电光石火之间，沐嘉清“啊呜”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嘶——”
顾渊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迅速扣好沐嘉清的安全带，狠狠撕开缠着他的女人，用力按在椅背上，冷声道：“想死？”
沐嘉清眨巴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居然还很委屈：“你捆我！跟他一样坏！”
“你！”顾渊自认为这么多年早就在商场上修炼得百毒不侵，今天却险些被个醉鬼逼得破了功。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疲倦地捏了捏眉心，不再理旁边发酒疯的女人，心里深深后悔自己今天一时冲动答应了温向晨的邀请。
沐嘉清又闹腾了一会儿，不知是累了还是闹够了，终于没了动静。
顾渊侧头一看，才发现她已经闭上了眼睛，歪着头，呼吸平稳而悠长。
明显是睡着了。
顾渊盯了她一会儿，确定她短时间内不会再醒来，终于重新启动了车。
迈巴赫轻巧划破沉寂的夜色，向顾宅驶去。
等顾渊抵达顾宅的时候，已将近深夜十点了。
陈悦守在别墅门口，见迈巴赫停下，赶忙迎上去：“顾先生。”
顾渊钻出车，走到副驾驶边，将沉睡的沐嘉清抱了出来。
女人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梦呓，自觉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陈悦挥手示意旁边的司机去把车停好，紧赶两步跟上顾渊：“先生，需要我带几个人服侍太太吗？”
出乎她意料的是，顾渊摇了摇头：“不用。”
陈悦一怔，但她不太敢违逆顾渊的意思，低眉顺眼地回答了一句：“好。”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渊抱着沐嘉清上了楼，女人的脸埋在他怀里，是全然依赖的姿态。
没走几步，顾渊忽然停了下来：“陈悦。”
陈悦心里一喜，以为他要让自己接手沐嘉清了：“先生有什么事？”
“去倒一杯蜂蜜水，送到……她房里。”
说完，顾渊就抱着沐嘉清径自去了次卧。
他其实很少踏足这里。
上次进来还是因为沐嘉清私自去云栖山庄的事，他从长钦赶回来兴师问罪。
顾渊把沐嘉清放在床上，鼻端飘过淡淡的清香。
是她惯用的浴液和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他不太习惯地怔忡了一秒。
次卧空置了很久，而沐嘉清还没来几天，这里已经处处留下了她的痕迹和气息。
床上的人不安分地扭动着：“我热……难受……”
她任性地踢开了被子，裙子已经缩到了大腿根，顾渊头痛地替她盖好，见她又想动，冷声警告了一句“躺好”。
也不知是她听明白了，还是本能地感受到了威胁，沐嘉清委屈地哼哼两声，不动了。
恰好，陈悦敲了敲门：“先生，您要的蜂蜜水。”
顾渊起身接过：“嗯，这里没你的事了。”
他关上房门，回到床边，犹豫了一下，浅浅地尝了一口这杯水。
温度适中，但是太甜了。
顾渊在床边坐下，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把沐嘉清撑了起来：“醒醒，喝了水再睡。”
沐嘉清睡得香甜，眼皮都不动一下。
顾渊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双手摇了摇她：“醒醒。”
沐嘉清终于有了反应，她掀了掀眼皮：“嗯……”
居然又睡了。
顾渊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了。
他索性让沐嘉清靠在床头，掐着她的两腮迫使她张开嘴，另一只手拿起杯子，将蜂蜜水灌了进去。
于是几秒钟之后，沐嘉清活活从梦里呛醒了过来。
她瞪大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顾渊，男人索性把剩下半杯水塞进她手里：“喝了。”
半梦半醒的沐嘉清很听话，自己端着杯子三口两口喝完，呆呆地看着顾渊，像是在等他的下一步指示。
顾渊拿回空杯子，道：“睡。”
沐嘉清果然乖乖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
顾渊替她盖好被子，关灯离开，站在走廊里松了一口气。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尽心竭力地照顾过谁，颇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
只是顾渊也惊讶于，这么多琐碎的事情做下来，他居然没有产生置之不理的想法，甚至拒绝了陈悦来帮忙。
是因为愧疚吗？
还是因为……
他没有再深究下去，转身回了卧室。
次日。
沐嘉清呻吟一声，迷茫地睁开眼。
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昨夜的记忆慢慢复苏，她去nox喝酒，接着顾渊来了，后面她喝醉了，然后……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