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云城打工，最大的麻烦就是业绩压力。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考核指标，成为压在每个打工仙人头上，随时落下来的利刃。
完不成业绩指标，对不起，扣奖金。
再完不成，对不起，扣工资。
如果还不行，只能解除合同。
黑云城不相信眼泪，只相信业绩。
一批又一批大荒散仙，怀揣梦想，进入黑云城。
几百年后，再也卷不动了，只能卷着铺盖滚出去。
散仙终将老去，而黑云城永远年轻！
谁输，柳家永远不会输。
秦佳怡面对全新的劳工契约，除了签字认同，别无他法。
如果她不带新人，或许也不会这么高。
可谁让她一时心软，带冰凤和金沐兰入行呢？
要想往上爬，只能承担更多压力。
仅仅过了一个月，秦佳怡便崩溃了。
之前她能完成业绩，已经使出浑身解数。
那枚玉简内的修士，平时卖身体还钱，关键时刻，还得免费陪睡换取业绩。
可那已经是秦佳怡的极限，她再厉害，也不可能找到三倍的男修。
不仅仅是身体受不了，关键是其他女同事，也会这么干。
这么说吧，黑云城内稍微有点钱的男修，早都被瓜分殆尽。
秦佳怡要想完成业绩，只能吃掉其他同事份额。
或者，向冰凤和金沐兰下手。
逼着她俩去拓展业务。
男修有个特点，喜新厌旧。
藏经阁这些老员工，他们早都玩腻了。
如果新人出马，拿下合同的概率大很多。
但秦佳怡倔强！
她并不想让两位妹妹下场，觉得自己还能撑一撑。
第二个月，没动！
第三个月，还是没动！
但是到了第四个月，她整年奖金，都被提前扣完。
终于还是扛不住了。
第五个月初，也是二人进入黑云城的第十二个月。
秦佳怡顶不住压力，找冰凤和金沐兰谈话。
“你俩来这里也快一年了。心理建设也该完毕了吧？”
冰凤知道她什么意思，低下头，不想回答。
她仍旧认为潘韩会回来，虽然希望已经很渺茫了。
金沐兰之前并未和潘韩有过情分，按说她有理由站出来。
只是功法特殊，还不能破处子之身。
除非，重新修炼仙界功法，可暂时又没钱购买。
当真是左右为难。
面对秦佳怡的责问，俩人谁也不吱声。
秦佳怡叹气道：“如果咱们业绩，还上不去，我就要滚蛋。到时候你俩留在这里吧。”
冰凤和金沐兰，又不停摇头，她俩不想让秦佳怡走。
“我挑了六个男修，你俩每人应付三个。压力不大。好好考虑下。”
秦佳怡只能掏出玉简，安排了一批最有钱的男修士。
二人一看，全是怪兽一样的家伙，立刻摇头，坚决不同意。
秦佳怡也无奈，只能让她俩考虑到月底。
月底便是最后期限，如果业绩还没有起色，绝对走人。
其实，她也想开了。
大不了自己走人，黑云城这么大，自己在这里又生活了十几年，总能找到别的工作。
虽然冰凤和金沐兰缺少自己照顾，未必能坚持多久。
但这条路，总要自己走一遍。
要想在黑云城生存下去，必须丢掉幻想。
时间一晃，就到了月底。
便发生刚开始那一幕。
秦佳怡冷冷看着对面二人道：“一个月过去，你俩还没想通吗？”
冰凤二人仍旧是咬牙不同意。
“让我说你俩什么好？”秦佳怡长叹一声。
“你们飞升五年了，进入黑云城一年了。如果还想着你们的主人回来。不如老老实实回落云宗去。”秦佳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
“不想走，还想给宗门赚钱，不想辱没了主人的心血。我可以理解。但一到赚钱的事儿，就扭扭捏捏。这不行，那也不行。”
“咋地？黑云城是你们家开的啊？”
此刻的秦佳怡，像极了按摩院老鸨，在劝良家下海。
不知不觉，她竟然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这就是黑云城的可怕之处。
“想装钱，又拉不下脸。不想付出，还什么都想要。你们这叫不讲理！”
秦佳怡面部扭曲，强大的业绩压力，压垮了当初那个仗义出手的女孩。
她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职场老油条，资本压榨下的合格打工人。
说着说着，她哭了。
一肚子委屈，让她再也绷不住。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滴在手背上。
冰凤和金沐兰，一年来备受秦佳怡照顾，纵然心性坚定，也看不得她哭。
要哭一起哭。
于是三人抱在一起，哇哇痛哭。
“姐姐，不是我二人倔强。只是咱们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金沐兰突然把心一横。
她决定和这个世界拼了。
不就是处子之身吗？反正早晚也得破！
索性换得最大利益！
自己在下界，好得也是杀伐果断的老祖，现在怎得如此扭扭捏捏？
只要秦佳怡再开一次口，她就同意！
“妹妹！但凡我还有一丁点办法，会逼你们出手吗？”秦佳怡擦干眼泪，红着眼睛道。
“好！”
金沐兰毅然决然站起身，气势如虹！
“冰凤妹妹，你和大长老有主仆之约，鱼水之情。如果咱们落凡宗，非要走这一步，就让我来吧。”
冰凤和秦佳怡，被她气势震惊，不由得也跟着站起来。
金沐兰拿出玉简，翻到一页，上面是一名蛇头人身男修，陪一晚可拿七百仙石。
“就是他了！我可以陪一个月。只要他能帮助姐姐完成业绩。”
秦佳怡看后，倒吸一口凉气。
此人，她只陪过一次，便再也不敢碰。
蛇头男修虽然出手大方，但要求极多，下手凶狠。
那次回来后，她大病一场。
“妹妹！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凡事需由易入难，是不是先挑个正常点的？”见金沐兰肯出手相助，秦佳怡瞬间冷静下来，反而关心起她来。
“姐姐！我已经想通了。卖，就要有卖的规矩！”
金沐兰一手握着秦佳怡，一手握着冰凤，目光灼灼道。
“既然踏出这一步，便没有退路，也不可能挑三拣四。”
“咱是为了钱来的，自然怎么赚钱快怎么来！”
突然，虚空中，传来熟悉声音：
“发生了什么？怎么我一来，就听到有姑娘要卖身呢？”