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而已，对于季家而言，不过是毛毛雨。”
像是怕苏清欢会想太多，季然又补充了一句，只是在她的口中，生命不过是一个计算器能盘算出来的机器。
而苏清欢怔忡地望着季然的脸。
即使说出来的话这般让人感到胆寒，但主驾驶的季然，仍然是风姿无双，美到了极点。
如果拿蛇蝎美人来比喻这个大美人。
未免显得有点儿太过分了。
归根结底，季然也不过是自保的方式有点儿太过于激进了，要不是那个碰瓷老太太自己那么不要脸，又怎么会碰上这么病娇的复仇者？！
……
季然见苏清欢仍旧迷惘，她倏然斜过身子，将苏清欢按在了座椅上。
她确实不喜欢和别人太过接近。
可是此刻，季然却将苏清欢困在了双臂之间。
她本就身高腿长，这加长的悍马，也无法让空间显得更宽阔一些。
两人靠的很近，几乎是呼吸相闻，季然琥珀色的瞳仁眨了眨，她眸光晦涩。
“不过苏清欢，你以后，不要这样去关心别人了。没必要。”
“……”
？？？
苏清欢莫名其妙地瞅了季然一眼。
“等等，所以我关心你，也是有错的吗？”
有那么一瞬间，苏清欢心底竟然升腾出一丝委屈的情绪来。
好歹她也是出于好心，又何必被一个任务对象这么嫌弃。
苏清欢脸色也顿时结上了一层冰霜，她有点儿平静到近乎不带情绪地望着季然。
“季然同学，你放心，我只是希望能缓和你的病情，然后让你帮我罢了，归根结底，我们确实是利益共生的关系，我以后不会自作多情地帮你。”
“还有，你不是不喜欢别人靠你太近吗？你不要这样压着我，我很不舒服。”
就以为只有季然她自己会嫌弃别人嘛？！
其实小狐狸也是一样的好不好！
……
苏清欢心里有气，她就努力去推搡季然的胳膊。
“喂，你可以让开了！”
奇怪的是，季然的脸确实长得很美，甚至有种近乎于中性的英气，中和了那种有点儿过于咄咄逼人的艳丽美。
毕竟美人这种生物，大多数是有种雌雄莫辨的美感的，不然季然也不会让人如此沉迷于她的容貌之中。
……
苏清欢本来是对季然有病美人的怜爱滤镜的，但是看到季然这么彪悍，恐怕这病娇程度黑暗爆表，苏清欢是不准备把她当成需要守护的小白菜看待了。
反正她们确实也是利益共赢关系，既然两个人做不成朋友，那做商业伙伴也算是非常正常的了。
……
“苏清欢，你这样就讨厌我了？”
季然非但没有松开将苏清欢困在副驾驶的手，反而还越发强势地将脸又往下压了一寸。
“因为看到我刚刚那种蛮横的态度了，所以你就觉得我面目可憎了，对不对？”
季然深深地望着自己手臂环线之中的女孩。
她原先是从没有在晨安高中注意到学校里有这样一号人物的。
可是没想到，在帝都中心医院里对苏清欢惊鸿一瞥，那一手精湛的针灸治疗术还是其次，今天苏清欢的态度，倒是真的有点儿惹恼她了。
喜欢季然的人不计其数，无论男女，多的是因为这张脸对她有好感的人群，上到八十岁，下到八岁。
可是季然并不觉得那些人有什么好在意的。
但是苏清欢确实，有趣的很。
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流浪猫，明明不属于她的地界，还非要跳到她的私人庭院里来。
有些人以为这庭院就该美轮美奂。
可是只有季然知道。
即使外表看着缤纷美丽，可是她的内心，却是一口无法折射阳光的枯井。
……
“你是真的很莫名其妙吧？！我哪里觉得你面目可憎了？！”
苏清欢愕然地望着季然。
她真没想到，季然看着瘦削，可是手臂却感觉是有肌肉的，苏清欢竟然推不动她！
虽然二十厘米的身高差摆在这里！
可是同为女生，也不至于力量差距这么明显吧？！
这力气大的简直都像个男生了！
就在这时候，苏清欢脑海中心里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
但是几乎是在下一秒，苏清欢就否决了这个可能。
季然怎么可能会是男的呢？
她明明这般美丽高傲，还是《恶魔少爷们的卑微小女佣》原着里人尽皆知的凄美白月光。
虽然季然的身量确实有点儿太夸张了。
在南方就算是一米八的男生都很少见，何况是一米八的女生。
但这并不意味着南方就没有高个子的女生，不然女模特总不可能都是踩高跷出现的。
……
苏清欢心里有点儿真的愤怒了。
“你到底让不让开？”
她只是负责照看季然的身体健康状况，不代表她还有心理医生的责任，还要负责帮季然完成心理阳光开朗的任务吧？
“要是我不让又怎么样呢？”
季然原本没觉得逗苏清欢很有趣的。
可是看到苏清欢此刻那气势汹汹的眼神，却觉得她真的只是一只努力伸展自己爪牙的小奶猫，看着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可是在旁人眼中，却只剩下一种撒娇式的可爱。
尤其是苏清欢的眼睛。
苏清欢这不过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但是那双眼睛却清澈得好像能一眼见底的湖水，澄澈得涤荡心灵。
季然唇角微弯，原本因为那个碰瓷老太太产生的烦躁也不翼而飞。
“我不让你，你会打我吗？”
“我干嘛要打你？我有病？”
苏清欢莫名其妙地瞥了季然一眼，她实在没兴趣在跟季然在这里浪费时间胡闹了。
她就想直接地从季然的胳膊下钻出去。
结果季然好似料到了她的举动，两人同时一动，苏清欢不知道怎么的，薄唇就磕到了对方的下巴，身子也撞到了季然的前胸！
“……你……”
苏清欢本来想要怒斥季然几句，可是这意料之外的状况，却令她一时之间懵住了！
倒不是因为意外亲到了大美人的下巴。
反正在苏清欢看来，两个人都是女的，也不存在谁占谁便宜。
“你亲我？”
季然同样也怔住了，她倏地揪住苏清欢的手臂，眼眸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