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变种研究院。
“来啦。”
聂红衣看到顾川，点了点头，情绪不高。
“嗯。”
顾川本想问问老枪他们情况，想想还是算了，二人进入院所后，直接下了电梯。
一路上不免好奇，小红也简单介绍了下，当看到那些诡异生物时，顾川眼皮跳了跳。
“放心啦，我一开始来也吓得要死。”小红嘴角微翘道。
“你们到啦。”
一身科研工作服的丁香戴着黑框眼镜走来，看向顾川歉声道：“你call我的时候，我在忙，就叫小红去接你了。”
“没事，你忙你的，我就是来看一眼。”顾川摆了摆手，笑道。
聂红衣看了看二人，眼底闪过一丝狐疑。
这两人，有猫腻啊。
三人来到一间玻璃房，里面的生物舱内躺着一道身影，当顾川看到时，眸光闪动。
“这...她是程倩倩？”顾川有些迟疑道。
里面的人，或许不算是人，只剩下皮包骨，头发和牙齿全部掉光，双目白浊充满血丝，口中泛着黑色的液体，在生物舱内缓慢扭动。
“上次我过来时，她还没这么严重。”聂红衣张了张口道。
丁香叹了口气，道：“进化基因链，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转的突变，现在她的情况，和丧尸差不多。”
说罢，丁香朝生物舱内注射了一滴鲜血。
下一秒，程倩倩像是发了疯一样，剧烈挣扎，猛烈撞击舱门，直到鲜血消失后，又恢复平静。
“诶！不对啊，不是说基因药剂会诱导人变种么？”
聂红衣一脸不解，疑惑道：“难道这玩意还有副作用？”
顾川闻言，心神一凛。
对于基因药剂的事，小红在来的路上也简单提了一下，当时顾川还没觉得这玩意意味着什么，毕竟他自己已经自然变种了。
现在看来，事情恐怕并不简单。
“我们没有样本，现在只能通过对实验体进行逆向研究，难度很大。”
丁香顿了顿，又道：“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即便是基因药剂，诱导人体变种成功的概率也不会太高，可一旦失败...”
说到这，丁香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怜悯的看向程倩倩。
小红和顾川面色一变。
一旦失败，很可能成为一具没有意识的丧尸，那结果和死没啥区别，关键是这丧尸具有攻击和威胁性。
那么问题来了，是不是所有通过基因药剂变种失败的人，都会成为丧尸，还是变成其他的什么？
“什么时候处理她？”顾川沉默片刻后道。
“随时火化。”
丁香沉声说了句，就和小红离开玻璃房，独留顾川一人。
“哎！”
顾川看了程倩倩一眼，叹了口气。
往事如烟，人生充满了变数，谁能想到明天会发生什么。
这近一个月的时间，他身边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人，都永远消逝，该说命运变化无常么！
顾川转身正要离开，却听到“砰”的一声。
嗯？
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扒在生物舱的玻璃门上，程倩倩的双目依然浑浊，偏着头，身躯缓缓扭动，黑色的嘴巴一张一合，发不出声音。
顾川皱了皱眉，没有理会，转身再次离去。
然而刚走两步，身后又传来“砰”的一声。
顾川再次返回，那只贴在舱门上的手，引起了他的注意。
说是手，其实就像灰色的老树皮包了一层骨头，又僵又硬。
“咦...这是？”顾川凑了上去，有些狐疑。
砰！
砰！
砰！
这时，那只手又再次连续敲击，同时程倩倩浑身变得狂躁起来，嘶吼着在舱门内撞击，力气颇大，甚至舱门隐隐有了一丝裂痕。
“怎么回事？”
听到动静的丁香二人赶来，见状连忙道：“需要立刻销毁了，这具生物舱已经到了承受极限！”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咔嚓”声响起，下一刻，整个生物舱的玻璃全部碎裂。
嘶吼！！
发狂的程倩倩不知哪来的巨大力气，直接将生物舱崩开，一下跳到房顶，竟径直扑向丁香二人。
丁香面色稍变，带着聂红衣脚下像是抹了油一样，如同踏着凌波微步，快速移动。
这还是顾川第一次看到丁香正面施展异能，上一次还是她用手术刀的时候。
二人一退再退，丁香眼底闪过一丝冷厉，反手从袖口飞出一柄小刀，眼看就要划向程倩倩的脖子。
这要是划过去，人头当场分离。
然而，程倩倩却硬生生停住了，一只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顾川一把将程倩倩的身躯拽回，看似巧合的躲开了丁香的那一刀，而丁香见此，也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将刀收回袖口。
下一刻，顾川二话不说，手中泛起能量波动，瞬间将程倩倩的大脑震成了浆糊，程倩倩脖子一歪，身躯顿时软趴下来。
“吓死我了都！”小红拍着胸脯，后怕道。
顾川将程倩倩放回生物舱，在丁香的操作下，扔进了焚毁设备。
之后，顾川在二人的陪同下，来到另一间实验室。
108号变种生物，鬼眼血蛾。
当顾川看到实体时，头皮微微一麻。
特制的生物舱内，除了褪下的人皮，郑彪的体征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一只巨大的四翅黑纹血蛾。
那翅膀上血色的鬼眼纹路，相当妖异，血蛾的头颅部位呈血黑色，极具金属色泽，面部类似人脸，晶黑的双目狭长如刀，口器一张一合，布满锋锐的倒刺。
其余部位，倒和人身类似，有细长的四肢，和纤细的腰身，完全符合一只雌性该有的特征。
顾川能感觉出来，这只鬼眼血蛾有精神力，而且对他们有明显的警惕和仇视，但表现的却很平静，甚至可以说优雅。
“这只蛾皇已经进化出了相当的智慧，精神等级虽然不高，但极其诡异，我们时刻都在干扰和监视它，大多时间是让它处于沉睡状态。”
丁香按下按钮，生物舱内喷出白雾，娥皇猛一挣扎后就没了动静。
顾川深吸了口气，道：“为什么不消灭掉？”
小红也附和着点头。
像这种具备一定威胁性的变种生物，一旦逃出，不知道会造成什么灾难性后果。
“这只娥皇是属于诱导变种的成功案例，非常具有研究价值。”
丁香解释了一句，笑了笑道：“我们研究院就是干这个的，即便有危险，为了人类事业，也得上啊。”
好吧，这该死的道德标签。
顾川和小红相视一眼，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