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4章 绝对理智
也就是说，到底是主人更强，还是那群神权超越者更强，不亲自做过一场谁也不知道。
不过神勇听的仔细，也从路西坦话中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
“你说你之前之所以能从神权超越者手中逃脱，是因为侥幸发现了他们的弱点？”
“那他们的弱点是什么？”
路西坦没有隐瞒，很快就给出了答案，不过语气却有些犹豫不定。
“神勇大人，我也不确定那是不是他们的弱点，但那的确是唯一能从他们手中取巧的方式。”
“您应该知道，在终末之海中随着我们这些智慧生命不断变强，受到的大海污染就会越加强烈。”
“即便我们能蜕变成为魔神，拥有超越凡人的恐怖实力，但大海的污染也一直在影响着我们，迫使我们只能待在世界气泡岛中，甚至大部分时间都必须靠沉睡才能度过。”
“我之前一直以为，只有成为神权超越者，获得这片大海的神权权柄，成为了规则之上的执行者，才能真正超脱这片大海，摆脱大海污染的影响。”
“但后来当我真正见到其中一位神权超越者时，却发现我错了！”
路西坦似乎想到了什么让他恐惧的事物，眼神深处明显出现慌乱，身体也在轻微颤抖。
“即便成为超越者，其实也一样无法摆脱这片大海的污染，他们甚至因为身上凝聚了极致的污染，成为了某种超级污染生命体，已经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智慧生命。”
神勇和所有八目魔神号上的船员听到此处，全部面面相觑。人群中的波旬和奇尔也是一脸震惊，都低头似乎陷入了沉思。
路西坦看着神勇继续道。
“祂们，没有情感！”
“无喜无悲，无怒无哀，就好像一块拥有超级力量和逻辑思考的尸体，看着像活着，但更像一具尸体傀儡，被无数看不见的丝线拉扯着身体，活在被设定的规则中。”
“他们几乎失去了智慧生命拥有的七情六欲，完全靠绝对的理智存活，以终末之海的利益为行动的动力！”
“已经不能算是智慧生命！”
路西坦似乎回忆起当时那一幕。
……
天空中炽热的大日熊熊燃烧。
大地变成熔岩火海，湖水江河干枯成沟壑，数不尽的尸体和白骨延绵到尽头，一切已经被焚烧殆尽，只剩下天空中的那轮不灭大日。
还有那大日上，端坐在王座上的身影。
他歇斯底里的呐喊着，在绝望中，不甘咆哮。
“为什么？我只想活下去！”
“你们不是要吞噬更多智慧生命吗？我在这里建立天外天世界，可以帮助更多世界岛繁衍生息，诞生更多的智慧生命。他们可以一直在这苦海中沉沦，为这片大海诞生更多的真实之力。”
“为什么还是要杀我？为什么？”
是不是听到了路西坦不甘的质问，那坐在太阳上的身影突然低头沉思片刻，居然真的在思考。
他对于路西坦的死活并不感兴趣。
也对于刚刚杀死的上万世界岛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也对岛上被杀死的数以亿兆的智慧生命没有任何怜悯之色。
无情无欲，无喜无悲。
他只在乎终末之海的利益，以绝对的理智，来看待所有事物。
良久。
太阳王座之上的身影居然缓缓点头。
“你刚刚说的似乎的确符合大海的利益。直接死掉的智慧生命，能诞生的真实之力并不多，只有在这大海中绝望挣扎，才能收获更多。”
“你的行为的确是一种不错的优化方案……”
刺眼的太阳上，焰穹罗身影看不清，只能看到一片阴影轮廓。
但是路西坦能感觉到，对方的语气中毫无情感，明明是夸赞和赞同，但是确实如钢铁一样冰冷。
就好像某些机械文明中只有逻辑和算力的智能机器人，只是在陈述事实。
“既然如此，那作为错误的你，的确有存在的价值。”
焰穹罗说完，天空中的大日就猛的爆发之耀眼的光，当路西坦再次睁开眼睛时，那恐怖的身影已经随着太阳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当路西坦回头时，他的天外天世界已经变成了一片熔岩世界，如同烈火炼狱。
上万世界岛，无数的智慧生命……
他的族人，他的船员，他的好友……
都已经成为了熔岩的一部分，整个天外天中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跪在半空中。
……
路西坦再次睁开眼。
炼狱消失，视野已经回到了八目魔神号，面前是正在低头思索的神勇。
“弱点是在符合大海利益规则中的绝对理智吗？”神勇喃喃自语。
这根本就不算是弱点！
只要符合大海的利益，就可以靠取巧的方法在神权超越者手中活下去。
那要不符合这片大海的利益呢？那绝对理智的神权超越者就是最可怕的敌人。
“路西坦也许并没有损害这片大海的利益，但是我和主人可不同。”
神勇似乎已经想通其中的关键。
如果把这片大海看做牧场，所有的世界岛看做是羊。
那路西坦也只不过是把野生的羊聚集在一起，成为了一只规模化的农场主，甚至由于提供了适宜的环境和一定的制度，让这些羊繁殖的越来越多，更加肥美。
所以他的行为才会被神权超越者原谅。
但是主人不同。
主人和自己现在是在偷走这片大海中的羊，是从根本利益上与这片大海对立，掠夺对方的资源！
如果他们遇到神权超越者，恐怕最后绝对无法和平相处，只能靠实力说话。
神勇想通这点后，脸上倒是没有任何担忧，反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变得更加兴奋。
“不知道那些神权超越者到底实力如何？既然是这片大海中最强的超级生命体，应该会让我和主人满意的吧！”
掌握着大海神权的超越者，终末之海中最强大的超级生命体，这样的可怕存在，恐怕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
神勇大笑。
“既然如此，那就在同化完第四环的所有世界岛后，继续前进！”
他本来便是王莽的镜像生命，性格在某些方面和王莽极为相似。
所以在听完路西坦透露出的神权超越者的情报后，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他相信即便主人现在没有沉睡，在听到神权超越者的情报后，恐怕也会和自己做出一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