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玲玲踮起脚尖，狠狠的瞪了回去。
她说话伶俐，还大有一种盛世凌人的感觉，压得小鹿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应。
小鹿涨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天。
顾颜欢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说，你的成就比我高啊？”
这话是对着张玲玲说的。
能够对着顶尖级设计师霖口出狂言这样的话，实在是后生可畏。
张玲玲压根没意识到顾颜欢话里的讽刺：“那是自然，毕竟我有国际大赛的奖，你没有。”
“嗯。”
顾颜欢认真点头。
对，
她没有。
张玲玲愈发嚣张起来：“我才是设计界的天才，像你这种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说罢，她别过头去，将头发甩得老高，扭动的腰肢回了座位上。
顾颜欢只觉得有些好笑。
她淡然喝了口茶水，也是依旧淡然的回应：“嗯，天才。”
确实是天才。
觉得自己拿了个国际大赛，就比霖还厉害的天才。
旁边几人看的无语的要死，看不惯张玲玲的作态，可是顾颜欢却不想追究，他们也没有办法。
好在，
提前的这一个半小时的假期还在。
他们和顾颜欢寒暄到了中午，见着顾颜欢说还有事儿只好作罢。
再过两天，就得正式去给季晚晚上妆了。
顾颜欢想到司少琛对自己还满心满腹怀疑，就颇为头疼。
万幸的是，秦泽言那小子还算是靠谱。
他答应好自己的事情没有咕咕，甚至还尽职尽责的给自己弄来了一顶假发。
“你带上这个，然后再画个夸张一点的妆容，戴个大墨镜，肯定司少琛看不上你。”
顾颜欢坐在副驾驶，看着手里那一顶如同鸡窝一般的大红假发，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拿起来甩了甩，甚至这一顶假发，它还有点掉毛。
“让我带这玩意儿啊？”
顾颜欢嫌弃着皱起了眉头。
秦泽言自顾自点头：“是啊，这么土气的东西，要是你带上的话，肯定能够让人倒胃口的。”
这话一出口，秦泽言瞬间意识到不对头。
他立即清了清嗓子，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不是刚刚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好啦，我知道你意思。”
顾颜欢立马打断了他。
按照秦泽言现在这个口糊的架势，指不定得要个几分钟才能讲清楚。
她把假发随手放在了一旁，认认真真指了指自己：“我，是个着名设计师，你让我打扮的土里土气，那像话吗？”
秦泽言愣了一下。
仔细思量着，好像也对，一个走在时尚前流的设计师，怎么能够打扮的那么土呢？
要是打扮的太丑了，反倒也会引起司少琛的怀疑。
秦泽言苦恼地挠了挠后脑勺：“要不然你继续戴着口罩？”
“那是自然的，只是这口罩我得换个戴法。”
顾颜欢心里早就有了想法，根本无需秦泽言操心。
她让秦泽言在楼下等自己，拿起了自己的化妆工具。
刻意画了一个朋克类型的妆，深邃的烟熏妆容，让她整个人瞬间从温婉变成了飒。
再加上一个皮革式的面罩，将大半张脸挡起来。不露脸，却尽显着帅气，一般人根本认不出是顾颜欢。
当她重新回到秦泽言面前的时候，秦泽言几乎是围着她转了好几圈。
“我去，你真的是我认识的富婆？”
秦泽言摸着下巴一个劲的惊叹。
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人。
顾颜欢淡淡一笑：“这就是妆容给人的影响。”
利用化妆技术，让一个人脱胎换骨，并不是什么不能实现的事。
秦泽言咽了咽口水，凑近了几分：“那个我……”
顾颜欢眉头轻蹙：“你怎么了？”
“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你不管是哪一种风格，我都好爱，真不愧是我的富婆姐姐。”
“我要做你的舔狗！”
秦泽言说这番话的时候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顾颜欢的两个截然不同的风格，根本阻挡不住她原本的美，只是一个美得更有侵略性，一个更显得温柔几分。
顾颜欢听这话，面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猛然抵住秦泽言的头，往旁边一推：“离我远一点，我不喜欢舔狗。”
“那我做你的狼狗。”
秦泽言知道顾颜欢有些生气了，立马换了个态度，像是开玩笑似的在顾颜欢面前汪汪叫了两声。
这番顾颜欢的脸色才好看了几分。
舔狗，
这个词儿顾颜欢也是最近几年才知道。
其实这词儿挺适合形容自己的，出狱之后，拼命的迎合司少琛，想要得到他的信任。
顾颜欢向前走着，忍不住轻笑一声。
她笑的是自己。
舔狗舔狗，
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秦泽言今天充当顾颜欢的保镖，自告奋勇的开车，开的还是顾颜欢送给他的那一款，足以看出他有多喜欢。
“对了，我刚才问过司少琛了。”
他一面开着车，一面转头看了顾颜欢一眼。
顾颜欢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吸了吸鼻子：“最近几天司少琛都去国外出差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今天估计他不会去的。”
“国外出差了？”
顾颜欢放心了几分。
没有很明显的喜悦，只是像如释重负一般。
她不想触碰几年前的回忆，不见到司少琛就不会想起，所以她要离司少琛远远的。
没过多久，
他们两人就到了约定的摄影棚。
顾颜欢一下车，顿时一堆工作人员过来迎接。
“霖老师，霖老师，快快快，您里边请。”
工作人员对顾颜欢那时一点都不敢怠慢。
这么牛气的主，可花了他们不少钱呢！
顾颜欢点头，虽然也不会为难他们，不耽误工作，也加快裤子往里走。
可是才刚掀开棚子的大门，顾颜欢就嗅到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这个棚子里好像不止她一个设计师……
顾颜欢的视线缓缓落在了站在季晚晚身旁的张玲玲身上。
张玲玲此时正在给季晚晚上妆，专注的样子，完全没有意识到顾颜欢已经进入棚里。
她自顾自给季晚晚化妆，可是勾勒眉眼的时候，却犯了基本错误，直接手抖，将一边眼线画的高，一边眼线画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