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里的哨岗也太多了吧!”陈燕用单筒望远镜拉近数了一圈。
“陈道长，你注意点。”赵钟明有点担心陈燕归这么肆无忌惮的用望远镜去窥边防境哨岗，到时候被人抓住了，就是屎壳郎推屎一身臭。
“怕啥，这里还有这么长的一段距离，人家才懒得理我们。”陈燕归并不以为意。
但下一秒他手中的望远镜就被荣雅打掉了：“你自己要作死不要带上我们。”
荣雅一行雇佣兵，带了“一些”违禁枪械，本身在边境哨岗下过就是铤而走险。
再不注意，他们这些人可不光是坐牢，而是被机枪扫射成筛子。
所以除了迫不得已，荣雅是不希望他们和哨岗正面打交道。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点距离雪线有一段距离。
目前翻越雪山的路还算平稳，就是淅淅沥沥的雨夹雪下的人心有点烦。
有些大胡子的雇佣兵，胡子上沾了雨雪混合物后变的硬邦邦，如同冰雕一般。
“只要翻过这座雪山我们就可以脱离边境哨岗的视线。”大卫在寒风中用他蹩脚的汉语在对荣雅比划道：“我觉得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因为雪好像越下越大了。”
“实时天气预报，晚上这里将迎来大范围的强降雪。”荣雅忧心忡忡。
“边境线应该有偷渡过境的小路，我们可以从那里走，省下绕边境线的时间。”陈燕归出起了馊主意。
荣雅坚决的摇了摇头：“不行，绝对不行，能从边境线偷渡过去的就只有那么几条，你以为就你知道那里能偷渡？边境线上的士兵他们也知道！所里那里高岗林立，探照灯一照，你躲在哪里都会现行。”
面对荣雅的话，其他人全部陷入了迷茫，左右都不行，抄近路有哨岗，原定计划绕开边境线时间又不够。
一旦黑夜来临，大雪夹着风势必会让他们迷失在雪中。
到时候能不能走出去都是一个问题。
“那咱能不能直接投宿到哨岗，好歹都是咱们华国的人民子弟兵嘛，还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冻死在这破地方。”
大卫啧了一声：“光头，你想的太天真了，我们身上带着这些东西，一旦被发现，就会被枪毙。”
“那怎么办？咱们就这样在雪地里硬抗？”陈燕归面对意见不同他的语气有些恶劣：“你他娘的，是不是荣妹子没给你把钱给够，你就在这里瞎哔哔，咱这东西背在身上，只要不拿出来对方就不会发现。”
赵钟明尴尬的拉着几乎要冲上去的陈燕归道：“陈道长，冷静下，现在边境都会有安检的东西，我们这个藏不起来。”
“当我没说你。”陈燕归立马怂了下去。
面对眼前存在的困境，这些人几乎是一筹莫展。
“要不我们回去吧？等天气好了再继续上山。”队伍里一个人小声说道。
“我觉的这兄弟说的有道理，既然前进不行，那我们退后也是可以的。”陈燕归道。
荣雅摇头道：“不行，我们等得就是这场暴雪，只有在暴雪后才有一丝可能去找到神山。”
陈燕归翻了一个白眼，这不就是明显找死嘛？
明知暴雪就是非要上山的作死队。
“荣，我有一个建议，我们可以先用绳索将大家捆在一起以防走丢，我记得在这种山的背风面可能会有洞穴，我们边走边看，如果一直停在这里我们都会被冻死。”大卫用他老道的经验在指示。
已经到了没有任何办法的地步，只能硬着头皮走，所以大卫说的这番话虽然像是画饼充饥，但是还是有一定的可行性。
大卫的队伍给赵钟明带来的感觉就是严谨压抑，他们快速并且毫无质疑的完成领队大卫的指令，赵钟明觉得自己快跟上荣雅的队伍，他的脑子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太累几乎很难去思考一些实质性的问题。
也或许他是饿了。
......
从性格上来说张智是一个很闷的人，他几乎能一天从早到晚不说话，就那样定定的看着雪山或者草地。
陆归途甚至怀疑那座神山让张智永远保持了年轻，却剥夺了他的脑子。
“吃点东西吧。”陆归途将自己从街上买的馕递到张智的面前。
张智才似乎回过神来缓缓的接住。
他有些迷茫又有些不知所措，这种感觉像极了大梦初醒后的恍惚。
“这里是哪里？”张智问道。
陆归途对张智的问题感到惊奇？怎么又突然问这里是哪里，他自己不是知道吗？
“我的脑袋有有点晕。”张智指了指他的脑子：“我觉得我的脑子大概是坏了，总是会忘记一些事情和人，有时候一觉睡起来，就什么都不记得。”
陆归途试探的问道：“那你还记得一个叫三余的人吗？”
“三余？”张智的语气里充满了茫然。
陆归途又问道：“你还记在卡莎的大娘家门口的事情吗？”
这种情况陆归途第一次遇到，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人格裂？
自己在一种极端的精神环境下分裂出另外一个全新的自己，符合自己大脑中设想的自己。
这个人格的张智很快又陷入了沉默，他如同一座雕塑一样，茫然的望着雪山。
“三余师叔，张智怎么会成这个样子，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晚上过去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在逃避，于是他的精神中又分裂出了另一个他。”三余指的是张智在逃避关于神山的事：“他并不想带我们去神山，但是这可由不得他。”
对于三余的志在必得，陆归途显然有些担心。
“我找到另外一位塔克族的向导，他的父亲是个汉人，所以他有一个汉族名字叫阿烈，这个人他常年在雪山上采摘罕见的药材，所以对当地地形非常了解。”
一个向导加一个精神分裂的张智，整个四人构成的小队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是的。
阿烈的五官具有明显的塔克人特色，高鼻深目，湛蓝的眼睛，唯一凸显他父亲的特征大概就是他那一头乌黑的头发。
“你好，我是阿烈，这是我的伙计太阳。”
阿烈的伙计是一条大狗，这个狗并不是纯种。
从外形上看去，应该是土狗和藏獒的杂交。
太阳听到阿烈的呼唤就立马扑了过来，舔的阿烈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