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后牙根，无视了顾颜欢的眼神，又凑到了韩娟的耳边。
“这些事情其实挺复杂的，就是她回国之后，也给我的一个顾客服务过，只不过她的态度非常差。”
“和我的那个顾客产生了挺大的矛盾，但是她却非不肯认错，反倒是冲我的顾客要高额的违约费。”
张玲玲说到这里的时候扫了一眼顾颜欢，眼底闪过几分高傲。
如果一提到高额的违约金，那么肯定会让韩娟不高兴起来。
韩娟向来是个正义的，眼里容不了一滴沙子！
张玲玲有些高兴自己和韩娟还是认识的，这样更好能够推翻顾颜欢。
她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了下去：“你知道那个违约金多少钱吗？整整三千万呢！这可是坑人呢！”
“三千万？”
韩娟也没有想到。
她不由得瞪大了眸子，抬起头来看着顾颜欢：“霖，你的违约金要三千万？”
“不是。”
顾颜欢淡淡摇头。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张玲玲有些懊恼起来。
当初在摄影棚里的时候，顾颜欢信誓旦旦说自己的违约金就是那么高，偏偏到了韩娟这里就开始否认了。
她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揣着手。
没事，
就算是顾颜欢否认那又怎样？
只要韩娟肯动动手指，给人打个电话，就能够知道顾颜欢在摄影棚里面干的那些事情！
韩娟转过头来，疑惑看着张玲玲：“她说没有啊，我和霖的合同，上面写的违约金也不过是五百万。”
“五百万？”
这属实是让张玲玲愣了一下。
怎么和顾颜欢签订的合同违约金还不一样了？
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难不成是当初顾颜欢骗了大家？谎称自己的合同值三千万？
张玲玲狠狠瞪了顾颜欢一眼：“你现在否认也没有用，当初发生的事情，整个摄影棚的人都见到了，我随便找一个问，都能够戳穿你的谎言。”
“我什么时候撒过谎？”
顾颜欢清楚张玲玲对自己的态度，
她恨不得把自己搞死。
自然顾颜欢也不会对她客气：“我和企业之间的合作，是签了另外一份合同的，那是企业对我的保证，所以违约金三千万。”
停顿了一下，她笑着看着韩娟：“但是娟姐她是个人，和企业是不一样的。”
“什……什么？”
张玲玲万万没有想到，和顾颜欢签订的合同还有这么一回事。
怎么会有设计师和企业签约的时候还会把合同改掉？
她有些发懵了，连连摇头：“怎么可能呢？我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顾颜欢浅笑着：“只不过是因为你的能力太差，还不值得一个企业这么对你。”
张玲玲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设计师，就算是得了国际大赛的第一，那也只能称得上是后起之秀，稍微有一点小名气。
而顾颜欢是不同的。
她在设计师圈里的地位根深蒂固，仅仅用几年的时间，就让圈里的大佬们臣服，已经是成为了一个招牌。
所以企业对待顾颜欢这样地位的设计师，是会用另外一种态度的。
张玲玲面色惨白，觉得自己被顾颜欢羞辱了。
她居然说自己能力太差！
她有些懊恼咬着后槽牙，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一旁的韩娟却开口了。
“看样子是你误会了呀，玲玲。”
韩娟恍然大悟，她之前也有听说过这样子的操作，所以理解起来也快一点。
张玲玲咬着唇瓣：“可是……可是韩小姐她……”
韩娟是什么人？
她上了年纪活了，自然是看得出张玲玲的心思。
想在自己面前告顾颜欢的状。
“好了，玲玲。”
“我也知道你的委屈，只不过霖说的确实是对的。”
“你的能力在整个设计圈里面还不能算得上是顶尖的，所以也得不到最顶尖的待遇。”
韩娟淡然开口。
她的眼神落在张玲玲身上，随即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也是看好你的能力的，你一定要再接再厉，继续加油。”
韩娟完全站在顾颜欢那边。
当张玲玲发现这一点，她越发恼怒了。
就是因为顾颜欢在设计圈里面的名声比自己高吗？
凭什么她收三千万的违约金就是理所当然了！
“韩小姐，我……”
张玲玲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到韩娟摇了摇头。
她显然是不想继续听下去了。
张玲玲急得眼眶有些发红，氤氲泪水。
“你不是还要去找你的顾客吗？快先去吧，我也要和霖讨论讨论了。”
韩娟继续说了下去。
意思也是非常的明显，这是在赶张玲玲走了。
张玲玲纠结了一下，不敢拂了韩娟的意思，只好点头：“那好吧，那我先去工作去了。”
没办法，只好离开了。
顾颜欢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
年轻人就是年轻气盛，觉得自己随口两句，就能够改变别人的看法。
顾颜欢在韩娟对面坐了下来，让服务员上一杯咖啡。
“娟姐，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顾颜欢把设计稿给了韩娟之后，随口问了一句。
韩娟淡淡笑了笑：“你说玲玲啊，我当初正好找设计师，就去设计师大赛逛了一圈，没有想到发现了一个挺有灵性的孩子。”
这个灵性的孩子自然是指的张玲玲。
“她设计稿还是挺不错的，尤其是在决赛时候大放异彩。”
韩娟陈述着，忽然停顿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抬起头来看了顾颜欢一眼：“只不过她初赛的那些作品和决赛的风格很不一样，缺少了一些灵性，实力有些不稳定。”
初赛和决赛的作品风格不一样？
顾颜欢摸了摸下颌。
一个设计师是可以设计出多种风格，但是终究是有迹可循的。
可偏偏韩娟却刻意强调了这么一句。
“我也不太懂，讲不太清楚，她那些作品总让我觉得不是一个人弄出来的。”
“只不过啊，也有可能是年轻人的思想比较灵活开放，所以风格比较跳脱。”
“玲玲我还是比较看好的，只要能够打磨好自己的性格，也许未来也能像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