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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只要你不说，她就不会知道
这话已经算得上是无礼，但其中的维护之意却相当明显。
顾渊冷厉的眼神骤然放缓。
沐嘉清在维护他。
这种感觉有点新奇，但并不讨厌。
尤其是，这个女人之前面对沐嘉滢的挑衅时都会选择忍受，但在维护他的时候，反而牙尖嘴利了起来。
闻言，顾川也不生气，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嫂子还真是护着我哥，不过你这么纵着他，小心他恃宠而骄，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来。”
这回，不等沐嘉清再开口，顾渊已经对保安挥了挥手：“把他带走。”
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立马走了过来：“顾川先生，请跟我们来。”
顾川无趣地撇了撇嘴：“行吧，哥，那我工作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哦。”
他笑嘻嘻地抛了一个飞吻，然后跟着两个保安离开了。
沐嘉清：“……”
她深刻地感觉到顾二叔家的家教一定有问题，否则不可能教出顾川这么一朵奇葩。
她忍不住对顾渊道：“我觉得顾彤还挺正常的，顾川怎么是这么个性子？”
“什么个性子？”顾渊反问。
沐嘉清想了想，客观地评价道：“他是我见过的最标准的富二代。”
不学无术，轻浮放浪，口无遮拦。
“所以，他能平安无事地活到现在，就证明了他并不简单。”顾渊淡淡道。
沐嘉清心中一凛：“我知道了，下次我会小心的。”
顾渊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到为止地提醒了一句。
“对了。”沐嘉清想起什么似的问，“你真的要把他放进长钦来？”
顾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沐嘉清沉吟片刻，道，“你也说过，二叔野心勃勃，他肯定对顾川寄予厚望。但是顾家的核心产业几乎都掌握在你手里，如果顾二叔安排顾川在他手底下的公司里实习，其实并没有多少好处，他顶多就是继承顾二叔的那些产业而已。”
顾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继续说。”
沐嘉清得到了鼓励，精神一振：“所以，顾川想要来长钦，并不一定是他自己的意思，很可能是顾二叔的授意。你会警惕顾二叔，但是不一定会警惕顾川这种花花公子，甚至看在亲戚的份儿上，还会给他安排一个不错的职位。”
“聪明。”顾渊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还能想到别的吗？”
沐嘉清想了想：“没有了。”
“很简单。”顾渊道，“顾川的这副姿态，也是做给我爸看的。”
“什么意思？”
“我爸看重家族亲情，他自然要来演一出兄友弟恭。”顾渊语带讥讽，“说不定我爸一心软，还会把长钦分他一半。”
“可是长钦不是已经在你手里了吗？”沐嘉清不解地问。
“所以他才更要用骨肉亲情来压我。”顾渊回答。
沐嘉清恍然大悟，忍不住有些担忧：“那你准备给他安排一个什么样的职位？”
顾渊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戾气：“当然是个让他们都满意的职位。”
接下来的几天算得上平静。
叶乐怡的电脑已经送去做数据恢复，而沐嘉清也找了借口，调取了那天晚上的监控录像。
但不幸的是，那天晚上，门口的监控摄像头刚好损坏，而进门那条路上的摄像头，只拍到了一个被风衣包裹的背影，连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
是夜，顾渊坐在书房里，电脑屏幕上反复循环着那段监控视频。
恰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打电话来的是他的另一个秘书张昊，专门负责调查方面的事宜，已经跟了他很多年：“顾总，您让我们做的数据恢复已经做完了，照片已经发到了您的邮箱。”
顾渊打开邮箱，果然有封新邮件，但里面的照片像素不是很高，而且正如叶乐怡所言，她只拍到了男人的背影。
张昊也知道凭借这么一张照片找人，着实与大海捞针无异。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建议道：“顾总，其实我觉得，如果您真的想查这个人的话，从沐嘉滢身上下手会比较快。”
顾渊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张昊分析道：“如果您能接触到她的手机，就可以在她的手机上装一个木马软件，这样我们就能直接导出她手机里的信息，也能监听她和那个人的电话。”
顾渊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椅子扶手：“你确定？”
“我确定。”
挂了电话，男人定定地盯着手机通讯录里的某个名字看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拨通了这个电话。
那头很快就接通了，沐嘉滢的声音是毫不掩饰的惊喜：“顾渊哥哥！你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顾渊双唇紧抿，半晌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沐嘉滢也不介意，轻快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呀？”
书房外，沐嘉清敲门的动作忽然一顿。
房门开着一条细缝，她得以听见里面男人说话的声音。
“滢滢……”他的嗓音向来清冷，此刻却特意放得柔和，自有一种温柔缠绵的意味，“你最近有空么？”
沐嘉清如遭雷击。
她想冲进去质问，又想拔腿就跑，可她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只能僵立在原地，清清楚楚地听着男人的每个字句。
听见他这么问，沐嘉滢益发高兴，甜甜地回答：“我当然有空啊，怎么啦？”
顾渊冷漠地注视着电脑屏幕，监控里，沐嘉滢毫不避嫌地趴在另一个人的背上，两人说说笑笑地往里走。
但他的声音却听不出丝毫的不对劲：“嗯，我想跟你单独见一面。”
他刻意强调了“单独”二字。
沐嘉滢没有觉察任何不对：“真的吗？那当然好啊，不过顾渊哥哥，你跟我见面，我姐不会生气吗？”
顾渊微微垂下眼睫，眸中神色愈发森然：“明天早上十点，你来长钦见我。至于你姐姐……只要你不说，她就不会知道。”
说完，他再也不愿和沐嘉滢虚与委蛇，直接挂了电话。
而一墙之隔的走廊上，沐嘉清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