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把玩家当成偷渡者，我是海关。”看到赵戾困惑的目光，宋瓷改口道，“玩家是敌国探子，我要把他们找出来，送他们回老家。”
赵戾沉默许久，问：“你说世界死了？”
“时间是一只虫子，没有后来，就是死了。”宋瓷截选了一部分时间轴给他看，“玩家离开，世界重启，反复多次。这样的世界没有未来，没有发展。就是死了。”
赵戾捏紧烤串，灌了一大口熊猫送上来的奇怪冒泡泡饮品，脸上顿时一片薄红。
【烤串当然和冰啤酒更配了~】
001看到崽崽接受了啤酒，高兴到在地上滚来滚去。
“我可以送你回去，从头开始，这一次没有玩家，时间会向前走。你们的世界再也不会有玩家进入，直到你们的科技水平达到一定程度，主动与其他位面链接。”
“现在，时间是向前的吗？”赵戾问。
当他亲眼看到时间轴越过所有锚点后，笑了。
“赵星辰是玩家吗？”他问。
“她不是，她来自未来，你们那个世界的未来。”
“时间死了，没有未来。那时候她为什么存在？”赵戾彻底迷惑了，喝多了啤酒，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松弛状态，靠在熊猫身上，努力掀起眼皮。
“种一棵名叫时间的树，不用按照种子发芽、生长、开花、结果的顺序。可以先结果，后开花。她来了，那就是必然。”
“赵星辰来了，那就证明是世界有未来的？对吗？”赵戾重复，这个问题他不需要人回答。
少年抱着熊猫嚎啕大哭。
生死在他面前重复太多次，他不惧生死，只怕止步不前。
困在别人的世界里，重复、挣扎、无果，即便每一次都没有记忆，但创伤的是存在的。赵戾知道，自己已经从内里腐烂，如同被捶打多次的果子，外表光鲜亮丽，内里一团浆糊。
他想死，不是开玩笑。
他觉得一点小挫折，就能把他击溃。
想死。
“我送你回去。”宋瓷道。
“不要！”
“这次时间会往前走。”
“不要！死也不要！！！”少年仰躺在地上，死活不肯走。
熊猫拿出毯子铺在地上，让他躺在毯子上，再盖上小被子。许是旅途太长，少年很快睡着。
一人一熊猫蹲在旁边，你看我，我看你，陷入沉默。
“这个世界意志好小气，只给一个奖励，还给一个烂摊子。”宋瓷很伤心。
她要个赵戾，有啥用？
【宿主，反派亲妈组需要一个组员，男妈妈也是可以哒~】
“统子，你能不能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宋瓷直挠头，她戳戳赵戾的脸，深深叹了口气。
这小子很烦人的，逼她喝了好几年苦药。想倒掉都不行，喝完这小子还要称体重，计量单位精确到钱，一钱五克啊！！！
她就没见过这么坑娘的崽。
等待赵戾睡醒的时间实在无聊，宋瓷开始拉时间轴看戏。
赵戾的确名垂千古流芳百世了，就是姿势有点怪异。
《女帝艳史》
《一代权佞与女帝的三两事》
《解密九千岁赵戾为什么没有入女帝后宫》
《惊！皇室秘闻，第二任女帝乃赵戾亲生！》
《最新考古发现！大盛九千岁墓中，发现一把缠金镶碧玺匕首，据考证，乃女帝所赠，疑为定情信物》
《最新出土的春宫图，上有赵星辰题字，或可佐证女帝与赵戾的隐秘感情》
《扒一扒古代骨科！有图有真相！我那性生活放荡的老祖宗》
《水仙？男女通吃？双性恋？深入赵戾内心世界，了解性少数人的心理变化》
……
宋瓷：“……”
这种方式的流芳百世，怎么就不是流芳百世呢？
赵戾这小子干活很卖力的呀。
怎么后人关注的都是这些？
“果然，搞颜色才是人类本质。这是生物本能，有利于种族延续。”
看完所有内容，宋瓷差点信了赵戾和赵玉有不可言说的情愫。
真相是，每一个秉烛夜谈的晚上，别人以为君臣抵足而眠，其实这两个在吵架，旁边还有个端茶倒水的刘千军。
他们商量国家大事，别人以为他们在搞xx。
“唉，历史总是这样给人惊喜。后人真是吃太饱了，还挺好。”
真相缄默不语，二手史料大书特书。赵戾那波澜壮阔的一生，成为了史同爱好者的养料。
赵戾一觉睡醒，看到那些书名和文章名，表情空白。
“我想死。”
“你已经死了呀，死了很多次。”宋瓷补刀。
赵戾沉默，他从001手里拿过冰淇淋，继续吃。
【好吃吗？好吃吗？好吃吗？以后想要天天吃吗？】熊猫捧脸，一脸期待。
【加入我们吧！让诸天万界更美好！让弱小世界不被扼杀在摇篮之中！为了共同的美好明天！】
赵戾咬到舌头。
看到一只动物说话，真的很不习惯。
“你为什么会说话？”
【因为我是最最最厉害全能辅助系统，我叫001！这些冰淇淋都是我做的奥~】熊猫展开手臂，扬起下巴，一副你快夸我呀的表情。
“加入？”赵戾语气困惑。
【契约达成！这个给你！】
大熊猫摊开手掌，掌心是一颗白色的球。那颗球变化变化，最后变成一个巴掌大小的熊猫。
赵戾沉默，他不知道什么是系统，但他那句话不是同意加入，单纯只是表达困惑。
小小的大熊猫行了个绅士礼，声音奶声奶气。
【我是002，欢迎宿主绑定，竭诚为您服务~绑定成功！】
赵戾清楚感觉到，自己似乎与这个小东西有了联系。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遭遇了强行绑定。
作为一个实打实的的c级世界农耕文明土着，即便赵戾很聪明，他也有很多不理解的事。
【没问题哒~宿主查阅前辈的记录奥~任务者宋瓷超厉害的，她是任务榜一奥~可以学她呢~】
赵戾看向宋瓷，眼中满是狐疑。
“榜一？科举那种榜一？”
小小的大熊猫002连连点头。
“勉强可以这样理解的呢~超厉害哒！先从这个开始了解吧，这是一个简单的低级科技衍生位面，有利于帮助宿主了解一些最底层的行为逻辑。任务者是不能对世界造成太多负面影响的~宿主要好好学习呦~”
赵戾面前出现一张半透明的卡片，他瞥见熊猫爪子里抓着的其他卡片，全都拿了过来。
一共五张。
除了他自己的位面外，其他都要查看任务完成情况。
看完四个任务世界，赵戾扭头看翘着二郎腿正在吃螺蛳粉的宋瓷。
“你背着我养了那么多崽？”
“噗！”宋瓷一口粉喷出来，震惊看着他。
为什么要兴师问罪？她只是在完成任务而已呀。
“还有其他位面吗？”赵戾问。
002立刻调出来001的所有任务记录。
【有哒！有哒！超多哒！宿主要认真学习呦~~~】
001痛心疾首，它第一次体验到被其他系统支配的感觉，而且还要它配合。
统子伤心。
统子落泪。
赵戾看的很认真，每查阅过一个世界，就会抬头用诡异目光看宋瓷。
看得宋瓷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